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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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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太熠与炙恒话别,由炙恒、媚韶以及萧非三人带着武林拜帖为一路,而太熠自己“改头换面”,独自带着承影假借桦晔的身份深入虎穴,以便于其他人里应外合,用太熠自己的话说那便是有趣的、好玩的、令人期待的。
华晔此人原本长的略显稚嫩,眉清目秀,明眸皓齿,尚且算不上相貌出众,但配上太熠那慵懒的神情,道是别有一番韵味。
太熠正对着镜子上下比对,却被一双手捏住了脸颊,“这般可爱,走在路上我都怕别人诱拐了你去。”
说话的是炙恒,太熠轻轻抚开他的手,笑道,“谁那么嫌弃命长了,我正好送他一程,免的我家娘子吃醋。”
恒笑出声:“那孩子平日的样子你且不知,你这就扮做他报仇雪恨。”说着摸上桌上的承影剑,“单凭此物……”
太熠将那本剑谱递给他,上面的剑法招式已然记熟,配以自身的内功心法,尚且能自如,骗骗那些庸才自是绰绰有余,更何况自上次留存于体力的内力有所松动后,便有内力源源不断使用不尽的趋势,如非遇上绝世高手,自保定是无余的,随即笑道:“你担心我?”
恒闻声却不说话,只是默默替太熠整理额发。
太熠顺势握着他的手将人带入怀中,诸如你伤情未愈,不便与我同去,我是为你好这般话,自然是说不出口的,暂且不说自己有多么希望与他如胶似漆,但究竟什么是为自己好的,自己尚且不知,又怎么去替他说为他好?只是希望他能自由自在些。
就这么两项沉默了,却又觉得不必多说些什么。
这日太熠独自上路,背附承影剑,怀揣锦囊小袋。
万里晴空,碧空如洗,万里无云,光天化日之下,突然当空一道惊雷,直劈数丈之外。只听的前方哇呀一声,愣是像太熠此番人物也一时呆立当场,暂缓片刻,飞身向前,便见一人卧躺在地不省人事,另一人跌坐一旁,口中念念有词。
“这位兄台,你没事吧?”太熠询问道。
那人似受了惊吓,但看身旁有人靠近,一抬头尽是泪流满面,哇的一声抱住太熠的腿哭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说了……我不不祥的嘛。”
“你……”太熠一时未想会有如此发展,抬了抬腿,纹丝不动,扯了扯衣裤,湿湿嗒嗒,“好好说话。”
“不要哇,不要哇……我不是故意的……”
不要?不要好好说话?太熠心想,出手便想将人打昏,却未及掌风拍下,那人似有所感,两手两脚并用迅速向后退去,太熠又是一愣,那人惊慌的抬起头来,紧咬下唇,憋足了眼泪,片刻后又哇的一声哭闹起来:“不要打我,我不是故意的哇……”
看看自己的手,左看看地上躺一人,右看看地上哭坐一人,太熠此身突然对无奈这个词有如此深的感悟。
“死了?”太熠附身探查躺着的人,见此人腰插双刀,手内附茧,膀大腰圆,就是个练武的,反观身后之人,哭的梨花带雨,面如冠玉,弱不禁风的,若说是个读书人都算夸赞了他。
“不要妄说。”哭闹的人闻声道,“就是被雷劈了,不一定是死了。”
……这话听着新鲜,自古被雷劈了还能活着的……也太不容易了,存了一丝内力往那人脉细探去,却是真有细微脉搏,当即太熠转头望去,心觉此人定是个异数。
“别这样看着我,我那个我,他还可以救吗?”那人继续抽泣道。
合力将那人拉至树下,喂了颗清心丸,见这人活不活的过来还是两说,倒是身旁那人还在抽泣,也不怕背过气去,太熠一时觉得有趣,便道:“你前面如何说是自己不详?难道这雷还是你招来劈他的不成?”
那人闻声欲言又止,抽泣道:“我从小到大都被人说是不祥之人,但凡与我有些接触都会倒霉,”说是似乎又想起了往事,郁郁道:“溺水,火烧,地震,落雷,塌方……都有……”
“我先前与他说了,不可与我同行,可他执意需要个同伴,而我……我也……很久没人与我说过这样的话了,所以……所以我……”说着说着又说不下去了。
先前探看躺着的人,分明是个练武的,怎么会找这么个柔弱的人执意同行?太熠想了想便道:“你在哪里遇到的他?”
“二仿山……”那人道。
“你莫不是正好要去个武林大会,又正好有拜帖吧?”太熠狐疑道。
“你怎么知道?”那人突然抬头道,“那日我在酒肆歇息,这位大哥与我同桌,正巧碰到名剑盟追杀一个少年,我当时也没瞧清楚,以为又是自己不详招致灾祸,便想着赶紧离去,谁知一时紧张忘了随行的包裹,还是这位大哥送还于我,我当时感激,又难得遇到好人,所以所以,就没有拒绝结伴而行……”
太熠一脸正经的看着他,追杀一少年?莫不是追杀“我”吗?随即道:“拜帖可否一看?”
这人也不疑有他,忙从包裹里翻出拜帖来看,此张拜帖与先前华晔那张拜帖不同,拜帖上著有门派姓名,后页上还附有被邀请之人画像,栩栩如生若不惊风的掌门样,怪不得这位壮汉要将包裹送还了,偷了去也不能用啊。
“你叫穆修缘?你是掌门?”
“不怕兄台笑话,我出生即为不详,所以取名修缘,也望修来诸多因缘,只一出生母亲就难产而死,又过了数年父亲及祖父一家惨招仇人追杀而亡,隔年与我亲厚的师兄弟不信摔落山崖,有过几年照顾我的乳母得病去世,至此再无人敢于我往来,只有教书先生对我照拂一二,家父与母亲家留下山庄遗产,因为我的不详,也没人敢上门来抢,更不用说来与我争了。”语罢抬头默默的望着我,又道,“只有这位大哥愿意与我结伴而行,多谢兄台你救治他。”说着便跪拜在地磕起头来。
认真说,上到大小官员,小到看门护院,还真没少人给太熠跪拜磕头过,他倒没觉得受不起的,只是话说一半便知地上躺的那位已经转醒过来,这不正躺着偷听么,听到紧要的几处还抖了几抖,于是太熠笑道:“你不必拜我,等这位兄台醒来,定要好好照顾于他,与他形影不离才好,毕竟能执意与你同行的不多。”
只是此话还未说完,地上那人便跳将起来,慌忙道:“我刚想到我家中有急事……”他这话刚说一半,只听上方咔嚓数声,抬头望去,上方碗口粗的树杈应声而断,只只往那人头上砸去,那人看此还得了,顾不得说话连连跳出数丈慌忙而逃。
“大……大哥……”
默默望着逃将出去得人,又默默回头望着一脸失望穆修缘,太熠道:“你还要谢我?”
修缘抹了把脸,期期艾艾道:“还是要谢兄台的,毕竟是我的错……”
“那好。”太熠听得一脸正色,“你看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我还救了你来之不易的同行人。”虽然他跑了。
修缘听罢又要跪伏在地,却被太熠一把揽着,太熠笑得两眼弯弯道:“收我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