《带刀妹和杀猪妹的江湖岁月》带刀妹

2、鸿蒙初辟原无性

　　火焰冲天的山寨，到处厮杀的兄弟，血，满寨子的死人，我的父亲，我的母亲，阴森的山洞，满山的火把，在山洞里面拼命咬住嘴唇瑟瑟发抖的我……

　　再一次惊醒。我起身披上衣服，打开窗子。外面，好冷的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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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不用惊慌，就在我这个寨子里住下，官兵来了，有兄弟顶着。”父亲拎着我的手把满脸胡须的中年男子引向大堂。他们身后，一个比我大七八岁的少年冲我笑了笑。

　　我讨厌这个中年男子，但是并不反感他的儿子。

　　“大哥哥，那儿，那儿，我要那个果子。”我抱着一堆果子指着高高的树枝对树上的少年叫。

　　少年无可奈何的看我一眼，再看一眼细细的树枝，突然飞身一纵，落到地上，手里拿着我要他摘的那颗果子。

　　“今天就摘这些吧，明天我带你抓兔子去，好不好？”

　　我跳起来，果子撒了一地，说：“好，不许骗我！”

　　少年把果子用衣服兜起来，腾出一只手把我抱起来，“净胡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我在他怀里拍掌唱起歌来。

　　大堂里，父亲、母亲和各位当家的都在，还有那个我不喜欢的少年的父亲——父亲让我叫他伯伯，看少年的面子，我叫过几次。

　　“你又拉着哥哥给你摘果子去了？”父亲把我接过去，轻轻的责备。

　　我拉了拉父亲的耳朵，他笑了。

　　父亲抱着我走回位子，继续他的新任命：“刚刚我也说了，大哥是我的大哥，也就是各位当家的大哥，虽然原不是咱们寨子的人，但既然来了，住下了，也就不是客了。从今天起，大哥就是咱们的二寨主了，你们要像敬我一样敬他。若有什么差错，我不饶的。”

　　少年站在他父亲的身后，朝我做鬼脸，我把头埋在父亲的怀里，不去看他。

　　一个仙风道骨的老头，父亲让我给他磕头，这个老头我见过几次，从我有记忆开始，他每年都会来一次。每次来都住上半个月，教我武功，给我一本秘笈，然后来年查看我的进展。我很喜欢武功，当然也很喜欢这个老头。老头见我总是笑呵呵的，说：“造化啊，造化。”

　　我乖乖的跪下，把母亲递给我的茶端给他，叫声“师傅”。

　　老头呵呵笑着抿了一下，把我拉起来，母亲把茶接过去，几滴眼泪滴落下来。

　　我爬到她身上，轻轻的说：“我会回来的。”母亲索性哭出声来。

　　父亲把我拉过去，责备母亲：“不过一年的时间就会回来，哭什么！”

　　窗外，少年呆呆地看着我，我扮个鬼脸，从父亲手中挣脱，跑到他面前。

　　“一会就走？”

　　“嗯，师傅说吃过饭就走。”

　　“一个臭道士的话也能信？”他低低的说。

　　“我师傅不臭！”我很生气。

　　“……我只是生气他把你带走。”他低着头说。

　　“我不在的时候你不许一个人去抓兔子，不许一个人偷吃树上的果子，不许一个人去河边抓鱼，不许……”我费力的想着，还有什么事情不能让他一个人做。

　　少年点头，“我什么都不做，只等你回来。”

　　我满意的点点头。

　　那一年，少年来到这个山寨六年。我十二岁，还不是带刀妹。

　　师傅说要带我出去游历避祸，我不在乎什么祸不祸的，但是能下山走走总是开心，于是背着我的小行囊跟着师傅上路了。

　　少年偷偷的送我到山下，我知道。但是我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