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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

  •   姜寒柔不知道自己手中镶着草绿色宝石的簪子到底能卖多少钱,她需要很多很多钱,所以她来到本市最有名的F拍卖行,如果是真品就能卖个好价钱,不是吗?
      姜寒柔穿着自己母亲的衣裳,为着能显得成熟一些,可是在旁人眼里,寒柔不过是躲在大人衣服下面的小女孩。
      “你有什么事?”门口的保安拦住了她。
      “我……我自然是来拍卖东西的,你是管事的人吗?我凭什么要和你说!”一口气说完这些话,寒柔心里突突的乱跳。
      保安仿佛也被这个怒气冲冲的小姑娘下了一跳,怀疑的打量着她。寒柔把目光瞪回去,“先到这签个字吧。”突然妥协了。
      寒柔暗暗松了口气,拿起笔在等记录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字迹秀气而挺拔。
      姜寒柔看着大厅,来来往往的人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保安向里面指了指:“309间,找陆先生,他是鉴品专家。”
      寒柔脸红了一下,道过谢,绕过等电梯的人,顺着安全通道的楼梯呼呼的跑到了三楼。
      像是展品一样被人注视。
      “奇怪的人。”
      “莫名其妙的人。”
      “穷人。”
      “骗子吧……”
      那些人的眼神似在这么说的。
      抚顺自己的呼吸,做一个坚强的人有时并不像说说那样简单。
      怀里发簪上的宝石闪着青草般翠绿的光芒,绿到像要是挤出汁液来。母亲最喜欢的东西吧。心中不由得一丝黯然。
      缓缓走到309房间的门口,鼓起勇气敲了敲门。
      “请进!”年轻的声音响起来。
      听得寒柔心里一颤,那个发誓要忘掉的影子突然显了出来。
      声音真的好象,像到让自己突然想起他。
      寒柔推开门走了进去。
      那是寒柔第一次见到陆求然,她一直以为能鉴宝的人不是带着眼镜,就是上了年纪,陆求然全都不占。
      温文尔雅,俊秀英挺,似一株白杨,迎风而立,欣长挺拔。
      “有什么事吗?”他温和的问道。
      姜寒柔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也刚刚看到沙发上坐着一个女郎,衣着华丽,妆容得体,与他态度熟捻。
      “你还有事,我先走了,别忘我们的约定。”女子微微一笑,风情万种,看得寒柔也是一阵失神。
      世上还是有这样的一种人存在的,从不用为下一顿饭发愁,从没有在集市上买过菜,每日关心的是最新款的服装,指甲油的颜色涂的完不完美,皮特•杨穿黑色衬衣最性感……
      寒柔的嘴角又不自觉地撇出一丝冷笑,但很快消失了。陆求然礼貌性的回了那个女郎一个笑容。
      等门关上后,陆求然看向她又问了一遍刚才的问题:“你有什么事吗?”
      姜寒柔有些紧张,从衣服里面的口袋掏出那枚绿簪放到他的面前:“我要把它卖掉。”
      陆求然的面容闪过一似猜不透的神色:“这是你的吗?”
      “当,当然——”寒柔看着他闪过一丝厉光的眼睛,不由得说出实话来,原来编的说辞一点也排不上用场,没骗过人的寒柔,如此的单纯。
      “是我母亲的。家里出了变故,不得不拿出来卖掉。”要是他再怀疑,就直接拿着簪子走人,大不了再换一家卖。寒柔心里暗想着。
      “上等的绿宝石呢,每一颗单独出卖都能卖到很好的价钱。”似乎没有看寒柔,依旧用着各样的仪器鉴别着。
      “你知道吗?它的主人曾给它取了一个名字——星星草。”说完定定得看着寒柔。
      “无价之宝啊!”似一个总结。
      “能卖多少钱?”寒柔更关心这个。
      “拍卖后才能知道啊。你真要卖掉它吗?”似乎还不肯定似的。
      废话吗?这个人当她一直在说废话吗?
