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枢零同人）爱你，与恨无关》碧落蓝桥

7、伤痕

　　「老师呢，从以前开始就最喜欢小朋友了！所以，能成为这里的保健老师，可以照顾大家，和小朋友们一起玩，老师非常非常的开心噢！」
　　美丽的女子带着无比温柔的笑容对他说，绿色的眼睛弯成月牙儿，漾着惠风拂水的波纹。
　　“师傅！不要杀她！”想也不想地，他一下子冲出来，张开手臂拦在了两人中间。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明明，刚刚一切还那么宁静而美好，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呢？

　　“老师，打扰了！”锥生零牵着弟弟的手推开了保健室的门。
　　披着柔软的亚麻色长发，身着白大褂的年轻保健老师闻声回过头来：“是零和一缕啊，先稍等一下噢，马上就好了。”
　　她的长相十分柔美，笑起来就如同杏花一般清丽。拍了拍面前小男孩的头：“好了！拓也君，不要让伤口沾到水，过几天就没事了。以后，可不许再这么调皮了！知道吗？”
　　“嗯，谢谢老师～”坐在椅子上的男孩眼眶还有些红红的，听话地点了点头。
　　“那，老师，我带拓也回去了！”身边的同学扶着男孩的手臂说道。
　　老师微笑着点头：“路上小心一点。”
　　“知道了！”
　　“零，带一缕过来吧！”
　　“好的，老师。”锥生零牵着追生一缕的手上前，让他坐在先前男孩坐过的椅子上。
　　“一缕君，哪里不舒服呢？有发烧吗？”锥生一缕已经是保健室的常客了，老师习惯性地从桌上拿出了体温计。
　　“好像有一点发热，还有头晕。”锥生零微皱着眉，担心地答道。
　　“没什么事啦，是Zero太小题大做了！”锥生一缕笑眯眯地道，他有着和零一样精致到极点的长相，却比零开朗爱笑得多，望去就如水晶娃娃一般眩目而可爱，让见者心都止不住地融化。
　　老师的目光越发柔和下来，却故意板着脸：“不行噢，一缕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把扣子解一下，老师给你量下体温。”
　　“我来吧。”锥生零开口，手指熟练地搭上弟弟校服的纽扣。
　　“零，你也太宠一缕了！这样下去恐怕一缕君以后会连饭都不会自己吃了！”老师不赞成地道，笑意却未曾从眼底褪去。
　　“……”锥生零略红了脸。他只是习惯了，一切都帮一缕做好。
　　“那也没关系！”锥生一缕靠在哥哥怀里，仰头望着零道，“不管我变成什么样，Zero都会在我身边的！对不对？”
　　“嗯。”零轻声回答。
　　“一缕和零的感情还是这么好呢，不愧是双胞胎～”一边说着闲话，约10分钟后，取出体温计看了看，“是有一点低烧……我开一点药，一缕吃了后在医务室躺一会儿吧。”
　　零：“麻烦老师了。”
　　“这是老师的工作嘛～”
　　扶着一缕在医务室的床上躺下，压好被角，零静静地坐在床前的凳子上守在一旁。
　　注视着零仔细的动作，老师有些感叹地道：“零真是细心，就算成年的男子都没有零这么体贴呢，一定很受女孩子欢迎吧？”
　　“老师！”
　　“哎呀！不用害羞嘛～零这么优秀，老师要是再小个20岁，肯定也会对你动心的！说说看，有没有小女朋友啊？”左右这会儿没有新的学生来看病，老师便忍不住调侃了零几句。这个不苟言笑，外表像冰一样冷漠的男孩，其实只要稍微玩笑几句，便会红着脸露出局促的神情。那实在是非常惹人喜爱，令她止不住捉弄的念头。
　　“老师！不准乱说噢～Zero是我的呢，才不会让那些女人抢去！”本应该睡着的一缕突然插话道。
　　“嘛～一缕君的独占欲可真强，这样零君可会吃不消的～”老师咯咯地笑起来。
　　一缕拽着零的袖子：“零会吗？”
　　“闭上眼睛睡觉！”零略微加重了语气，把弟弟的手塞回被子里，“老师也适可而止，一缕需要安静的休息。”
　　“哇！被骂了呢～是老师太不注意了，该打～”老师夸张地捂住了嘴。

