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执事】无法回头的彼岸》曲凉

21、第二十一章

　　不得不夸赞的是维奥莱的亲临，当她来到马戏团的那一刻，所有的男人都为之疯狂，那种场面还是卡米力第一次见到。能把马戏团的注意力全部都夺过来女人，男人的惊艳，女人的嫉妒，孩子的不满在那一刹那得到了最完美的诠释，还真不愧是维奥莱啊……
　　卡米力偷偷站在一边笑了笑，这幅样子应该只能算作是帮倒忙吧。
　　“你很高兴。”威廉不爽地站在一边，手里拿着记事本，时不时扶了一下眼睛。
　　他不明白像维奥莱这样一个比较优秀的人类女孩为什么放着唾手可得的爱意不顾，反而去迷恋着一只不可能得到的害兽，她的话……如果可以，是能够缓解夏尔的仇恨吧，可她并不愿意。
　　她不愿和夏尔在一起。
　　卡米力站在一边，嘴角微微弯起，眼神是柔和的：“孩子们总是需要一些有趣的事情来打发着无聊的时光，能够看见夏尔那么有活力的样子，作为长辈的我，也是发自内心地高兴。”
　　“毕竟那是文森特的儿子。”威廉冷淡地瞥了他一眼，默默地补上了一句。
　　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卡米力立刻又放松了下来，声音却是落寞的：“夏尔是为了仇恨而选择继续活下来的，即使他的灵魂注定被恶魔带走，但我依旧希望他在离开之前可以幸福。”
　　“没有记错的话，你只比他大4岁。”威廉放下了手中的笔，将手放在卡米力的头上，手里细腻的触感让他不禁生出了一丝留恋，其实……这家伙并没有那么冷酷。
　　卡米力诧异地转过头：“没想到除了他之外居然还有人记得，不，准确地说应该是死神。”
　　“你不在意别人的想法，又怎么会知道是否还有其他存在记得这些东西。”威廉深深地看向他，很多时候，都是自己将自己围了起来，外面的进不去，里面的不愿出来。
　　卡米力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他在关心我？还真是少见……可那又怎么样？
　　失去的，终究只能失去了。
　　没有继续之前的话题，卡米力高傲地问道：“今晚回家睡觉吗？”
　　“不回家了，马戏团稍后会给我安排住宿，这样也方便我进行调查。”威廉没有在意卡米力的异样，人类都是矛盾的生物，不必太过在意，只要淡漠的，淡漠的，就行……
　　听到威廉拒绝了他，卡米力心里闪过一丝不快：“哦？我可不认为你会有单独的一间房间。”
　　晚上并不是加班时间，只要他态度良好，其实也是可以回来和他一起睡的，他们毕竟是搭档！
　　“我和你也是挤在一个房间。”威廉完全不为所动，“任务不会很久，尤其害兽还在这里。”
　　他可不放心就这样把害兽放任在这里不管，而且早点完成任务并没有什么不好的。
　　嘲讽地瞥了他一眼，卡米力挥开了威廉还放在自己头上的手：“我知道了。”
　　果然，这家伙还是以任务为重。
　　“会尽快完成任务的。”微微捻了一下手指，仿佛那细腻的触感依旧没有消失一般，威廉看着卡米力白皙的脸颊微微皱眉，明知任务时间是不可更改的，可他却下意识地找了这个借口。
　　大意了……
　　“阿拉……suit，你这是让米莎生气了吗？”璐璐丝好奇地从远处走了过来。
　　立刻又变回了那温柔的样子，卡米力咬着唇，纤长的手指紧张地抓着泛白的裙子，不复之前的傲慢：“璐璐丝小姐，让您见笑了，那个……我还有事……就先离开了，下次再来看您。”
　　说完，卡米力就头也不回地跑了。
　　璐璐丝双手叉腰，无奈地看着卡米力的身影，语气却是严厉的：“我说……suit，你不是做了什么冒犯米莎的事情吧？那么温柔的米莎，你可不能随意欺负她哟！”
　　“啊。”威廉冷淡地回了一声，然后离开了。
　　貌似他没有做任何冒犯卡米力的事情……只是说了不回家而已。
　　不对……不回家，不回家……
　　家？还真是一个新奇的词语。
　　“喂！suit！suit！”璐璐丝不满地叫了几声，却不减威廉有任何反应，只好生气地作罢。
