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最温柔的正义（8） ...
-
她竟然毫不犹豫的捅穿了昔日同伴的身体！甚至一点犹豫都没有！
马尔科相当愤怒。他本来就是最不能接受这种行为的，再加上对方是墨撒，他就更加恼火了。
一个人……真的能做到如此狠心吗？这几年之间的朝夕相处，不管是遇到了敌人，还是平常中琐碎的小事，都积累下了深厚的感情。女人比男人还容易感性，难道她就真的直接就把那些时光当成是游戏吗？对她而言，这只不过是无所谓的游戏，他、老爹和整个白胡子海贼团，都只不过是游戏里的跳梁小丑？
也许连所谓的游戏都算不上，说不定，她只是在白胡子海贼团里忍辱负重罢了。
“别想接近老爹！”
马尔科拦在了墨撒的面前。他承认，他对墨撒是带了一点情绪，不过他也不是非要和墨撒杠上——他要是再不拦着她的话，墨撒就真的要冲到白胡子的脚跟前了。
“……不是你们要来的吗。”墨撒淡淡的说：“你难道就没有看出来吗，我亲爱的一番队队长，‘不死鸟’马尔科。白胡子已经是穷途末路了，他注定会死在这个战场上，不管是出于海军的意愿，还是白胡子自身的意志。”
“你难道你要让我相信，老爹想死在这个战场上？”马尔科冷笑：“我跟了老爹有多少年，是最清楚老爹实力的人，他可是有‘世界最强的男人’名号的、君临新世界的‘四皇’之一！”
“正因为如此，所以才要提高警惕吧。”墨撒也以冷笑回应：“岁月可是最无情也最致命的敌人，再美丽的女人老了也只是个普通老太太，再强大的男人上了年纪怎么说也会有机可乘吧……比如说马歇尔·D·蒂奇，比如说我，没有人可以做到强大的什么都可以做到，白胡子正是因为一时大意才落到今天的下场。再说说这场战争吧，你们的兵力对海军而言实在是太过渺小了，之所以惧怕，是因为惧怕那个男人，是白胡子，而不是白胡子海贼团，既然他有心想死在这里，不如让我来取下他的人头好了，这不是遂了两方的愿了吗？”
墨撒每说一个字，马尔科的脸色就恐怖一分。到最后他的脸遍布青筋，连白胡子都没有见到过马尔科如此盛怒的样子。
“毕竟是老人了，想要安乐死也是正常的。其实到了这个年纪，即使是世界最强的男人，也无法抵挡以三大将为首的海军最高战力吧，要是库赞、萨卡斯基和波鲁萨利诺大将联起手来的话，谁胜谁负还真的是不太好说啊。”
“真是卑鄙啊……”马尔科缓缓的说：“这种行为，你们海军可当真是小人。”
“一个人得到了什么，就要失去什么，为了正义，海军必然是要做出些牺牲的。”她动动利爪：“说是卑鄙也好，说是小人也罢，只要结果是好的，背负什么我都心甘情愿。那些受到你们剥削的无辜平民，那些被你们残忍杀害的幼小孩童，那些因为你们毁灭的城镇……难道你们就可以问心无愧吗？正是因为这些暴行，所以才要消灭你们，为了保护我想保护的所有人，这就是我的正义。”
“这种东西就是你所谓的正义吗？这些事情我们白胡子海贼团从没有做过，你应该再清楚不过了！”
“‘海贼’，这种存在本身就是罪恶的。即使你们没做，那也有别人在做，世界上每天都有海贼在横行霸道，不要把整个海贼这个群体看得和特殊个体一样无辜。你们没有这个能耐让这个世界正眼看你们。从世界的角度看，海贼都是一群只会烧杀掠夺不法分子，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好处。”
这话倒是让马尔科哑口无言了。墨撒说的很对，对到他自己都不得不承认。几十年前，所有海贼几乎都是为了生计才出的海，干得都是迫害平民的勾当，坦白的说，马尔科自己也干过这种事。而在这个“大海贼”时代，绝大部分的海贼都是为了得到“海贼王”所说的不知是真是假的宝藏“ONE PIECE”而当海贼的，从根本来看，还是为了钱财。
在这片大海上也有怀揣着梦想和浪漫的男人，可正如墨撒所言，大海上的人渣和败类更多，多到数不清。
“世界没有那么伟大。你觉得自己是无辜的，世界觉得你是该死的。”墨撒轻哼一声：“你的看法没有那么重要，那就别把自己看的太重，还是不要反抗自己无力反抗的事情吧，只是垂死挣扎而已。”
一番队队长冷冷瞪着她，他发现墨撒身上的金色开始变淡了，眼睛也不知在什么时候恢复了原本的颜色。大概是早就恢复了吧，可是马尔科现在才发现这一点——他有点不敢去看墨撒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敢再去看。
“敢于反抗的命运的……才是真正的强者。”马尔科低垂眼睑：“才是真正的男人。”
