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的恶作剧》许一诺

5、沉浸过往 渴望友谊

　　沨轩的校报永远会在第一时间为同学们带来震撼人心的消息：泠染少爷于昨日神秘返校！
　　这一新闻无疑于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颗重磅炸弹．清晨的校门口，已经有许多花痴般的女生们打出各种横幅，捧着鲜花，来欢迎她们心目中的“泠然少爷”。
　　而事件的主角，众多女生关注的焦点，此刻正悠闲地躲在学校的小山坡上，沐浴着清晨的阳光。
　　一个阴影投在他的脸上，睁开眼睛，又重新闭上：“早，澈。”
　　尹以澈随意地坐下：“这次回来，不准备再逃跑？”
　　“至少现在没有这个打算。”他眯起眼睛。
　　“家族那里呢？”
　　他沉默着，没有回话。
　　“恐怕那个人很快就会找到你的。”以澈突然有些奇怪他回来的真正目的，“这次回来是……”
　　“苏念惜。”泠然不自觉地吐出这个名字，一想起她，嘴角不禁微微上仰。
　　以澈的脸色暗了暗。

　　此刻的念惜正坐在教室，望着窗外发呆。缕缕青丝抚过她的面容，却遮掩不了俏丽的容颜，苍白的脸色更有一股病美人的姿态。
　　许多男生偷偷地打量她，是的，偷偷地，因为他们发现，一旦有男生靠近她，或是注意她，她都会惊慌失措地逃开。除了昨日的泠然。
　　女生们更加好奇她与泠然少爷的关系。一时间，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
　　发现自己又一次的神游，念惜忍不住地叹气，倏地回头，迎上同桌痴痴的，带着崇拜的目光。她略微颔首，欲埋首书本。
　　“你就是‘白衣女孩’，对吗？”碧可晴的声音，吸引全部的注意。
　　念惜不明所以地看着她，清明的双眸中满是疑惑。
　　“我确定，你就是她。”说着，碧可晴在她面前摊开一张海报。
　　烟雨蒙蒙的青石小巷，撑着伞的白衣女子，静静地伫立。
　　惊讶，中国的苏州，别有韵味的雨巷，怎会忘记？是谁定格那一刻？念惜不发言语，眼睛未曾离开那张海报。
　　碧可晴在她耳边，继续发表着意见：“这是你，你就是‘白衣女孩’。”
　　突然，念惜笑了。只听得教室里一阵吸气声，再无任何声音。她附在可晴耳畔：“是的。”
　　“耶！”可晴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你真的好美！”
　　一阵嘈杂声，原本被惊呆的同学纷纷拿出随身的海报和笔，围在念惜的周围，索要她的签名。碧可晴只觉得抱着的人儿一软，念惜就晕倒在她怀里。

　　今天的校医室显得热闹非凡，一改平日门前罗雀三两只的清静，硬是让校医的嘴巴张得足足能放下一个鸡蛋那么大。念惜躺在病床上，依旧没有醒来，柳眉紧蹙，似是在做噩梦。泠然伸手欲抚平她紧皱的眉头，手却又僵硬在半空中。
　　尹以澈双手插袋，斜靠着门，观察着他们。可晴低着头，好象犯错的小孩等着惩罚，站在一旁。
　　想起刚才看到她晕倒的一瞬，他的心不禁又疼起来。为什么她就这样脆弱，仿佛一个随时需要人保护的瓷娃娃。
　　“啊！”一声尖叫，念惜猛地张开眼睛，抱着被子，蜷缩在角落。
　　泠然轻抚她的发：“乖，不怕。”
　　泪眼婆娑，她抬起头，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脖子，埋首于他的胸前，泪水如断线的珠子一般，打湿他的衣服。
　　哭累了，她在他的怀里睡着了，眼角还挂着泪痕，柳眉终于舒展。泠然望着她的睡颜，心安地一笑。
　　对她，有太多的疑问与不解，而他虽好奇她的过往，却等着她终有一天亲口告诉他。

　　沨轩校报头版：“神秘的白衣女孩即为苏念惜！”这一爆炸性新闻立刻在沨轩校园内引起重大反响。二年樱班的教室门口，围满的男男女女，更为创下沨轩最新记录，他们无非为一睹苏念惜的真容。
　　当黑色身影出现在门口时，念惜适逢从书本上抬起头，朝着来人点头。可晴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又看看她白净的脸颊上几缕红云：“护花使者到咯！”“可请。”念惜轻唤她，觉得自己的耳根都有些热。“好，我不说就是了。听说泠然少爷今天转到我们樱班哦！”说着，还朝她眨眨眼，“不知是为了谁呢！”念惜看了一眼在她身旁站定的泠然，轻声对可寝说：“小心我不理你哦！”
　　可晴会意地起身：“某人先回避，不打扰二位，上课时定当出现，好好把握时间。”还招呼闲杂人等离去。
　　偌大的教室一下子变得空空如也，念惜的脸上霞云满布，低着头，不知所措。泠然在她身边坐下：“累吗？”
　　她下意识地点头，后又摇头，然后抬起头：“你说什么？”与他的眼睛对上，脸又不争气地变烫。泠然轻拥她入怀，温柔地抚着她的发丝：“无论何时，这个肩膀总为你而留。”
　　头靠上他的肩膀：“我会记得。”
　　窗外，尹以澈的背影正逐渐远去。

　　樱花，对念惜总有无尽的吸引。她喜欢樱花，就如她喜爱白色一般，没有理由。她凝视着掌心中的花瓣出神，窗外的樱花随风飘入，落在她的课桌上。怔怔地，她又一次陷入神游。
　　淡淡的清香，缭绕着她的思绪。
　　“因为你的父亲，所以接近你！”
　　突兀地，这句话再一次出现在她脑海中。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她在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他一定是有苦衷的。
　　樱花飘飘，带给她的，是痛苦的回忆。

　　“念惜，你怎么了？”可晴担忧地看着她越发苍白的脸色，发现她紧抿着的唇上渗出鲜红的血，滴在洁白的裙上，显得凄美无比。
　　她摇晃着念惜的手，却发现冰得让人心寒：“你还好吗？”这个女孩，总是那么脆弱。
　　突然，念惜焦急地抓住她的手：“可请，你是我的朋友，对吗？”
　　“当然。”她震惊，是什么使她如此害怕？
　　“请你做我的朋友，真正的朋友。”她的眼角闪烁着脆弱。
　　可晴的手覆在她的手背：“是，真正的朋友。”
　　“嗯。”一阵哽咽，念惜忍住即将掉落的泪珠，眼神坚定，“谢谢。”
　　可晴提她擦去嘴角的血迹：“关心你的人，这里会疼。”她比划一下心脏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