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执事】无法回头的彼岸》曲凉

39、第三十九章

　　“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出现了。”格雷尔自言自语地看了看四周，最后甩了甩头发，“嘛，我还有事情要回协会一趟，你们的事情反正和我没关系。”
　　刚刚把信念坚定好的埃里克才懒得理睬格雷尔，直接扭头走向了阿兰。
　　夜晚如期降临，随之而来的就是难得的大雨，连出门都困难的大雨。
　　“你很高兴。”威廉微微挑眉，看来今晚的雨下的很及时的样子。
　　卡米力点点头，这么大的雨势，他当然很高兴了。不过……也有人很不高兴。
　　“我相信你会想要看到这份报告。”威廉扶了一下眼镜，将手里的报告交给他，上面清晰地写着西门子的死亡和灵魂成功回收，之前他已经听说了这家伙想要杀死西门子的事情。
　　仔细端详了一下报告内容，卡米力勾起嘴角，心情显然很愉悦：“虽然已经预料到了他的死亡，但是只有真实地看到了他的报告，我才会觉得心安。当然，我更想要的是另外一个人的。”
　　乌多利的死亡报告才是他最想要得到的，因为这是他送女王陛下的一份大礼啊。
　　“已经在死亡预定名单上了，很快就会拿到报告的。”威廉无奈地看着他，将自己的记事本移到他的面前，上面非常清晰的写着乌多利的名字，以及他的死因：被格雷在马车上一剑杀死。
　　靠着威廉的胸膛，卡米力拿着记事本看了一下，心里却是不以为然：“这样的小人物根本不用格雷亲自动手，不过那时候他应该很生气吧，生气的时候有一个发泄对象还是不错的。”
　　他要的本来就是乌多利的尸体，活捉的话，难道还要等着他为自己辩护吗？
　　这样一来，反而会让事情变得麻烦，这是谁也不想要见到的。
　　格雷之所以会选择在马车上就处理了乌多利，一方面是为了发泄自己的怒气，另外一方面……恐怕是深知这个人的命是留不得的，不能留下的，就只好由他处理了。
　　“这些话在阿兰面前最好不要提起，他绝对不会苟同你的观点的。”威廉紧了紧揽着他的腰的手臂，“尤其是在他这个最敏感的时期，很容易会发生一些不必要的事件。”
　　将记事本重新塞回他的衣服内，卡米力点点头：“啊，他对于灵魂的宽容和同情着实令我感到惊讶，就担心物极必反，有多同情就会有多憎恨，我会注意的，威廉。”
　　威廉的默许让他心里非常舒服，轻柔地蹭了蹭他的胸口，他打了个哈欠。
　　“我们去休息吧。”说完，威廉抱着他离开了书房，走向了他们的房间。
　　昨天整整一晚都在和埃里克这个家伙对峙，他也有些累了呐……床就应该是一起睡才会感到温暖的，独自霸占整张床，总会觉得少了什么，睡意也比以往少了很多。
　　第二天，威廉被埃里克叫进了书房。
　　“呐，我的提议是可以的，对吧？威廉。”埃里克凝重地看着威廉。
　　微微扶了一下眼镜，威廉的眉头却是紧紧地皱在了一起：“这样的决定，阿兰知道吗？”
　　“难道身为模范死神，指导了好几位新任死神的我还没有这样的权利吗！”埃里克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我说！我要取消阿兰·汉弗瑞兹成为死神的资格！报告在这里！请你上交协会！”
　　埃里克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威廉实在无法赞同他的决定：“如果要取消阿兰·汉弗瑞兹的死神资格，光凭你的报告是没有用的，这点你是明白的，不是吗？而且我相信你是最关心……”
　　“正因为很担心他的情况，所以才需要取消他的资格！”埃里克低吼道，他的眼里充满了不甘，如果不是因为他实在没有办法的话，他怎么会这样去要求威廉？他很想保护阿兰啊！
　　阿兰昨晚一直在偷偷地哭泣，守在门外的他心脏就像是被绞了一般，死神的工作是危险的，假使阿兰再继续死神的工作的话，万一他一个不留神没有保护好他的话……那该怎么办！
　　将报告推了回去，威廉严肃地说道：“抱歉，这件事情上我不会去帮助你的，阿兰他具有模范死神所具备的一切条件，协会是公正的，不会因为这种事情会选择取消他的死神资格。”
