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小鱼传》宝月

16、认清

　　十七认清
　　十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小鱼的马车中，小鱼一脸的抱歉，殷勤的喂给他水和食物。

　　十三十分嫌恶的推拒。被自己相信的人欺骗，被背叛的感觉。她打开了他的心扉，让他暴露了自己“奴颜婢膝”下的真性情。他为她欺瞒过自己的主人，她见过他被恶妇凌辱，她更要了他的身子。却原来，她竟是奴役了他的敌人的妻，是欺侮了他的人之主，天下还有更滑稽的事吗。

　　她如今还如此惺惺作态，他们到底还要从他这里得到什么，猛地推开她来扶的手臂，道：“下奴身上还有什么值得夫人如此！夫人想要什么不妨直说，下奴亦不敢不从。”

　　他的态度也在预料中，彼此的身份是不可逾越的鸿沟，试想，如果小鱼穿来这个世界与现在完全相反，他们的身份对换一下，她是否还有勇气相认。她虽然十分懂他的感受，奈何现实如此，再让他真心接受她，只怕很难。

　　小鱼正尴尬踟蹰，马车外忽闻有人唤了声“主人”，接着便跃上车掀了帘子进来，正是承命。

　　“咦？你醒了？倒比我预料的快些。”承命对十三道。说着抓过他的手，细细诊了诊。

　　十三挣了挣，竟纹丝不动，心上有些纳罕，便由得他为他诊脉。

　　小鱼便问“怎么样了”。

　　承命笑道：“还是底子好，小时候调养得当，再休息两天，就没事了。”

　　小鱼放了心，承命又道：“主人，再往前就是夏国地界了。我这，需要个身份。”说着指了指自己空空的耳垂，又指着十三，道：“他也一样。”
　　十三耳垂上，只插了一根草棍为饰，承命告诉过小鱼，那是奴隶“人尽可妻”的意思，所以那天才有人敢随意欺辱他，人家原本有权这么做。

　　大周有规定，奴隶是不能聘做正夫的，事实上，奴隶即使被主人看上收房，也没有给名分的，给一只银耳饰，算是宣示所有，示意别人不许再碰了，就算是恩赐了。

　　早在回营之前，小鱼就跟承命说过不需要叫她主人，听着别扭。他却执意如此。因为他确实是奴隶身份，当初被他师父买回来的，身契也执意交给小鱼，他说执意叫她主人“原因有二，一是提醒自己时刻记着自己的身份，别两人随意惯了有一天昏了头毁了自己多年才接受的现实，二是希望主人知道承命已经是主人的责任，请主人不要轻易言弃。”

　　小鱼翻出个锦盒，是怀典出门时为她收拾的，说她这样身份，出一趟门收个把人进房是常事，于是就预备下了。

　　打开锦盒，递到承命面前，承命挑了个银的自己戴了，又递到十三面前，十三冷笑一声，看也不看。

　　正直中午，队伍中传出休息令，十三便道：“下奴是将军的奴隶，既然醒了，自然还去将军处服役，夫人好意，恕下奴不敢领受。”

　　小鱼拦不住他，只能由他去了，叹道：“我觉得他永远不会原谅我了。”

　　承命道：“他未必就是你要找的人，况且，你觉得让他爱上你是什么好事吗对他来说？”

　　小鱼无语。

　　十三来到骆骁的马车前，正赶上骆骁出来，他忙跪倒充作马登。骆骁见了他，有些诧异，道：“你不在夫人那里，怎么倒在这里。”

　　十三恭敬道：“回大将军，下奴本是将军的奴隶，自然应该来伺候将军。”

　　骆骁冷笑道：“好个不识抬举的奴隶！”便踩了他脊背下了马车，随后一脚将他踢翻，踩在他胸前，俯下身道：“如今宛夏边境地势已明，你于本将军已无用处，难得夫人看的上你，你不用心巴结，倒有志气回来，回来领死么？没那么便宜！别忘了你大宛城邦尚有几十万子民，圣上还觉得派兵驻守花销太大不值当呢，朝中还有炸城移民之说，你要求死尽管死去，还有大宛几十万人给你陪葬！”

　　十三脑中轰的一炸，荒荒大漠，真要移民只怕都死在了路上，出这主意的，是要绝他大宛几十万子民的生路啊！

　　十三慌忙翻身拜倒，连连叩首道：“将军息怒，下奴知错，大宛已真心归降，子民无辜，所有罪责下奴愿一力承担，请将军高抬贵手，下奴愿受一切责罚。”

　　骆骁这几日与小鱼相处甚欢，小鱼曾明确告诉他，不会给十三正夫的位置，让他放心。所以即使小鱼收了十三，骆骁也有资格教训他，何况他既然深的小鱼之心，不感恩戴德罢了，还敢有怨怼之心，骆骁是什么人，怎能容他如此放肆。

　　骆骁懒得再瞧他，道：“去找承命烙印吧，从今日你便是夫人的奴隶了，若是夫人也不要你，你该知道怎么办。”

　　十三已是一身的冷汗了，连连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