　　是的，原本，一切都和平常一样，是那么宁静的一天。
　　到底，是从哪里开始脱轨的呢？
　　“老师，请您清醒一点！”挺身挡在弟弟的床前，零大声呼喊着试图唤回女子的神智。他的紫眸里闪烁着吃惊、恐惧、痛苦的光芒——怎么可能？
　　眼前的女子完全没有了先前的美丽娴雅，那猩红的眼、渗着涎水的獠牙、手上的利爪，还有野兽一样的嘶吼和姿态……老师，是吸血鬼？
　　“好香的味道～”鼻子在空气里嗅了嗅，女子扭曲的脸上露出贪婪的表情，血色的眼盯住零，“老师最喜欢小朋友的血了～零君～把你的血给我吧？你喜欢老师的对不对？”
　　“老师，请不要这样……”零的声音打着颤，怎么会这样呢？美丽又温柔的老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Zero？”弟弟一缕在身后害怕地抓住了他的衣角。
　　不行！一缕还在这里，他必须保护一缕才行，不能软弱！咬着唇，零的手指触到了藏在袖中的兵刃。
　　“嘿——”几乎就在同时，女子的利爪伸到了零的面门。
　　如电光一闪，零飞快地拔刀出鞘，狠着心一刀划出，将女子右手尖利的指甲齐根截去！
　　“呀！”女子吃痛后退，畏惧地瞪了零数秒，终于还是慑于猎人武器的威力，眼珠一转，便往旁边的床上扑去。
　　“哇啊啊——”缩在床上的孩子被可怕的老师抓住，立刻吓得大哭起来。女子笑着咧开嘴，獠牙对着孩子稚嫩的脖子当口咬下！
　　“住手！”零想都不想地冲了过去——可恶！这个距离，如果手里是枪的话！
　　“砰——”一声枪响，女子的肩膀被子弹打出来一个冒烟的洞，尖叫着跃开，向壁虎一样四肢张开巴在了天花板上，凶狠地嘶叫着瞪住攻击者。
　　零惊喜地望着在千钧一发之际出手救场的人：“师傅？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不来这里就要见血了！”夜刈十牙不爽地吐着烟圈，一手举着长枪，玻璃般无机质的淡蓝色眼睛看向零，“临场反应这么差，我平时教你的都喂狗了？”
　　“对不起。”明白自己的失误，零低声道。
　　“算了！这家伙我来解决，你赶快把一缕和那边那个哇哇叫的小子带到安全的地方去！”
　　“是，师傅。”
　　教学楼前，零抱了抱弟弟，微笑道：“一缕，现在我要交给你一个任务。”看了眼身边哭泣的孩子，“把他送回教室去，然后你也乖乖回教室不要乱走，我一会儿就回来。嗯？”
　　一缕揪起了眉头：“Zero，你要去哪里？”
　　“我是猎人，不能放着学校里的吸血鬼不管。而且……”如果可以，他不想老师死。老师她，原本是那么温柔的女子，大家都很喜欢她。
　　当零匆匆赶回医务室的时候，夜刈十牙正拿强对着女子的额头，对面的女子缩成一团，扭曲的面容上带着对死亡的恐惧。
　　「老师呢，从以前开始就最喜欢小朋友了……」透明的阳光下，美丽的女子微笑着望着他，在她身后的窗外，火红的枫叶飞舞着飘落。那个午后，女子的声音就像泉水一样悦耳，身边环绕着孩子们的笑声。
　　“师傅，不要杀她！”零的身体先于理智拦住了女子前方。
　　女子猩红的眼里亮光一现，利爪抓向零毫无防备的后颈。
　　“小心！”夜刈十牙只来得及把零拽到自己身后，替他挡住了致命的攻击。
　　血光在空气里炸开。
　　“该死的！”捂住自己右眼，夜刈十牙一枪打出，子弹在零距离击穿了女子的心脏。
　　瞬间，女子的身体化作流沙崩溃，地上仅余下几件衣物。
　　“……师傅？”零恐惧地张大了眼，血……师傅，受伤了？
　　“怎么，哪里伤到了吗？”很少听见弟子这么软弱的声音，夜刈十牙转过身来。
　　从他捂住眼睛的手上，红色的水流不断从指缝间渗出。刹那间，零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恐怖的噩梦之中。

　　“师傅，为什么吸血鬼要伤害人类呢？”零水晶般澄澈的眼睛里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很悲伤的表情，却没有流下泪来。那么温柔的老师，在变成吸血鬼之后，居然会那么残忍。
　　夜刈十牙的右眼的伤口经过包扎，一个黑色的眼罩突兀地戴在他的脸上：“因为它们是不能控制自己欲望的悲哀生物。Zero，所以，才会有我们猎人的存在。只有猎人，才能阻止吸血鬼的疯狂。你必须记住，面对吸血鬼不能心软。否则，你将什么都保护不了。”
　　他转过头看着零，再也看不见的右眼刺痛了零的心。
　　“师傅，对不起，都怪我……”如果不是为了救他，师傅是不会受伤的。
　　“够了！臭小子，不要让我后悔救你！”夜刈十牙的巴掌重重压在零的头顶。
　　“嗯……”师傅的手宽大而温暖，暖得令他难过，却不敢哭出来。软弱的弟子，师傅是不会喜欢的。他不能让师傅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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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天不早了，该回去了。”夜刈十牙瞥了身边的弟子一眼。
　　“我想一个人再待一会儿。”零抱着膝盖坐在草地上，风吹起他银色的发丝，掩盖住他脸上的表情。
　　“那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夜刈十牙站起身，扔下一句话，“无论如何，你都是我自满的弟子。Ze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