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执事】无法回头的彼岸》曲凉

31、第三十一章

　　走到最顶层，走到那扇极为高大的门面前，威廉的心顿时有些忐忑，中央，中央啊……
　　“就是这里？”卡米力神色也凝重了起来。
　　威廉微微皱眉：“进去吧，既然签下了委任状，你就是将被赋予能力的死神。”
　　“相信我，威廉。”卡米力松开了他的手，自信地转过身，推门而入。
　　威廉怔怔地站在门外，他……本想一起进去的，万一卡米力一个人应付不过来怎么办？
　　这样想着，威廉就一直静静地站在门外等候着卡米力。
　　“我说……卡米力的时间会不会有些久？平时的话，不会这么长时间的呐。”
　　“谁知道啊，应该不会出错才对啊，毕竟委任状是我们人事科亲自拟定的。”
　　“可是看威廉前辈这么孤独的样子，我辈也好虐心啊……”
　　“笨蛋，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啊！纯洁伟大的爱情！”
　　这时老爹走到这群女孩子面前，严肃地看着她们：“先回去吧，我有话对威廉说。”
　　纷纷点了点头，她们恭敬地行礼离开了。
　　“你在担心什么？”老爹淡淡地问道。
　　威廉抬头，看见是老爹立刻行礼，恭敬地说道：“没有担心什么，老爹。卡米力第一次来到协会，如果我离开的话，估计下面的流程都无法及时走完，所以我在这里等待他。”
　　“你这孩子总是能够找到各种恰如其分的理由，但是……为什么不问问自己的心？你为什么会愿意在这里等待，不仅仅因为他是新人，而因为对方只是卡米力。这更深层的原因，一向严谨从不出纰漏的你应该明白，协会是开明的，公正的，也是你的家。”老爹一针见血地说道，就算人类以同性恋为耻，一旦确定是同性恋就会有各种极其糟糕的行为，但协会不同。
　　大家都很关注威廉这段恋情，可是这孩子看似果断，其实内心非常别扭，如果能够让他看清楚自己的心，那么才有可能有进一步的发展，牵牵手什么的都是小孩子们做的事情。
　　“老爹，那帮家伙对您说了什么？”威廉正色道，他扶了一下眼睛，眼神却是凌厉的。
　　正常来说，老爹是不会如此刻意地提醒自己，除非是有谁在他面前说了什么，联想到之前阴影处的鬼鬼祟祟，威廉内心的不爽再次升级，真是群无聊的家伙。
　　被威廉这样反问，老爹顿时语塞，果然孩子们都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思想，他老了啊……
　　还是说，这孩子害羞了？
　　无奈地叹了口气，威廉解释道：“无论说了什么，都是假的。”
　　果然是害羞了啊。老爹一副我懂了的样子，笑着回答：“嗯，我会一如既往地支持你。”
　　威廉顿时皱起了眉头，老爹是真的懂了吗？为什么说的话好奇怪。
　　“等等带卡米力来眼镜科，我要将眼镜交给他。”老爹拍了拍威廉的肩膀，说道。
　　威廉见老爹要走了，微微行礼，冷淡地回答：“我明白了，老爹。”
　　所以……老爹特意过来一趟究竟是为什么？
　　又过了许久，大门终于被推开了，卡米力笑着走了出来，眼中的青金色一闪而逝，再次恢复了纯正的人类瞳色。他讶异地看着守在门外的威廉：“你应该欢迎我，威廉。”
　　“是怎么一回事？”威廉的脸色严肃了起来，若是被赋予了死神的能力，不该是这样的。
　　刚才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
　　愉悦地向他眨眨眼，卡米力的心情显然不错：“因为我还有人类的职责，所以经过探讨之后，当我戴上眼镜的那一刻我就会化身为死神，直到我人类的躯壳死去。”
　　“也就是说人类的躯体死去之后，才会变成真正意义上的死神吗？”威廉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没有想到卡米力居然会和那位大人达成这样一个协议，原本的愉悦就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
　　他想……他应该是在生气。
　　卡米力点点头，承认道：“你放心，不会太久的，我属于协会。”
　　“和我去见老爹。”威廉冷冷地转身离开，仿佛没有听见刚才的话。
