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执事】无法回头的彼岸》曲凉

81、第八十一章

　　当卡米力走进餐厅的时候，托兰西已经一脸恭敬地等待着他了，甚至还带着一丝微笑。
　　“卡米力大人，请坐。”托兰西将主座的椅子往后拉了拉，在他眼里，托兰西的一切都是由卡米力为起始点而慢慢织出的网，是他让自己有了一点贵族的样子，他应该受到自己的尊重。
　　意外地看了托兰西一眼，卡米力按住了他的肩，说道：“你是托兰西，而我只是一个客人。”
　　“我只是……”托兰西刚想反驳，但是看到卡米力的眼神就停住了，他从来没有对托兰西家族有过一丝一毫的认可，因为需要而去利用，只要以后能够安安稳稳的度过属于他的未来就行了，不是吗？但是卡米力的眼神却告诉他并非这样，他就是托兰西，真正意义上的贵族！
　　克劳德适时地走了过来，恭敬地为卡米力拉开了位置：“请坐。”
　　“谢谢。”卡米力点点头，然后低下头淡淡地给了托兰西一个笑容。
　　托兰西愣了一下，也扬起了笑容，是的，这一切本该如此，他就是托兰西。卡米力是严厉的，是强大的，也是孤独的，虽然威胁过自己让自己听从安排，但却也给了他应有的尊重……
　　这一点，是整个托兰西府邸都没有给过他的，哪怕最重要的克劳德都没有。
　　“卡米力大人，明天就是单独邀请夏尔·凡多姆海威的舞会，绝对不会再失手了。”托兰西拿起酒杯向卡米力示意了一下，只要除掉了夏尔，大家都不会再痛苦了，都会得到幸福。
　　仿佛察觉到了托兰西的烦躁和激进，卡米力微微皱眉：“不必单独和他比斗，他的枪法和剑术都是源自于我的教导，这没有任何的意义，你的贵族教育并不完善，尤其是这两个方面。”
　　这些日子虽然克劳德在饮食方面上将他照顾的不错，但毕竟是当过娈童的身体，即使调理好了，比起从小就接受严格训练的夏尔还是差了一些，野心和阴谋才是最适合托兰西的。
　　“卡米力大人是在关心我吗？”托兰西瞬间眼神亮闪闪地看着他，比起他好奇卡米力亲自教导夏尔·凡多姆海威的事情，他更加想听到卡米力是不是真的在关心他的回答。
　　面对托兰西的眼神，卡米力再次想起了那日托兰西主动给自己的拥抱，他轻轻地点了点头，因为他没有理由去无故伤害一个从小就失去安全感的孩子。他比夏尔更加不幸，性格扭曲也不是他一个人的过错，只因为他太想得到别人的关爱，想到无法忽略任何的可能性却又恐惧着他所看到的都是别人针对自己装出来的假象，他是一个任性的孩子，更是一个过度懂事的孩子……
　　居然毫不掩饰地点头了！托兰西别扭地转过头，坏脾气地瞪视着站在一边的克劳德，口气恶劣地叫道：“在以前我生活的村庄，我可是依靠着自己保护着卢卡活下去的，卡米力大人可不要小看我啊！我，绝对不会再失手了！是吧，克劳德！做不到的话，就接受惩罚……”
　　绝对，绝对，绝对要把夏尔·凡多姆海威处理了！好不容易脱离了曾经的黑暗，他现在不是那个可怜的吉姆了，他想要保护自己现在的一切，想要和克劳德和卡米力一起好好的生活下去。
　　“yes，your highness。”克劳德冷着脸恭敬地回答，眼神却闪过了一丝厌恶。
　　就在刚才，他感受到了源自于契约的热度，阿洛伊斯·托兰西……他，在动摇。当初之所以勉强选中这个孩子就是因为他的黑暗和仇恨，对上夏尔和那位恶魔后生，若是没有点觉悟……
　　还不如丢弃他。
　　他需要这个人类来完成自己对卡米力的承诺，怎么能就这样被破坏？
　　而另外一边，文森特再次找到了威廉。
　　“别这样看着我，你知道我最不想找的那一个存在就是你——威廉。”文森特无奈地看着眼前不断散发着杀气的死神，不可否认，他几乎是源自灵魂地讨厌威廉，是他害得卡米力和自己落得了这个境地，到底是谁说的死神都是些只知道工作，按照规矩办事，没有人情味的存在？