　　这个冰冷的，一点也不懂得风情的男人，为什么米莎会迷恋他？不就是长得好看吗……
　　自从卡米力离开之后，威廉的心情并不算好，尤其是当他知道害兽居然要和他一起合宿的时候，整张脸都黑了，早知道他就该答应卡米力一起回家睡觉的，光是看见害兽他的心情就不好了。不……并不是回家，只是找到了一个令他舒服又便于工作的地方而已。
　　之后他对那只害兽并不算客气，不，应该说是严苛，绝对拒绝他越线一分！否则的话，他就会采取非常措施，很显然害兽不想惹事，所以他们会在晚上的时候和平共处，当然，只限晚上。
　　换上崭新的睡衣，威廉拿着书，却忍不住思考，到底……家算是什么？
　　在文森特的记忆里，家，这个名词显然非常重要。无论工作到多晚，他总会想起自己的儿子，想起自己的妻子，甚至在外出进行任务的时候，还会细心地带上妻儿的照片。
　　家，对他意义非常。
　　在夜晚的时候，他会给年幼的夏尔读童话书，直到他入睡，他会温柔地亲吻夏尔的额头，然后仔细地检查夏尔的窗户是否关好并在里面上了锁，等确定之后才会关上灯，轻手轻脚地离开。凡是在家的时候，他每天都会这样做，就像是和自己做好了约定。
　　他知道文森特深爱着自己的儿子——夏尔·凡多姆海威。
　　瑞秋是一个豪爽却不失温柔的淑女，优雅睿智，是文森特最为欣赏的女子之一，几乎将关爱全部倾注在这位女子身上，相比较现如今大部分的贵族女子而言，瑞秋是幸福的。
　　因为她，文森特组成了家庭。
　　然而这一切的一切都不足以让文森特感觉到真正的归属。
　　“卡米力大人，或许您并不明白家的含义，但是我认为您应该对此感兴趣。”
　　“还真是自大的凡多姆海威，闭嘴。”那时候的卡米力没有因为文森特的冒犯而生气，只是恰当地打断了他的傲慢，气氛是何等的融洽，融洽地令人心醉。
　　文森特单膝跪下，近乎虔诚地看着他：“我等保证，只要卡米力大人您一如既往地守护着英国，终有一天你会明白的，最后为之着迷……”
　　“明白什么？”卡米力显得有些迷惑。
　　文森特温柔地笑了，他将手放在心脏处，郑重地回答：“我等身为英国的贵族，必当为此竭尽全力，然而如果卡米力大人您也努力地守护的话，那么相对卑微的我们就会被庇护在您的羽翼下。您对我们的庇护会让我们温暖，从而也会回馈您，家的初步含义不就是在此吗？”
　　“看来应该称你为——狂妄的凡多姆海威。”卡米力低下眉，嘴角却是含着笑的。
　　文森特自信地伸出手，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他：“那么卡米力大人，您愿意庇护我们吗？”
　　然而卡米力笑了笑，白衣只是擦过了文森特的指尖。
　　“卡米力大人，心安之处即是家，若我以你为家，你会感受到我的心意吗？”眼看卡米力就要离开，文森特着急地站了起来，自从成为伯爵以来，他便很久没有如此焦急。
　　即使在面对女王陛下的命令。
　　卡米力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笑出声，没有任何轻视他：“你不必为我承诺什么。”
　　“那是因为您值得我这么做！”
　　“我是亲王，你只是一个伯爵，即使不得不承认你很有趣，但你依然没有资格成为我的父亲。”卡米力果断地拒绝了文森特，完全不给他任何余地。
　　然而背对着文森特的卡米力并不知道，当文森特听到他这么说的时候，整个人都石化了。
　　两个人的思路根本没有在一条线上！
　　回忆到这里，威廉可以保证那次聊天的结局是文森特一生之中最不想去回想的事情，没有之一！明明是想要表明心迹的，结果却是被误认为他想成为卡米力的父亲。
　　微微勾起嘴角，威廉突然觉得即使和害兽同房，心情也没有之前那么糟糕了。
　　默默地在心里将文森特打上变态的标签，他合上了没有翻过一页的书本，进入浅眠。
　　其实还在家里的床比较舒服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