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执事】无法回头的彼岸》曲凉

2、第二章

　　“hi~卡米力亲王大人，小生等候已久。”走进阴森的棺材店，一袭银发的葬仪屋阴阳怪气地向卡米力挥了挥手。
　　丝毫没有任何怪异，卡米力自顾自地坐在棺材上，笑着说道：“我是来看我的棺材的，葬仪屋。”
　　“棺材？”夏尔不禁好奇地看着卡米力。
　　眯起眼睛笑了笑，卡米力也没有隐瞒：“像我这样的存在，什么时候死了都不知道，所以每年，我总会让葬仪屋为我打造一张棺材，这样的话，无论我什么时候死去，都会躺进最适合我的棺材里。也算是我小小的一个恶趣味吧……夏尔。”
　　“是吗……像我这样的存在，或许连棺材都不需要吧。”夏尔有些嘲讽地回答，他瞥了眼微笑中的塞巴斯酱，不禁皱眉。
　　卡米力揉了揉夏尔的头发，说道：“你的确不需要。”
　　因为他会保护好他的。
　　感受到源自卡米力的安慰，夏尔扯了扯嘴角，没有说话。
　　“果然还是被束缚住了吗？卡米力亲王？”猛地被扣住手腕，葬仪屋一把扯开卡米力的发带，在他面前晃了晃，言语中夹杂着一丝阴冷，“小生一直以为，你并不需要这样的东西。”
　　紧紧地抓住葬仪屋冰冷的手，一股杀气渐渐蔓延开，卡米力高傲地回答：“这是我的事情，这样的束缚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我不愿挣脱，他也不愿我挣脱。”
　　“小生以为，对于死者的约定，活着的人只需要朝着对自己有利的方向继续前进，而不是受到死者的束缚。”葬仪屋觉得自己应该给这位亲王一些忠告，他不希望他陷得太深。
　　话刚说完，一股惊人的杀气顿时让所有人愣住，卡米力微长的指甲扣住葬仪屋的脖子：“你逾矩了，葬仪屋。”
　　“卡米力大人，女王陛下召见。”这时科诺敲响了门，恭敬地说道。
　　冷冷地收回了手，他高傲地指着自己散开的发丝：“头发……散了，科诺。”
　　“这可是工作，卡米力大人。”一听这语气就知道自家大人是不准备乖乖合作了，科诺无奈地从葬仪屋手里拿过发带，恭敬地为他系上，“如果不是紧急事件的话，查尔斯阁下是不会送来信函的，现在可不是任性的时候啊，卡米力大人。”
　　显然卡米力有多生气就有多任性，他完全不看科诺，语气冰冷：“我现在可是休假时间，有事情的话，不应该是w查尔斯来处理吗？而且我也不放心夏尔一个人。”
　　“但是……”科诺顿时无比怀念文森特伯爵了，每当亲王任性的时候，文森特伯爵总会及时地伸手，和亲王一同处理事务。
　　“话说，亲王大人，你来找小生应该不止来看棺材这么简单吧。”葬仪屋适时地插了进来，毕竟亲王大人从来没有这么悠闲过。
　　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卡米力显然依旧是生气的，语气也不如刚才的好：“啊，我可不像你这么悠闲。这是文森特的儿子——夏尔，从今往后他将着手一切文森特处理的事务，如果对他有任何不敬，我相信你一定不会想要知道后果的。葬仪屋……”
　　“原来是新任伯爵，能够光临本店，小生倍感荣幸。不知道伯爵大人需不需要向小生订购棺材呢？一个人总会有最后的安生之所，就像是亲王大人小小的任性一般，不是吗？”葬仪屋看了一眼卡米力，似乎是彻底无视了站在一边的塞巴斯酱。
　　夏尔微微皱眉，瞥了一眼塞巴斯酱：“哼，我不需要。”
　　“对了，如果是报酬的话，夏尔，你只要给他将一个笑话就可以了。这是从你父亲文森特开始就有的传统，你只管继续下去就可以了，反正葬仪屋也从来不会为了陛下的蝇头小利而动心。”卡米力对于这样廉价的劳动力非常满意，事实上他对于任何免费的劳动力，他都会非常满意，甚至不在乎那一些无关痛痒的癖好。
　　葬仪屋阴森森地笑了笑：“我还以为亲王大人会说，这是你开创的先河，文森特伯爵只是正好幸运地遇上了你而已，如果小生没有记错的话，嘻嘻嘻……”
　　“是吗？我倒不知道，原来你还会有回忆这一说。我以为在你的脑子里，只有前进，没有回忆，毕竟回忆都只是无能的懦弱者会去做的事情。”对于葬仪屋刚才狠狠地踩了自己的底线，卡米力可不会放过任何机会，抓到痛脚就立刻撒盐。
　　几乎和卡米力鼻尖对着鼻尖，葬仪屋阴森森地说道：“但亲王大人还是情不自禁地沉浸在回忆之中了，不是吗？还是说……亲王大人已经承认了自己是无能的懦弱者？那可真是坦白啊。从小生认识你以来，这可是第一次，卡米力亲王大人。”
　　“对于回忆，我从来不会抗拒，正是因为回忆才令我有如今的强大，不像有些存在，身上带着回忆的东西，却从来不敢去回忆。难道说……你已经忘记了如何去回忆？连回忆都没有的家伙，真是让我连怜悯都不想给你。哼嗯？”卡米力可不会被葬仪屋激怒，他意味深长地挑眉，脸上是优雅的讥笑和讽刺，简直称的上是字字诛心。
