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先生》小姑子

30、第 30 章

　　程凡几乎是本能地伸手去接姚萱萱，他麻杆一样的身体要接住姚萱萱向下的冲力不容易，程凡的手臂隐隐作痛，但他还是将姚萱萱牢牢地抱在怀里。

　　这样的情节，在游戏里也经常出现，比如在图书馆踩凳子找书、在圣诞节站梯子挂礼物，都会出现女角色意外摔下的情节，这时游戏总会跳出选项，询问玩家是否要救这名女角色，如果选择救，就会进入这个女角色的攻略路线。

　　此情此景，程凡好像置身在游戏中，连画面都定格成游戏CG一样绚丽的颜色，但这一次，他手中握着的不再是冰冷的鼠标，而是女生温暖柔软的身体。他抱着她，有些吃力，完全不是游戏里那般轻松帅气的姿势，程凡只觉得自己纤细的手腕快要被姚萱萱敦实的身体压断了，手腕生疼，心里却有一种玩游戏时从来没有过的奇妙的心情。

　　程凡一直觉得，姚萱萱的身体一定就像这机器人一样，由钢铁组成，是硬的，是冷的。

　　第一次见面，还是在青涩的大一时期。

　　那时的姚萱萱还只是在学生会见习，当姚萱萱第一次推开学生会办公室的门，就看见那瘦削的男生在电脑桌下抬起头，身上穿着和睡衣一样松垮的T恤，脸上顶着巨大的黑框眼镜，镜片厚如瓶底。

　　那时的程凡刚刚进入IT社团，被学生会的学长找去修电脑，当他抬起头，看见一个女生慌张地站在门口，她穿着再简单不过的牛仔裤和卫衣，头发扎成再简单不过的马尾，真朴素呐，肯定不是艺术系的，那时的程凡在心里想。

　　谁也没想到，这次偶然的碰面是开始，却不是结局。由于姚萱萱和程凡是老乡，两人的寝室不知不觉也走得更近。

　　两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两年的回忆，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记忆中，她就算被分配到男寝住也不会有任何违和，每天穿着她的牛仔裤在学生会办公室里走来走去，也从不会露出游戏中少女会有的娇羞表情，如果不是在男厕所里从来碰不到她，大概早已忘记了她的性别。从来没有想过，她的身体也会是暖暖的、软软的，身上也会有女生特有的甜甜味道。

　　姚萱萱因为身体突然下坠，本能地吓了一跳，虽然这高度就算没被程凡接住也顶多摔得屁股疼，她还是吓得大脑一片空白，等她重新恢复神智，她只觉得自己两腿之间凉飕飕得，恍然想起，她今天穿的是裙子啊！程凡抱她的姿势很容易让裙底走光，虽然她穿了安全裤，可安全裤露出来也是件羞耻的事情。

　　姚萱萱满脸涨得通红，都怪乔晓莹，非让她穿什么破裙子，要是穿平时的牛仔裤，就算她现在是倒立的姿势也没有走光的风险。

　　“我……放我下去。”姚萱萱推开程凡，自己站起来，脸上滚烫滚烫，刚才对面的人一定看见她的安全裤了吧，好想死！还好钟勤没在，他最喜欢拍女生走光的瞬间。

　　“啊！对不起！”程凡自己都搞不懂，他刚才是见义勇为的行为，怎么就本能地道歉了，跟他故意占便宜了似的。他眼中看见姚萱萱站在那里，穿着恬静的连衣裙，低着头，红着脸，心中忽然猛烈地抽动一下，此情此景如果用相机拍下来，不就和恋爱游戏里的CG一模一样吗？但游戏里的CG，从不曾让他的心脏这般悸动，仿佛水库的大坝被人拧紧了阀门，全身的血液都凝滞不前。

