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来壶酒》秋重九

5、不再“神秘”的司空洛

　　第五章

　　清晨，人们从睡梦中醒来，洗漱早饭又开始一天新的生活，街上也从寥寥几个人影渐渐变得多起来，安静到嘈杂。早餐铺子支了起来，卖蔬菜水果的果农菜农也搭起架子摆上货品，而重九也睁开眼，朝阳从窗外洒进来，透着五层唯一一扇窗洒在重九和司空洛的脸上，一夜的睡眠让重九适应不了朝气蓬勃的阳光，伸手想挡挡眼，却不料手抬不起来，向旁边望去，是一张睡颜，绝美的睡颜。手正被这张脸的主人压在身下，许是重九抽手的动作，让他快要醒来了。这时她才想起昨天的事，打扫的时候见到了清月楼的主人司空洛，主人让她送面……，再然后就睡了？？重九突然不知道该抽出手还是该继续放着，正犹豫间，司空洛醒了，美目张开望向重九。似是不习惯，眼还是微眯着。

　　“恩？药引，你叫什么名儿？”司空洛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发问。此处唯有她们二人，重九觉得他是问自己的却不知道药引是何物，也只有回答，“我叫重九。”重九的声音也因为刚睡醒，懒懒的，迷迷糊糊的，又带着恭敬。刚回答完好似想起了什么，突然把手抽出来拔腿就跑，“主人，您等我下啊！”重九边跑边喊，心里懊恼的不得了，她想起昨天主人要吃面，自己不但没让主人吃到面还心安理得的睡着了！而且是从中午睡到第二天清晨！万一主人突然发怒把自己赶出去再也没有床睡没有酒喝，回到原来的日子，重九想想都起了鸡皮疙瘩，脚底下跑的更快了。而那边刚得知重九名字的司空洛却在发怔，那小手从自己身子底下抽出来的，压了一晚上，不会麻？瘦瘦小小的，跑的到快呵，是在怕我，么？司空洛重新躺下换了个姿势，双手垫在头下面，望着窗子，突然大笑起来，笑的张狂又妩媚，身体都随着笑声颤动。笑了一会儿却起身，走下楼。既然不用再睡觉了，为何躺着呢。

　　跑下楼的重九又马不停蹄的到后厨，告诉小工煮一碗面，等下她来拿。一口气儿还没喘匀又跑回后院找小六，小六正在打扫，见是重九过来脸上表情变得狰狞，本来还算清秀的脸看着格外可怕。“你还知道回来啊，从昨天中午就不见人，找你又找不到，到底去哪了啊你！？”“对不起啊小六，昨天，昨天……你还是别问了吧，今天你歇着，你那份活我来干。”重九心中有愧，软着声音跟小六道歉，然后抢过小六手里的扫帚开始打扫后院，眼睛也不敢看小六。“重九你居然有秘密了，算了，我昨天累坏了，我去休息了。”说罢不等重九回答转身回了房间。

　　重九加快速度扫完了后院去后厨拿面，正要送上楼，便看见司空洛一步一步从楼上挪下来，他每一步都走的很慢很慢，红衣也还是拖在地上。重九便把面放在里楼梯最近的一张桌上，“主人，昨天您要吃的面……”把面放桌上，不敢看他眼睛，转身去打扫前厅，而其他小厮盯着缓步而下的司空洛，惊得半晌合不上嘴巴，这可是他们清月楼最神秘的主人啊，竟然有幸看到他，而且是清早？昨天重九往楼上送面的时候说见到他，连续两天都出现了？同样的合不上嘴巴的情况也出现在二三四层，直到司空洛都坐在那张桌上，刚要吃面，却又抬眼看他们，“嗯？都看着我，不干活了么？”话音未落，众人合上嘴纷纷恢复之前的手里活，并且干的更加勤快了，桌子亮的能映出人脸。见他们恢复常态，司空洛开始吃面，与他走路一样，慢悠悠的，似乎时光都要停在他身上。

　　待司空洛吃完面，小厮们也打扫好前厅等待迎客了，未过多久便有客人陆陆续续的进来，“客官几位啊，来里边儿请。”“小二，来壶酒！”“来喽！”这类声音此起彼伏，很快便客满了。司空洛唤来小厮收走了面碗，一只手撑着下巴放在桌上，歪着头，看着店里吃饭的客人和店内不停奔走的店小二们。最后目光停在重九身上，重九正在给客人端菜，由于身子瘦小看着有些不稳，却又未洒出一点，“客官，您的菜来啦。”放下菜又去后厨给另一桌客人打酒，从后厨端出来的时候嘴巴依稀有湿迹，眼睛亮亮的，像是很满足的样子。司空洛正看得有趣，麻烦却来找他了。

　　店内客满，座无虚席，有四个壮汉吵嚷着推店小二，“那人一个人占了那么大一张桌子，又什么都不吃，快快让他滚开，大爷饿着呢，”说罢推开那小二几人大步走向司空洛所在的桌子，待走近了，看清了坐在此桌的人“哟，看着像个小倌啊，怎么样，陪大爷们玩玩，大爷就让你搭张桌子，想吃喝什么随便点。”店内的小厮未来的及跟他们说这是清月楼的主人，正要赶来这边，那壮汉的手却不老实的伸向司空洛的下巴，眼神透着猥琐。他伸手的同时司空洛也动了，慢慢的拿起筷笼里的一只筷子，在那只手刚要碰到下巴的时候，筷子已狠狠的钉在了桌上，连同那人的手，没人看清他怎么做的，回过神来那壮汉已在嚎叫。其他三个壮汉见状拔出武器就要动手，动作到一半便停住了，因为他们此时脖子上都插着一只筷子，似要说什么，嘴里却只是冒出血沫，眼里尽是悔意，随即软软的倒了下去。本来在嚎叫的壮汉已经吓得浑身发抖，另一只手捂住嘴再也不敢发出一点声音，过了半晌见司空洛还是没什么反应，便壮着胆子求饶，“大，大人，小人瞎了眼，请大人饶了，饶了小人一命吧！”“喔？瞎了……眼吗？我见你这眼睛，可是好好的呢。”那壮汉听他这么说，攥紧了拳头，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突然伸出两指刺进自己眼眶，鲜血迸出，一声惨叫，司空洛偏了偏身，刚好躲过了飞来的几滴血。“大人，小人已瞎了眼了，求大人绕我一命，求求您绕我一命吧。”“恩，你这手也不必要了，叫个小厮带你去后厨，剁了，喂狗吧。”马上有小厮过来把这壮汉带走，又来了几人抬着那几具尸体埋了。

　　此时店里静悄悄的，原本嘈杂的一层在第一个壮汉嚎叫的时候，突然都像哑了一般，没有人说话，也没人动。一些人本来送往嘴里的筷子也停在半空。司空洛还是最初的动作，手撑着下巴，却张了口，“都看着我，不吃，了么？”这句话虽淡淡的，像是个开关，定格的人又开始吃菜喝酒，好像刚才的事没发生过。但是不一样的却是在心里，这些人已经深深记下了，回去便要告诉家人好友，这个红袍男子，是不能惹的。清月楼的主人——司空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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