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重发）》三船

5、第 5 章

　　暮秋一过，冬便紧跟着来了。这一年冬天格外的冷，开封的树都裹上了一层粗绳护体，许多却还是逃不过厄运，无可奈何地夭折了。展昭有时候从破了的窗户纸里看出去，便能望见几个工人在拔树。早晨的时候，还会有府衙的人帮忙扫街，甚至有两次连张龙都来了，经过屋子的时候朝里张望，展昭也是避而不见。

　　冬天里，兆兰和兆蕙都来过好几次。兆兰每次来都是坐坐，跟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聊家长。兆蕙则更为稀奇，一反常态地对他殷勤，每一次来都捧些奇珍异品，常常是供奉的玉蟾古参，关心他饮食起居，几乎到了越矩的地步。

　　展昭就是榆木做的脑袋，也免不了往歪处想，有时又想到他夜里为他加被之事，微微脊背发冷。想到兆蕙已经不同往日，明明是个武生如今却带了几分娇俏，的确似有怪异。偶然一次展昭便向兆兰问及兆蕙缘何一直不愿娶妻。

　　兆兰似也不十分清楚：“只知他当年远走他乡，不愿再归故里，却也不知是为何。”

　　展昭不好细问，兆兰又是一块木头不明就里。展昭觉得自己也是可笑，竟然想到这等事情，便很快不去细究了。

　　然而这只是闲话，展昭的心思还是没能离开过追究月华的死因。那日从开封府出来，展昭与兆兰兆蕙兄弟分手，也曾约定分头追查此事。然而自己回到家中，想遍寻蛛丝马迹，却不知为何竟随着这一季寒冬沉溺了，想来包大人不能追查的事情，自己虽夸下海口又何德何能能破解，慢慢有些心灰意冷，整日只愿掩于旧居之中，不见世人，躲避世事。

　　寒冬还是渐渐撤走了，天明亮的时间慢慢转长。一日展昭晨间洗漱，见到月华生前照料的盆栽里竟又抽出新芽。他便一时兴起，开始将屋里屋外打扫一遍。

　　原先的主屋已经有些时日没有进去，展昭一入得里面便闻得一室灰尘，随着往日里那些剪不断的回忆扑面而来。

　　展昭将抽屉打开细细整理，又将床底的箱子一一翻开，察看旧日物件。翻到月华的嫁妆时，展昭忽然觉得不对。月华家底丰厚，出阁之时嫁妆也比其他女子多出许多，龙凤镯，宝石东珠俱全，衣饰也多，还有那柄结下良缘的“湛卢”，自月华嫁于展昭之后，“湛卢”就一直放于箱中，不曾再取出。

　　如今玉镯宝珠稀稀落落不说，“湛卢”竟也不知去向！

　　展昭想到包公曾言“或许是江湖人士所为”。“湛卢”剑是欧冶子所铸五大名剑之首剑，成时精光贯天，日月争耀，星斗避彩，鬼神悲号。如此神器，自也是武林中人争相竞得的。月华莫非就是因为这柄剑招来杀身之祸？！

　　展昭急急忙忙又继续翻找，发觉箱底还藏有几张当票，已经发黄。当票大多是典当东珠的，日期早晚不一，收货的都是好几里地外的大当铺“容珍”。展昭思索一番，决定次日就去那里问讯，一查究竟。

作者有话说

　　没啥啦，只希望看过的人给我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