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落颖流汐

2、第 2 章

　　海城城西区，各种酒楼、茶坊、赌坊聚在一处，成了海城富户的销金库。原本夹缝生存的青楼行业，因着赵颖芝的全盘接手，二王爷在背后支持，一上市便占据城西中区的地界，有些消息来源的，都纷纷巴结讨好她，不识形色的趁着青楼刚开业闹过几次，被修理了也就安分了许多。这处青楼虽是王爷背后撑着，但实际是赵颖芝自己散了大半家财置办的。一个回形宅子，坐北朝南，偏南的地方有一幢三层高楼，这是宅子最精致的地方。高楼后有个大圆水池，虽不见青绿荷叶，却盛着几块巨大的鹅卵石，高楼东西两侧，各起一处大院，东边的院子里，屋舍间隔着灌树丛一个挨着一个，最中心的地方有个较大的半包围建筑物，用来给青楼女子练舞什么的，这是东苑；西园的大院里，储物室、琴房、杂物室、伙房什么的都在这，也称得上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了。北边的屋舍占地较小，准备只是给赵颖芝自己建一院子，这处院子到南边高楼之间，有着诸多回廊，摆放着许多应景之物，或有假山，或有凉亭、花丛。这东苑西园，以及赵颖芝的院子，正门都开在大宅子的回形大廊上，连贯着后门。当然，除了青楼女子住的东苑，剩下两处均有连通中院的小门。
　　青楼的女子，有些是收购别家青楼时一并带回来的，有些是二王爷赏的，还有一些是从边外买来的，真是各有特色；赵颖芝毕竟出身清白人家，世俗观念是有的，所以，不想与旧青楼一样开成个乌烟瘴气，遂，问了那些女子的意思，愿意卖身的，不愿意的都了解个清楚，最后定了个章法说：“身上有一技之长的，入的了客人眼能一月赚足千两纹银的，想做什么做什么，我都护着你，那赚不到的没能力的，想也别想了，老老实实的干本分事。”女子们皆应了。后面的日子，赵颖芝张罗着给女子们找师傅，主持青楼里的大小事。时间一天天过去，青楼总算时而兴时而衰的颠簸走过了最开始的阶段，步入了正轨，此前，二王爷只字未提，坊间却渐渐多了赵颖芝的闲话。她都视若无睹，倚着雷厉风行的手段在海城扎根。
　　四年过去。青楼在海城站稳了脚跟，独霸一方。随着赵颖芝能力的展现，二王爷也逐渐把目光放到海城来，开始启用赵颖芝。最近，刚忙完山庄里的事，好容易得了空陪陪孩子的赵颖芝又接到了二王爷的命令，王爷要建一个覆盖全国的消息网，而她负责在运城建起消息集中点，为二王爷分类处理这些信息资源。得了令，是要秘密进行的，所以，她派人先一步去运城打理，等一切准备好了，她再带着自己培养起来的人去接管。海城这个地方，毕竟生活了这么久，青楼又是付诸了赵颖芝太多心血，说走就走，说放下就放下实在有些不舍，便和一位清倌的头牌女子古月商量着，任用她管理海城的事务，又因为考虑到前去运城会有太多事情要处理，太忙顾及不上孩子，便一并托付给她。这女子是外域人，性情豁达高洁凭着一身外域的舞技和美丽的异域风骨受到客人的长期追捧。是接替赵颖芝的不二人选，再一个，也因为当初是赵颖芝救了她的性命，为报这一恩情，她才甘愿坐守青楼，侍候她们母女俩个。如今日子久了，也相互有了姐妹之情，平常白桔又甚是粘她，赵颖芝做出这样的决定是再合适不过的。这年秋天，赵颖芝终于要前往运城了，晨曦微露，街上的人才三三两两，一辆朴素的华贵马车从山庄驶出，赵颖芝掀起窗边的帘子，回头看六岁多的女儿和陪在她身边的古月，心里的酸涩不言而喻，可是她个性本就如此，若唯唯诺诺也必入不了王爷的眼，哪还有如今母女二人好吃好喝的日子。想罢就合上了帘子，毅然向着运城去了。“月姨，娘什么时候回来，晚上会我一起吃饭吗？”扎着小辫的桔子一脸天真的问古月，古月心疼的抱起桔子说：“你娘有事要忙，过些天，或者不忙了就回来了，晚上月姨跟你一起吃好吗？”桔子听话的点点头，二人便转身进屋了。前文忘记说了，二王爷原赏赵颖芝的那处三进宅子，在青楼扩建的时候就搬到了东城区的最南边，一个环境优美无人打扰的山庄上，赵夫人为其提名幕青山庄。平日里，只有白桔与赵夫人住着，以后，就是古月陪着白桔了，青楼事务虽多，但几年下来也自成体系，偶尔，古月只要来查查帐就好了，闲时督促着要办的事情抓紧办，也就再无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