      “卖掉,越快越好,我们坚持不了多久了。”寒柔有些呆呆的说,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寒柔不知道怎么走出拍卖行的,整个人都有些轻飘飘的,像是在沙漠里迷路的人突然看到了水源,有了希望,生活就可以变得美好起来。
      陆求然问了她家的地址和电话,寒柔想了想,把医院的地址告诉了他,她会一直待在医院里,直到母亲康复。而他会安排下一次拍卖的时间,然后再通知寒柔。
      “能快一点吗?”寒柔有些焦急。
      “我尽量。”永远的温文尔雅,不温不火。

      寒柔细心的擦拭着母亲的身体,伤口意外的愈合的很好,以母亲虚弱的体质来说,这不啻为一个奇迹。也许母亲也知道生活会好转起来吧,所以想快快康复。
      姜寒柔的脸上又露出点点的笑容,只求母亲能快快醒来吧,快快醒来,外面的世界还是美好的。
      就在姜寒柔的柔弱之心再次复苏的时候,门被推开了,笑容僵在脸上,眼尖的她一眼就看到站在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男子身后的陆求然。
      他看见她没有任何的慌乱,那一眼只为确定:是这个女孩。
      “你们想干什么?”姜寒柔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公共病房里原本有些吵闹,现在却静寂无声,头顶的风扇“吱悠“吱悠”的转着,却丝毫吹不走房间里焦躁的气息。
      姜寒柔压住自己怦怦乱跳的心脏,以一个保护者的姿态护着身后毫无知觉的母亲。
      “不能倒下。不能倒下!无论生活给予了什么。”心中巨浪翻滚,面部表情却是紧张到极点后的镇静。
      “是她吗?”一个穿黑西装的男子问道。
      姜寒柔看不到他的脸,只看见陆求然点点头。寒柔心中是怎样的后悔,后悔把这一切都看得太简单,后悔去拍卖行,更后悔轻信了这个人。
      “开始吧。”简单命令一下。几个在寒柔看来高大魁梧的黑衣男子动了起来。似乎早就料到了寒柔的反抗,一个男人先过去牵制住了寒柔,另外的人开始挪动母亲的床。
      寒柔的脑子像是突然炸开了一样,死命的扭动着身体,又咬又踹,疯了,像是疯了的小兽,嗓子在尖叫后哽咽得都发不出声来。
      终于看清那个男子的模样,有着和母亲一样漂亮的眼睛,干净明亮。
      “我是你舅舅啊,小柔。”声音温和的说道,并示意旁边的男子放下她。
      姜寒柔有一瞬间的呆滞,但当她回过神来时,一个巴掌甩了过去。
      “啪!”清晰响亮,连同那俊白脸上的五个红色的指印。
      陆求然似乎咧了咧嘴,不完整的笑容。
      寒柔面前的男子瞪大眼睛,有些不置信的看着她,他竟然挨打了。
      屋子又一次静了下来。
      “咳!”跑到母亲身边的姜寒柔抬头,看到一个老人站在门口,身后跟着母亲的主治医生。
      姜寒柔一脸警惕的看着他们,那样子像是护犊的母兽,随时准备战斗。
      “好疼啊!”那个黑衣男子突然怪叫了起来,龇牙咧嘴的哼哼唧唧。陆求然终于绷不住了,笑出声来。
      那老头什么也没说,只是瞪了一下刚才叫唤的黑衣男子,颇有“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神色。
      “你是不是叫姜寒柔?”老人的样子似乎和颜悦色。
      “你们是谁?”姜寒柔冷冷得问道……

      事情过去近五年了,现在阮家的老头子想起第一次见外孙女的样子就忍不住好笑。哪像是亲人相逢啊,整个一个□□欺压良民。
      寒柔当时哪里知道,他的小舅阮光宇刚刚听到陆求然告诉他他的小姐姐有下落时那种激动心情。恨不得一下子就冲到医院里。他当时在自己的保全公司,随便就指了几个身手利索的手下一起到医院,帮姐姐转病房。
      看到姜寒柔心情激动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刚说完自己是她舅舅,就被姜寒柔狠掴了一巴掌。心里那个冤啊!
      姜寒柔凭空就多出来这样几个亲戚,大舅早就移民美国,有着自己的私人医院;二姨是B大文学系教授;刚被自己打过的小舅是T城最大保全公司的总裁,在全国还有分号。自己的母亲自从18岁离家出走后就再无音讯,全怪这个现在还在工作岗位上拼命的老头。如果当初他不阻止母亲的自由婚姻,事情可能还没有这么糟糕。
      听小舅轻描淡写的说完事情的前因后果,姜寒柔心里不住的一阵一阵冷笑。事情要是有他说的一半简单,自己的柔弱的母亲怎么可能离家出走?
      还是那个老头看得真切,待母亲转院的一切手续都办好后,把姜寒柔招到自己的书房里。
      姜寒柔仔细打量着他,他也仔细打量着姜寒柔,像是交战双方刚开始的相互估量。
      “你的眉眼倒是像你的母亲啊。”
      “……”
      “不用担心你母亲的病情,我已经找了最好的脑科医生去为她治疗。”
      “……”
      “你读到几年级了?”
      “高中毕业。”
      “噢,考得怎么样?”