　　至少用在威廉的身上，没有一样是正确的！就连“女王的番犬”都被戏耍了。
　　怨念地用园艺剪扶了一下眼镜，威廉冷冷地看着他，说道：“你现在应该去保护你的孩子。”
　　威廉的意思很明白，明天，就在托兰西公馆，将会有一场好戏出现。
　　“不，我并不这样认为。”文森特摇摇头，“我很相信我的孩子，他有能力面对任何困难。”
　　威廉微微挑眉，带着一丝嘲讽：“从未见过你这样的父亲，也从未见过你这样的情人。”
　　作为一个父亲，他竟然能够无视自己的孩子面对如此之多的困难和刁难，作为一个情人，他竟然能容忍孩子枪杀自己深爱着的人。亚修已经死了，一切都无法再翻盘，现在再去做一些无意义的举动反而令他感到恶心，只不过眼下的确需要一些帮助，克劳德这只恶魔已经……
　　彻底脱轨了！
　　“不是漠视，而是因为太过于在乎。还在被你愚弄的时候，我的想法只有一个，与其看着卡米力慢慢老去或者被人杀死，我宁愿看着他在自己的意愿之下利用夏尔达成变成死神的目的。这样一来，我们就会有足够多的时间，无论恨也好，爱也好，总有一天会让他彻底属于我的，算是我的贪念吧……”文森特叹了口气感慨地说道，他的初衷从未改变过也不会后悔。
　　至于夏尔，他一直都是个尽职的完美父亲，自己的贪念和爱欲导致了凡多姆海威家族的灾难，他始终亏欠着夏尔，如果让他明白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深爱着卡米力的话，按照夏尔的性格，他非但很有可能不理解这种畸形的情感，更会从此会针对卡米力，让恶魔猎杀卡米力。
　　恶魔的猎杀，绝对是连同灵魂都会消失的呐……
　　同性恋在帝国是无法让人理解的，是受人唾弃的，他料到了女王陛下的手段，更明白他的情感也是对家族的不忠，所以他宁愿让夏尔以为自己已经彻底死去，也算是保全了卡米力。即使当初他以为卡米力背叛了自己，他想的也只是略微惩罚一下他，而不是折磨他……
　　他也是有着恐惧的事情啊。
　　威廉冷哼了一声，神情极为不满：“他不会再属于你了，文森特。”
　　“我们有很多的时间，我和卡米力，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分离的，威廉。”文森特的眼中闪过一丝志在必得，威廉在密切地关注着卡米力，他同样也是，卡米力一直在犹豫，和卡米力相处了那么久的时间，他可以保证卡米力不会杀夏尔，因为夏尔也是他的牵绊之一。
　　瞬间握紧了拳头，威廉冷冷地看着文森特，果然他无法和这个家伙合作，肮脏的恶灵……
　　“想必你已经明白了克劳德这只恶魔已经超脱了你的预料，他所垂涎之物，他的计划，难道你不觉得会有一些压力吗？我们之间的斗争若反而被这个家伙趁机得逞的话，那么就变得毫无意义。”文森特的眼神也变得凌厉了许多，看得出来，他很生气。
　　威廉冷静了下来，他低下眸子，上次的他单独找克劳德的时候，克劳德重伤了他，然后悠然自在地返回了托兰西府邸，这只恶魔的强大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他，需要一个合作者。
　　文森特上前一步，紧盯着他：“除掉他，然后接下来是我们的战斗！”
　　“我知道了。”听到这句话，威廉果断地答应了下来，是的，他需要一个了断。
　　他已经厌烦了一直永无止境地等待，敌人会越来越多，而他只是一个被利用的死神而已！
　　他需要一个结局。
　　一个能够令自己满意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