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还在飘荡》池鑫

5、第四章 心有所属（1）

　　第二天去公司的时候，张经理主持开早会，我第一次看她的眼神由直视变成了闪躲。
　　整个早会听得懵懵懂懂，直到结束后，张颖的一句话让我清醒了一些，“张主任，把昨天你整理的客户资料给我看一下。”
　　“啊？好……好的。”我急忙点了点头，努力的调整着自己的心态，心中的那丝慌乱渐渐的平静的了下来。
　　坐进张颖的办公室，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状态，张颖笑了笑，“张主任，今天怎么了，昨天没休息好吗？”
　　听到这话我突然想起昨晚那个梦，脸上微微有些尴尬，为了转移这个话题，于是随便找了理由回答道：“有点失眠。”
　　说这句话的时候，心中暗暗的鄙视了自己一下，分明就是想入非非了，而那个人就坐在正对面，还口是心非的只归结于失眠，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么虚伪了？
　　虽然鄙视了自己，但是话也不能说的太直白，难道说自己荷尔蒙分泌过多了？估计这话说出来，肯定会被看作是流氓了。
　　“嗯，好好休息，你可是咱们团队的核心啊，我还得靠你帮忙呢！”
　　张颖面带微笑，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直视着我的双眼，看着她美丽的双眼，回想着她话里对我的肯定，顿时热血沸腾起来，心中不免有些得意，难道我在她心中这么重要？
　　想了想有些不对，这只是当上司的一种鼓励，自己那么当真干嘛？哎，自己还真是犯贱啊，人家随便鼓励两句就飘了。
　　走出办公室，暗笑自己愚蠢，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幼稚了？难道男人喜欢上一个女孩智商也会降为零？
　　秘书看我走了出来，大喊道：“张主任，李哥王姐来了。”
　　我抬头一看，李才华正招呼着两人，心中微微放松了一下，说起来李才华的确很有能力，有他招呼客户，的确能帮我一个很大的忙。
　　“李哥，王姐，你们来了。”我微笑着走了过去，“来坐，秘书给李哥王姐倒杯水。”
　　“好嘞。”
　　秘书很清脆的回复了我，虽然依旧在整理着文件，没有马上付诸行动，但是起码人家态度摆那儿了。态度这个东西就是一种精神气，这股精神气会为整个团队增添活力。
　　“李哥，王姐，考虑的怎么样？今天就把房子定下来？”我直接开口询问两人，并且双眼来回扫视两人的面部表情和眼神交流。
　　从他们的对视中，我看到了肯定的答案：这个单有希望！
　　结果确实和我预想的差不多，两个人又问了孩子上学的问题，得到我的肯定答复后，我们马上签订了合同。
　　直到付款后，一切尘埃落定，和李哥握了握手，朝王姐笑着点了点头，“李哥，王姐，恭喜你们，这套房子就是你们的了。”
　　嘴上说着恭喜，心中却想不明白为什么要恭喜他们，何喜之有？
　　这对夫妇回来之后，做印刷的可能性极大，两人以前就是做这个工作的，改行不太可能，因为孩子要上学，换工作后，新的行业要有一段适应期，收入肯定不稳定，无法满足开销。
　　在上海两人一月能达到一万，回来后，这种三线城市，五六千差不多，除去每月还款两千，孩子上学一千，两人生活费一千，物业费，医疗费，这压力不是一般的大。
　　有时候真的想不明白，人为什么要选择活得那么累？
　　明明大家可以不买的，明明这房价就是炒起来的，有钱人买房子卖给刚需接盘，最终苦的还是买房子自己住的人，如果大家都不跟风，投资房产的买了反而会亏本，房价不但涨不起来，还会很稳定。
　　可是人就是这样，看到有人买，所有人都效仿，不知道当有一天房价下跌的时候，买房子的人不会后悔，而买了房子的人还会为还房贷而发愁，血汗钱无疑让炒房者赚了一笔，让开发商赚了一笔。
　　哎，这就是社会问题，就算政府出台措施也压不住无数人蜂拥而至，就像美国一个著名作家说的，整个美国病了，整个世界都病了，的确，我们的这个社会也病了。
　　回到销售中心，所有人起立鼓掌，庆祝我成功签单，这是我们这里的规矩，把签单当作一种荣誉。
　　“张主任，恭喜。”
　　“谢谢大家。”