　　“那么换作是卡米力中了死亡荆棘呢？你会怎么去做！威廉，你告诉我啊！”气急败坏的埃里克抓住了威廉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就连那双青金色的眼睛都开始微微泛红。
　　他关心阿兰的心情不比威廉在乎卡米力差，为什么他不懂得自己的心情！
　　见威廉不说话，他逼近他，几乎和他鼻子对着鼻子，吼道：“呐，为什么连话都说不出了！如果是卡米力的话，你到底会怎么做？他在你心中的重要性就像是我对阿兰啊……很重要呐！”
　　“在协会规定的允许下，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去救卡米力，如果实在无法救下的话，那就由我来终结他。”威廉抬起头，直视他，眼中的坚定在告诉埃里克，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的话，他会真的亲自动手，不会带着丝毫的犹豫，也不会留下无尽的悔恨。
　　埃里克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一般，他松开威廉，颓废地坐在椅子上：“但是我做不到啊，阿兰那么热爱生命，将死神的任务视为最高的天职，这样纯粹美好的阿兰我怎么能残忍地对他下手！他可是我最关心、最爱护的一个后辈。威廉，你太过冷酷，卡米力还真是可怜……”
　　说完，他就气愤地打开门走了出去。
　　正在和卡米力下棋的阿兰看见盛怒中的埃里克急忙放下了手里的棋子，追了上去：“埃里克，你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没事吧？不会是和威廉前辈起了什么争执吧……”
　　“啰嗦！你给我闭嘴！”埃里克挥开阿兰的手，红着眼睛恼怒地看着他。
　　第一次见到埃里克这样脸色的阿兰愣住了，这真的是埃里克前辈吗？
　　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埃里克急忙扭头离开了，明明只是为了阿兰好，结果却是对他发了不该发的脾气，伤害了他，到底该怎么做才好？怎么做才是最恰当的……
　　卡米力站了起来，走到阿兰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关系，他会回来的。”
　　“嘁，他回不回来都和我没关系了。中了死亡荆棘的我，协会是绝对不会再让我以搭档的身份站在他的身边，我已经失格了啊！十天？三天？三个小时？天知道我会在什么时候发病，拖后腿的什么不算，万一害死……”阿兰激动地流着泪水看向了卡米力。
　　将他按在自己的怀里，卡米力打断了他的话：“现在协会的决定还没有下来，一切都未成定局，但是唯一可以相信的一点，那就是——协会永远都是公正的。你应该相信协会，就像我和威廉一样相信，曾经的我可是罪业深重，能有今天还是协会给予我的信任。”
　　“而且也请你相信自己的能力，阿兰。”威廉冷冷地走了过来，脸色却是很难看。
　　阿兰抬起头，无助地看向他：“威廉前辈……”
　　“无论发生什么，我都愿意相信你，阿兰。”威廉扶了一下眼镜，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肯定。
　　揉了揉他的发丝，卡米力温柔地说道：“阿兰，你也累了，去休息吧。”
　　“嗯，谢谢你，威廉前辈，也非常感谢你，卡米力。”阿兰点点头，觉得自己真的有些累了。
　　等阿兰走后，卡米力抚摸着威廉的脸庞，问道：“我从来没有见过你会有这样伤神的时候。”
　　“没事，不用担心。”将手指插进他的发丝，感受着他的温度和人类独有的心跳声，威廉才觉得松了口气，心中的担忧和害怕渐渐平稳下来，已经好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就在刚才埃里克逼问自己的时候，他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但却也是他能给埃里克，能给自己的最好的最完美的答案……除此之外，他别无其他办法。
　　死亡荆棘……还真是对死神可笑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