　　葬仪屋掩住嘴，似乎听到了很不错的笑话：“嘻嘻嘻……怜悯？小生并不需要这种东西，也不会给任何人怜悯。但是看在亲王大人给小生带来了这么好的笑话的份上，小生愿意依旧为凡多姆海威家族效劳，当然，所谓的酬劳也不会改变。这样，亲王大人你满意了吗？”
　　“哼嗯？满意？没想到你也很会说笑话啊。在我的眼里，从来不需要你的妥协，我只需要你的臣服，我交给你的事情你必须完成，我要求你做的必须只有完美，如果有所不满，那就除掉你，至少不会让你出现在伦敦。”卡米力微微抬起下巴，声音阴柔却不乏震慑力。
　　还真是只爱撒娇的小猫咪。葬仪屋用黑色的指甲戳了戳卡米力白皙的脸颊，取笑道：“嘻嘻嘻……的确，能够获取情报的人有很多，但是能做到小生这个地步的却很少，亲王大人你不觉得如果没有了小生，你会很惋惜嘛？这种念头可不好，不应该出现的。”
　　“哼……无论我如何，我希望在夏尔重新掌管凡多姆海威的过程中没有任何的阻碍，要是你们有任何的不满，我不介意亲手除去你们。我一向没有文森特那么好说话，也不像他那么温柔，狗不听话就必须除去，没有任何的余地。”卡米力冷冷地说道。
　　冰冷的手抬起他的下巴，葬仪屋扬起嘴角：“嘻嘻嘻，狗，的确是看到了一只。”
　　“汪汪汪。”卡米力恶意满满地叫了几声。
　　仿佛被恶心到了，葬仪屋松开了卡米力，甚至退开了几步。
　　科诺不禁捂脸，就知道卡米力大人和这个家伙只要遇到一起，总会出现状况！尤其在凡多姆海威伯爵面前也没有收敛半分，完全不相上下的气势，如同孩子般的争论，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或者是从相遇之初，葬仪屋对卡米力大人的强人所难？
　　自顾自的将讲笑话作为报酬，不喜欢金银什么的，这些鬼话显然是针对卡米力大人的吧……也偏偏是这个无理的要求却被硬生生地继承了下来，真不知道是因为卡米力大人的故意而为之还是因为葬仪屋这家伙有意的纵容。
　　夏尔和赛巴斯酱互相看了一眼，各自都无语了。
　　被所有人都成为绅士的卡米力大人居然也有这样孩子气的一面……
　　“嘻嘻，亲王大人还真是有趣。”葬仪屋笑着说道，然后转身拿出一把手杖，“这是小生无意中得到的一块上好木料，想着应该适合一把手杖，这个高度应该挺适合你的，亲王大人。”
　　高傲地站起身，卡米力拿起手杖，却是对准了他的脖子：“不错，我很喜欢，你给的东西虽然样子不好看，却经得起敲打，不知道下一次会不会染上你的血。我很好奇。”
　　“嘻嘻，那还真是危险呢，亲王大人。”轻轻用手指将手杖挪开，面对卡米力的挑衅，葬仪屋自动将其归类为异类的感激，他已经很久没有动手了也不准备动手。
　　见卡米力的心情好转了一些，科诺立刻说道：“卡米力大人，如果实在不方便的话，不如和w查尔斯阁下稍微联系一下，将线索引出，那就好办很多了呐。”
　　“我知道了。”卡米力收起手杖，正如同他无法弃夏尔不顾，他无法弃陛下的期望于不顾，陛下对他而言是必须要守护的存在，这也是他身为亲王的意义所在。
　　科诺顿时松了一口气：“实在是太好了呐。
　　“嘻嘻嘻，亲王大人看样子要离开了吗？”葬仪屋抱着骨灰笑了笑，“也是，事情基本已经谈好，就不需要多留了呐，还真是为狠心的亲王大人。”
　　“如果你寂寞的话，夏尔会留下来陪你的。”卡米力向夏尔使了个眼色，然后重新戴上礼帽，身边的科诺也立刻为他披上斗篷，外面的雪似乎下的有些大了。
　　知道卡米力的意图，夏尔点点头：“我知道了，卡米力大人。”
　　等卡米力走后，葬仪屋看着他的背影，阴阳怪气地笑了：“伯爵，小生只有一句忠告给您，那就是——别和卡米力亲王走得太近。他是回忆的奴隶，因为黑暗而互相吸引，为了回忆，可以付出任何一切，但是当他走出回忆的牢笼，他将比任何人都会铁石心肠，如果不想受到极大的打击的话，那就离开卡米力的羽翼，他的黑暗早就在遇到你父亲之前就已经慢慢形成，是最纯粹的恶魔。当然，你不必为此而对小生有任何的感激之情……”
　　恶魔？话说恶魔的话，他的身边就有一个，不是吗？夏尔不以为然，对于葬仪屋这句话，并没有放在心里。如果他是将来的阻碍的话，让塞巴斯酱铲除了就是！
　　在冷血无情上，夏尔觉得他和卡米力亲王有着极为相似的共同点，自从他经历过那非人的对待后，他早就对任何一切失去了信任，这是一场由他主导的游戏！
　　任何游戏的阻挡者都会被他一一清除，没有例外。
　　任凭王座之下鲜血纵横，白骨累累，他都会高傲地坐在王座上等待着最后的敌人，直到将军的那一刻。在此之前，他只会也只能冷酷地傲视一切，就连骨子里都散发着冰冷的寒意，这就是凡多姆海威赋予给他最后的意义，作为最后一个凡多姆海威可笑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