　　我笑着示意了一下，不再想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这种事情我管不了，他们买也好，不买也罢，这是他们自己的决定，我只是给他们一个好的建议，什么房子适合你，你需要准备多少钱，如果你想买，那就买，不想买，无所谓，反正卖一套我也赚不了多少。
　　快到十一点的时候，做饭的阿姨来问我们午饭吃什么，她是很少进我们销售中心的，就在外面喊了一声，这大冬天的也很少有人出门应付，于是我就主动做了这项工作。
　　时间久了，我们彼此也了解，有时候就在外面聊几句，我知道她家住在附近，现在退休在家，家里有个女儿，今年三十二，现在还没结婚。
　　记得有一次问她，“姐之前谈过恋爱吧？”
　　其实我是在试探，对方是不是有性取向的问题，但是这话直接问得罪人，只能旁敲侧击。
　　“谈过，后来分了。”阿姨的回答让我稍稍为她舒了一口气，做父母的心情我也是理解的，还好她是幸运的，说完这些，似乎阿姨好像并没有放我走的意思，“你姐其实工作挺好的，以前心气高，要求条件也高，一般人也看不上，结果就剩下了，现在她也不图对方的家庭条件，只要人长得还行，知道干净，说话做事得体，就挺满意的，不过现在也挺难找的。”
　　“没事，凭姐的条件，啥样的找不着，这个世界就是不缺人。”我安慰着她，倒也不知道她女儿有啥条件？
　　老太太点了点头，“就是，你姐长得不丑。对了小张，你今年多大，有女朋友了吧。”
　　我笑了笑摆摆手，“女朋友倒是没有，过了年就二十五了。”
　　这话刚一说出口，突然想起一个问题，老太太问我这个是啥意思？扫了一眼她的表情，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这老太太正在仔细的审视我。
　　一边看还一边点头，“嗯，年龄差距也不是太大，那啥，小张啊，抽空上家里坐坐，阿姨给你做好吃的。”
　　“哎哎哎，阿姨，我先回去忙了，您慢走啊！”我挥了挥手，一溜烟跑了。我不是不理解当父母的心情，但是这老太太明显着急孩子事，已经失去了理智，属于有病乱投医的范畴，结果还能好了？
　　从那以后，每次交代完要吃什么，也不多聊，直接回去忙工作。
　　这次也不例外，刚说完吃什么，就转身往回走，不过却被叫住了，“小张，等等。”
　　我迟疑了一下道：“啊？有事啊，阿姨？”
　　“也没啥大事，就是今晚我买了不少菜，家里也没啥人，正好你们宿舍也近，就想着叫你过来吃顿饭！”说完这些老太太还补充了一句，“你姐正好也回来。”
　　我瞬间石化，都不了解的两个人，就让我去家里吃饭，阿姨还真是够信任我的！
　　“这还真是巧了，我妈今天也让我回去。”我笑呵呵的敷衍了一句，心想：我自己的感情问题还正乱着呢，宋慧的事情还找到正确的处理方式，心中对张颖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现在自己都觉得有点搞不定了，哪里还敢招惹别人？
　　“行，有空再说吧。”大妈一脸不高兴，一挥手骑着车子走了。
　　我心中苦笑，大妈还真是雷厉风行，就我这点心眼她这么大岁数还看不出来？知道没戏，直接就把我排除掉了，好脸色都不带给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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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休息的时候，我坐在接待中心的沙发上玩手机，张经理和吴丽娟也在，两个人聊着聊着就说到了同事的感情状况，
　　“浩轩，你谈过女朋友吗？”张颖突然问了我一个问题。
　　“啊？”我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当然谈过了。”
　　“谈过几个？”
　　“几个？”这个问题可不好回答，这年头，说一个两个，人家或许觉得你怎么那么衰，说四个五个，太花心，反正怎么回答都不对，我说谈过一个还真不好意思开口。于是心中不免埋怨了一句，靠，这什么社会啊？
　　为了避免被鄙视，我想了想给了一个让人啼笑皆非的答案，“和你们差不多。”
　　我的回答遭来了两双白眼，两个人居然不和我说话了，不过我却笑眯眯的挺高兴。
　　高兴什么？我突然发现张颖这样也挺可爱的，天啊，又在犯贱了，她可不可爱，关自己啥事？唉，自作多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