      “被保送上B大。”
      “你要知道,阮家的孩子从来都不是被惯着长大的。”他顿了顿,看了看坐在椅子上的姜寒柔。
      “你母亲小的时候身体虚弱,又天真可爱。全家人都把她当宝贝一样宠着,你外婆在世的时候别人连一句重话也说不得她。在她17岁的生日宴会上认识当时的海军少校,也就是你的父亲。他们恋爱一年就想着结婚,我自然是反对。”仿佛回到那时的时光,随着外公的讲解,寒柔又想起记忆中的影子,那个说是去辛巴达船上当船员的父亲。
      “……这两个人就在那天夜里跑了,这是一件家丑。对外面的人,我们只说她去外国留学去了,你外婆那天夜里受了凉就一病不起,拖了两年,最后也去世了。我们暗地里查了很多地方,就差登寻人启事了,但总也找不到。”
      “你母亲最爱绿宝石,那簪子是你舅舅找人专门设计的,仅此一件。”
      母亲这些年一直在躲着他们吗?寒柔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样突如其来的亲情。只能默默地听着。
      “你不要以为我把你们接进阮家,就是原谅你的母亲和父亲当年所犯下的错误。”他严厉的说道,“你要是想在阮家立足就要凭自己的本事。阮家是靠做皮器生意起家的,商人重利,但是更讲究信用。你说说我为什么要凭白养你呢?”
      姜寒柔盯着这个满脸精明的老人看了好一会儿,缓缓地说:“你要在我身上投资吗?风险与收益成正比啊,你要不要冒冒这个险呢?”
      将烫手的山药扔了回去。
      寂静了好一会儿,“哈哈……”严肃的外公突然笑了。“我拭目以待!”
      然后就是五年的培养,姜寒柔天生就是学习商业的料子,对数字和信息风暴的敏感让她在商界如鱼得水。
      只有寒柔自己心里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哪有天生的天才,她为此付出了多少,该得到怎样的回报,她自己心里清楚得很。刚刚出道时,她在外公的一间公司做销售部副理,那所公司的总经理就是他的表哥,不过全公司上下没有人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上司是个洋佬,公司中的同事表面上和和气气,暗地里还是欺负新人,动不动就要寒柔倒个咖啡,买个便当什么的,寒柔一一忍过。
      平时加班苦力的了解公司的整体运作,客户的资料,原料的进出,等等等等。因外公说的要是想了解一个企业必从他的基层开始,要掌握公司的第一手资料。
      作为副理的她在一次公司会议上轻松的说出各个年度的营业额,利润额,还提出了一套完整的销售规划方案。
      洋上司的脸色十分得不好看,表哥一脸深思的看着她,目光带着探究。她不是不知道表哥是怎么看她的——有后台的参与者。
      她偏偏不如他所料,不是带着玩玩儿的性质,而是绝对认真,我绝对有这个实力!今天仅仅是个开始而已。
      会议快结束时,洋上司的蓝眼珠突然一转,丢出一个深灰色的文件夹,表哥看到后不由的皱皱眉说:“又是那个人。”

      公司的老客户,刚刚换了新总裁,在对自己的公司大刀阔斧的进行改革后,理所应当的认为与他的商业伙伴之间的利益应该重新划分。每次都为那5%的利润喋喋不休。
      这样的形容词来形容坐在对面风度翩翩的男士显然有些不公了,寒柔想。在抛出那个销售方案之后,她就知道这个善妒的洋上司肯定不会轻易便宜了她,只是没想到会是这个难题。
      作为寒柔出道以来第一个问题,他是不是该感到荣幸呢?
      想到这寒柔微微一笑,第一场光荣之仗就要打响了。
      初局并不顺利,双方只是各抒己见,陈述自己的利益怎样受损,表哥的意思显然是不愿放弃这5%的利益,更何况化作金钱是一年几十万的净收入呢。
      “周先生,我们在这样争论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寒柔停下讲解看着他说。
      “贵公司和我们合作也有十几年的历史了,一直很愉快。作为我们的原料供应商之一,相信您的一些调查也给您了一些提示,我们给您的回报是这几家公司中最高的。原本我们不明白为什么您只抓住这5%的利润紧紧不放,直到某些消息告诉我们,贵公司在美国的分公司刚进入市场时受到其他公司的压挤,我们才稍稍领悟其中原由。”
      一番话下来,对方的脸色变得不大好看,寒柔心中一阵好笑,只允许他们抠消息就不允许她调查了?
      接着姜寒柔摆出一份打印的计划书放在他面前,“或许我们可以一同商讨一下美国分区的市场该怎样进入?”诱惑的声音再次响起。
      几次的商讨,合约很快就定下来了,签约时表哥的脸一直挂着笑,一直就想进军美国市场的奢侈品领域,无奈风险太高,这次有这样的同盟者不高兴才怪。
      胜利的第一仗,耶!

