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邪念》An君

10、chapter10

　　我不想让他失望。
　　我的数学突飞猛进。
　　还有地理。
　　他的记忆力真是惊人，隔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忘，当真把我以前畏惧的时间题讲通了。这让我不得不感叹他的无所不能。

　　其实准确的来说，我是不敢让他失望。
　　他要比以前更严格的要求我。
　　文科内容不再只是算，毕竟许多是需要背的。背不下来，那需要算的题也做不出来。
　　所以有时他会发现我没背。
　　“迟宇姗，不要连这种事情也需要我来提醒你。”他一脸厌恶的看着我。
　　于是，我丝毫不敢懈怠。每次来上课前，都要下一番苦工。我的确如他所愿，做个很听话的学生。
　　我知道，他素来不喜欢别人违背他的意思。
　　我记得以前芳姨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芳姨对他百依百顺，我几乎从来没听见芳姨说过一个不字。
　　直到后来他们开始吵架。
　　那时我曾听见他们因为调到城中工作的事情吵起来。
　　芳姨问：“你为什么要推辞去A大当书记的机会呢？”
　　“我不想再负担别的工作。”他回答。
　　“做了书记你的教学任务也会减少，也许比现在还要轻松。”
　　“我不需要那个轻松。”他冷冷的说。
　　芳姨的声音里透着难过和失望，“之前为了你的工作，才在这边又买了房子，现在有机会回城中，你却不愿意。你知道我跑来跑去也很辛苦吗？我们一周能在一起的时间这么短。你倒底有没有考虑过我呢？”
　　他话音里是一派平静和淡漠，“你如果不愿意，那你可以选择离开。”
　　在那天之后我下一次来时，便没再见到芳姨，我想她终究是受不了他的独断专行和冷酷无情。
　　自芳姨走后已过去两年了。
　　或许没人能像芳姨那样忍受他。
　　我想起房间里女人的痕迹。我记得之前去卫生间时，还曾看见了一件挂在晾衣架上的女士睡袍。
　　我是忘了，他还年轻，他也不过30岁，今后有数不尽的岁月，不可能在感情上是空白。
　　我忍不住的想，她是谁呢？她长什么样子？
　　有一天我终于撞见了一个女人。
　　我题做到一半，听见有人来访。
　　他给开了门。
　　他们交谈了很长时间。
　　过了一会儿，那个女人踱到了房间门口，看见在那里做题的我。
　　“这是谁家的姑娘？”她问。
　　“我学生。”他淡淡地说。
　　她笑了一声，“呵，你还有这么小的学生。”
　　她身材很好，有一米七多，有大波浪的头发，紧身裙勾勒着她的曲线，凹凸有致。
　　我看见她的手放在他的胸膛上。
　　我飞快地转过脸去。
　　我听到她对他说：“吃饭了吗？我给你做。”
　　然后她就消失在门口，进厨房去做饭了。
　　他的性格这样糟糕，还是会有人来心甘情愿的服侍他。
　　我想起了之前佳佳的分析。他是那“一个脾气不好但很优秀的男人”。
　　有才而且长得很英俊。这足以让女人自投罗网。

　　过了一会儿，他出了房间到餐厅吃饭，留我一个人做题。
　　我晚饭还没有吃，此时饿得胃疼。
　　朦朦胧胧能听到那女人在隔壁说话的声音，柔柔的，缱绻而多情，但听不清说什么。
　　过了好久，我听到关门的声音。那个女人走了。
　　他回到屋里。
　　“做完了吗？”他问我。
　　“没有。”我不知为何，没了往日的害怕，回答得坦然而直接。
　　他拿起习题册。
　　我只做了三分之二。
　　他把习题册重新扣在我面前，一支手支在书桌上，“你觉得你这样子能考上好的？”
　　“我本来也考不上好的！”我不耐烦的说。
　　我心头有把无名火再烧，只觉得压抑得我忍不住要发泄。
　　他是高考状元，在他眼里觉得什么事情都理所当然，想考上名牌，起码自己是名牌，我心知自己只是平平凡凡的一块料，怎么精加工都没用。
　　他站在那里静静地看了我一会儿。
　　我低着头，那一会儿已经让我如坐针毡。
　　“你在跟我置气？”他问我。
　　“没有。”我低头否认。
　　“把头抬起来。”他命令我。
　　我遵照吩咐，抬起脸，对上的是一双目光锐利的眸子。
　　“迟宇姗，你为什么和我置气？”他盯着我的脸问我。
　　为什么？
　　我都不知道为什么，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了。
　　我当然说不出来。
　　他看了我半响，然后说：“今天你先回家吧。”
　　他开始点烟，不再看我。
　　烟气袅袅，呛得我轻咳出声。
　　他把打火机摔在书桌上，声音冷冷的，“若你不能整理好你自己，下回也不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