　　之所以迟迟不愿彻底成为死神，恐怕是因为当初和文森特的约定吧？这个约定难道就真的这么重要？他被文森特所困，被约定所束缚，可是文森特已经死了，灵魂被自己回收，卡米力为什么还要如此遵守约定！想到这里，威廉心里升起了强烈的不满，难道要遵守一辈子吗？
　　死神，从来都不是开玩笑的。生命的重量，从来都不是游戏！
　　微微一愣，卡米力不知道威廉为什么会突然生起气来，他走上前，抓住威廉的手腕：“我是帝国的亲王，应当拥有自己正确的死亡，而不是莫名地离世，为了我的尊严，为了我的高傲。”
　　“给我一个时间。”威廉停了下来，卡米力的挽留让他的心里略微好过了一些。至少他从没对文森特做过，这也说明他是在意自己这个搭档的，在意的就会想解释，就会想留住。
　　可他需要知道，卡米力没有欺骗自己。绝对不能欺骗自己！
　　卡米力带着一丝无奈，眼神却是认真的：“那位大人说，我会死于夏尔之手。”
　　“到那时候，我会说。”威廉脸色这才好了很多，语气也软了下来，很快，很快就会回来的。
　　真正地回归于死神，回归到自己的身边……作为可以将后背交托给地方的搭档。
　　卡米力鄙夷地眯起眼睛，身处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还真是小气啊。”
　　“没有。”威廉伸手握住他的手，心里的紧张感顿渐渐消失，然后牵着他的手走向眼镜科。
　　卡米力咧着嘴无声地笑了笑，威廉这个家伙还真是不坦诚啊。
　　进入眼镜科，威廉显然是比较放松的，他拉着卡米力走到老爹面前，将手里的资料交给他：“老爹，这次是新一批的管理科新人，名字是卡米力·库洛斯。”
　　新一批中只有一个新人？根本就是半路出来的吧！一旁准备维修眼镜的新生代死神内心叫道。
　　话说……威廉就是管理科的人啊。还真是护短呐……
　　“嗯，我知道了。”他拿起表格在上面盖了一下章，视线落在卡米力的波洛领带上，“这条波洛领带很适合你，没有记错的话，阿兰也相当喜欢这种风格的饰品。”
　　卡米力微微一笑：“刚才已经见过了，是个很可靠的孩子。”
　　“这是你的眼镜，试试看。”老爹温和地将手里的眼镜交给他，“因为闲着，我就按照你的照片擅自给你定制了这款，不喜欢的话，我可以调整一下，务必要最称心。”
　　恭敬地拿过眼镜，他细细地摸索着真诚地回答：“我相信这再适合我不过了。”
　　“戴上吧。”威廉看着与自己有些相似的眼镜，心情明朗了点，拿起眼镜，亲自为他戴上，看着那瞬间变化了的瞳色，内心深处一种莫名的安定感油然而生。
　　卡米力温顺地任由他摆弄：“怎么样？”
　　“衬得起你。”威廉细心地为他整理了一下头发，嘴角带着一丝不明显的弧度。
　　一旁的新生代死神怀疑地走进老爹，附耳问道：“老爹，我刚执行任务回来就听说威廉前辈有了自己的恋人，应该就是这位吧？这么温情的样子，如果不是，我被诅咒死也不信。”
　　老爹点点头，食指虚掩着嘴唇，示意他不要破坏气氛，威廉可是很容易害羞的。
　　得到答案的死神立刻噤声，同时也带着一丝羡慕，漫长的岁月中，能够得到一个伴侣……
　　真的很幸福啊。
　　离开眼镜科之后，威廉有些不甘愿地说道：“和我去一个地方吧。”
　　“哪里？”卡米力觉得有些新鲜，除了向塞巴斯酱道歉那次，还真是很少见他这样。
　　威廉没有回答，他带着卡米力来到了人类的墓地，在一个个墓碑之中，最后选择在joker的墓碑前停了下来。这个人类的灵魂是他审核的，所以他是最明白他的执念的存在……
　　“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卡米力不是很明白威廉这么做的含义，因为这毫无意义。
　　眼神之中闪过一丝诧异，他没有想到会被反问。
　　“任务就只是任务而已，相比起你的淡漠，在我的认为中这个人类仅仅只是一个无关联的存在，我不会去怜悯，也没有可笑的同情，缅怀死者永远是弱者的行为。而我，卡米力，绝对不会对自己失望，也不会承认自己是弱者！”卡米力高傲地挺起胸膛，眼神冰冷。
　　威廉怔怔地看着他，不得不承认，这一刻的卡米力是最美的！
　　伸手穿过那柔顺的发丝，威廉稳稳地按住卡米力的后脑，将他强硬地抱在怀里，他温柔地说道：“别动，就一会儿。”
　　世间有千千万万种如果，joker从一开始就没有握住通往希望的那根蜘蛛丝，而他现在却将“希望”抱在怀里，他是幸运的，也是理所当然的。
　　这么出色的搭档，的确值得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