      “不得不说,你有时候太强势了,姜。”洋上司操着一口不太顺流的普通话对她说。
      姜寒柔心中嗤笑,若不强势岂不要被你们压的永世不得翻身。这本就是一个强者的世界,很久以前她就知道。要不头抬得高高地做人,要不就放弃尊严,不知道会变成什么。

      开着银色平治的寒柔路过一家花店,下车买了一大束姜兰,香气扑鼻。
      车子缓缓的行入环境优美的别墅区,开进一座白楼。
      “小姐,你回来了。”开门的兰婶笑着说道,“太太在花园呢。”
      寒柔拿着姜兰到了后院,看见母亲着穿着工装裤修剪花草,悠悠自得。她静静的走过去,把花递到她的面前。
      她惊奇的看着寒柔。
      “妈妈,我是你的女儿寒柔。”
      “是吗?难怪我觉得你面熟。”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接过花,低头闻了一下,“香雪姜兰是我最喜欢的花。”
      “你是我的女儿吗?”她又问了一下。有些难为情地解释着:“昨天有一个女孩打电话说她是我的女儿,声音很温柔……”
      “昨天是我给你大打的电话啊,妈妈。我说过今天来看你。”寒柔轻轻地说。
      “哦,你怎么才来啊。”竟有些撒娇的意味。
      “工作刚刚做完。您今天过得好不好?”寒柔扶母亲到附近的凉亭里坐下,木桌上摆着花果茶,寒柔倒了一杯放在母亲面前。
      “香雪兰是我最喜欢的花了。”说完她又闻了一下手中的香花。“我女儿说她今天来看我,怎么还没到呢?”
      忽然抬头看到倒茶的寒柔,不出声了。
      “我就是你得的女儿寒柔啊,妈妈。”
      “我看着你有些面熟呢。”
      “妈妈,你就我一个女儿,要把我记住啊。”寒柔静静地说。
      “妈妈就柔柔一个女儿,怎么会记不住呢?”她笑着说。
      “你的父亲呢?”母亲又问道。
      “出海去了啊,下个星期才能回来呢。”寒柔拿起一块蓝莓姜饼放在母亲嘴里。
      “总觉得好久没见到他了呢。”惆怅的说道。
      “寒柔也想爸爸了。”姜寒柔说道。拿起一块姜饼放在自己嘴里,浓浓的蓝莓香味混着姜沫的辣味,直捣心底,苦涩的记忆仿佛又开始冒头了……
      母亲在三年前的某个清晨醒来,像是睡饱了觉,如新出生的婴儿,一切都变得懵懂。忘记了很多事,不时的需要人去提醒,不知过多长时间就将刚刚将给她的话全部忘掉,但是她没有烦恼,好吃好睡,心情愉快。复健做得很慢,但是不要紧,有的是时间,寒柔一直在她身边陪着,看着母亲如孩童般快乐,心里渐渐的也高兴起来。母亲啊,是她最亲的人。
      一直待到母亲晚上睡着了之后才出来,回到自己的公寓,总是有些疲惫的。
      没有开灯,银色的月光顺着玻璃窗倾泻下来,一室银白。城市里很难看到这样纯白的月光了,今晚例外。
      寒柔手中拿着一叠白色的信封,静静的盘坐在白色的羊绒地毯上,房内的家具简洁明快,不带一似烟火气息,更不像是女孩子的房间。眼泪从寒柔的眼里慢慢的流淌出来,嗒嗒的滴在白色信纸上。
      迟到了十九年的信件。
      从父亲那里来的信件。
      一共73封,时间截止到母亲出车祸那年。
      拆信的手都在颤抖着,如果不是银行负责任的查到她母亲的地址寄来这封通告信,如果不是秘书把没把它当做垃圾邮件扔到碎纸机里,她就永远看不到这些被母亲放到保险箱里的信件了。父亲就真的只能成为一个黑色的影子一直驻立在她心中那片幽暗的荒原之上,永远的……
      父亲的名字叫姜梓寒,母亲叫阮星柔。两个相爱的人给他们的唯一女儿取名叫姜寒柔。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永不分离。
      “亲爱的小柔:
      你现在好么?我们的女儿怎么样?又长高了吧,有没有调皮?我十分
      想念你们。
      我现在又回到船上了,很抱歉不能告诉你们番号,这是保密的。对于我
      们的婚姻我只有再一次说声抱歉,如果人生只若初见该有多好,我不会再一
      时冲动带你离开阮家,那样你能生活得更幸福一些……”
      一封一封信诉说这个远在海上的男人对家中妻女的无限思念,有些泛黄的信纸上黑色的字迹似一把开启时空之门的钥匙,呼啦啦,摧枯拉朽般的推动时间的转盘将姜寒柔带到十几年前……
      父亲是一名军政要员,执行一项保密任务,离开家之后直接到了海上,最后一封通知信是死亡证明。姜寒柔不知是哭是笑,嘴角咧成一个难看的弧度,“爸爸,你失约了……”
      父亲放弃了家庭带给他的温馨,选择了永远的离开,远去时的背影早已模糊在漫天悲伤的风沙之中,仅仅只剩下母亲了,还是仅仅只剩下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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