　　“学姐你没事儿吧？吓死人了！”马莉赶紧查看姚萱萱身上有没有受伤。

　　“没事没事。”姚萱萱嘴上说着没事，脸上的红潮没有一丝褪去，第一次穿裙子就遭遇走光，姚萱萱的心灵受到了莫大的伤害。

　　程凡看着姚萱萱红彤彤的脸蛋，自己的脸竟也跟着发烫起来，刚才也是一时情急才去抱住她，怎么感觉自己成了臭流氓。

　　研究所的老头也拍着自己的心脏：“吓死老爷子了，还好小伙子身手好，练体育的？”

　　姚萱萱扑哧笑起来：“就他这体型，大爷你觉得能练什么运动？花式踢毽？”

　　“我体育成绩可比你好！”

　　“别拿你那黑进学校成绩库改的体育分说事儿了！当心我举报你。”

　　“小伙子，这就是你的不对，黑学校服务器怎么能让别人知道，想当年老爷子我……”

　　……

　　虽然出现了点小意外，仍不影响这次双人约会继续进行，当然，如果还是坚持这是一次双人约会，只能给这次约会打个零分。

　　直到科技展闭馆，肖隐都没有出现，姚萱萱平白给程凡和马莉当了一天电灯泡。

　　姚萱萱的寝室离得最近，程凡和马莉先送姚萱萱回寝室。

　　“真不好意思，本来想跟肖隐一起帮你们炒热气氛，反而当了一天电灯泡。”姚萱萱深感歉意。

　　“没关系，能认识学姐也很开心，真觉得抱歉的话，下次学长再黑成绩库改成绩的时候顺便帮我也改了吧，我体育也不好。”

　　“不要跟这个败类学违反校规的事！”

　　“哈哈哈。”马莉笑起来有种爽朗的味道，如果说姚萱萱是不修边幅的外表下带着少女的心，马莉就是娇滴滴的外表里隐藏着邻家小男孩的性格。

　　“我上楼去了，再见。”姚萱萱朝马莉和程凡挥手告别。

　　今天应该是开心的一天，本以为无聊的科技展出乎意料地有意思，只是……这份快乐里没有程凡的影子，难免被遗憾吞噬。亏她昨晚激动得没有睡好觉，穿着齐晓莹的裙子，一路上又期待又害羞。

　　盛装打扮地在帘幕后等待，大幕拉开，却发现台下没有期待的观众，心情从最高峰一点点坠落到谷底。他逃了，在她满心的期待下逃了，也许他也在尴尬那天冲动的举动。

　　姚萱萱竟觉得眼中有些酸楚，自那次之后，她鼓起勇气期待的碰面，看来对方并没有同样的期待。

　　程凡走出好远，不自觉地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姚萱萱还没有上楼，一个人站在宿舍楼下，神色黯然。游戏里的女角色也露出过这样的神情，在看到男主选择了别的女生的时候。

　　她为什么露出那种表情？是因为看到他和马莉在一起？

　　在程凡回头看姚萱萱的同时，马莉也在看着程凡，马莉虽然有些假小子性格，却不粗心，在科技展的时候她就有了这样的猜测，现在更坚定自己的想法。

　　程凡送马莉一直到大一女寝的楼下，马莉朝程凡鞠了一躬：“谢谢学长陪我看科技展，虽然我们第一次约会……不太像约会。”

　　马莉不说，程凡都忘了今天是约会来着，都怪姚萱萱存在感太强，跟她出去总感觉是学生会组织的秋游。

　　“大概这也是最后一次约会，学长和别的女生在一起也一定要幸福！”马莉说着留给程凡一个大大的笑容。

　　这是……被抛弃了？凭着多年恋爱游戏达人的经验，程凡听得出这种台词都是游戏里女生拒绝男生用的，他还没意识到自己走上了求偶之路竟然就被人甩了！

　　总觉得这些女生都好难懂，游戏里一到关键时刻就会给几个选项供玩家选择，现实里，毫无征兆地，他就走上了Bad End的路线。

　　程凡深深地感觉到，做男人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