“这种姿态你也保持不了太久了吧，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才让你开发出了这种形态，本来可以使你全身粉碎性骨折的踢击居然毫无作用。不过很显然，你维持不了多长时间了。在普通的情况下，只是力度最轻的攻击，你怎么说都会骨折。到了那时候，你还能是我的对手吗？”
“真不愧是马尔科队长啊，还是被你看出来了。”女人温婉的笑着：“的确，到时候只要被你逮到一个破绽，我当场毙命都说不定，可是……”
“轰！”
绿色的斩击再一次被反击，被波及到的冰面粉身碎骨。米霍克的脚下已经没有多少完整的冰块了，暴露出大面积的海水。
“你还是这么强……瑞德。”米霍克感叹道，虽说都快没有地方下脚了，不过瑞德根本就没有往他身上招呼过，也算是给足了面子：“真是令人满足的战斗，看来我确实没有浪费时间。”
“你也是一样，米霍克。”瑞德优雅的挽了一个潇洒的刀花，她脚下的冰面非常完整，甚至都没有斩击的痕迹：“你的剑依旧是这么坚定，朕最喜欢的就是你和你的剑了，坚毅，但是不失柔软，刚柔并济。这么多年没有再用剑了，虽然只是小小的余兴，但也算是多年之后的第一场战斗，很高兴对手是像你这样坚定的剑士和这样优秀的剑，朕也很满足。”
前世界第一大剑豪和现世界第一大剑豪之间的比试，毫无疑问，米霍克可以算是惨败。按理来讲，瑞德连一道伤口都没有留给米霍克，这无疑是对一个剑士的侮辱。米霍克却对此毫无反应，这实在是不对劲。
——其实这是瑞德的一个习惯，对于欣赏的对手，她不会在战斗中伤害对方，表示自己想和对手再进行比试。换言之，如果是瑞德看不上的对手，她会毫不犹豫的砍成废人，以示自己不屑于再次和这种档次的对手交战，中二病的个性就是这么唯我独尊和霸气侧漏。
“你能出现在这里，我还是倍感意外的，我知道，你不是喜欢这种场面的人。”米霍克看着她：“还有剑，这些让我有点在意。是什么让你破了这么大的一次戒？”
“时代的狂澜，和世界的赞歌。”瑞德有些答非所问：“这些都不用在意，朕只是来完成朕分内的事。”
“分内的事……是和谁的约定？”只有约定的事瑞德才会看重，即使如此，米霍克很少见她会这么认真。
“除了克里尔以外，真的是只有你才这么懂朕的心思。”疯子老大是真的颇为欣赏和喜欢米霍克这个寡言少语但是句句都说到点上的家伙：“期待吧，时代的更替就是如此令人雀跃。”
克里尔神出鬼没的出现在他们身后，身子微微向前倾。
“船长，时间差不多快到了，我们还是早点做好准备吧。”
“哦，非常好。这么快全部都准备好了吗？”瑞德问：“四十八个K-44，十字形分布，间隔五个单位，要求都做到了？”
“非常完美，我的阁下。”
“很好，五分钟后，用最后一发尤克特拉希尔，开启这个时代。”疯子老大微微勾起嘴角：“米霍克，看来和你的战斗就到此为止了，真是遗憾。”
“不，”现任世界第一大剑豪也不含糊，果断的收起了剑：“我也想知道你们又要做出什么疯狂的事了——”
剑客们之间的战斗就这么在非常愉快的情况下结束了。
“可是什么？”
“可是……没有这个机会了。”墨撒身上的金色渐渐褪去，露出原本的颜色：“也不会再有了……”
她露出一个温柔的表情，就是马尔科熟悉的那种美好的微笑。在朦胧的早晨，在温暖的午后，在美妙的夜晚，她曾无数次对他露出过的微笑，那正是马尔科最喜欢的，让他沉迷在犹如深海梦境之中的笑容。一番队队长不止一次觉得墨撒的笑容简直就是犯规。她平时也笑，只是笑得不够这么温柔，直直的把他溺在了那一片蔚蓝中。
现在就是这样，即使在战场上，即使与她刀剑相向，他还是在哪一片蔚蓝里不断的下沉，仿佛沉浸在让人窒息的温柔乡里。
恍惚间，马尔科看到一片一片的光点模糊了视线，带着隐隐的蔚蓝色的光，一点一点，一片一片，像是会发光的雨，美好的让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干涩的眼眶有点发酸。
不只是眼前，整个战场上都突兀的飞扬起蓝色的光点，宛如下起了一场发光的雨，笼罩住了所有人。
“这是怎么回事？！”战国瞪大眼睛。
“……这些什么东西？”库赞看着周身的小光点。
“白胡子，还藏着什么把戏？”萨卡斯基皱眉。
“耶~还挺漂亮的嘛。”波鲁萨利诺没心没肺的伸手戳了戳。
“……”白胡子握紧了手里的大刀。
在战场的一角，汤米敲了敲耳朵上的耳麦：“爱丽丝，还可以行动吗。”
“不能了。”爱丽丝此刻正躺在苹果的后背上：“‘冈尼尔’没事，可是弹匣里的子弹已经用完了。”
爱丽丝的最后一发子弹打穿了斯库亚德的腿，同样的，爱丽丝的手臂已经不能用了，只能软趴趴的挂在肩膀上。失去了手臂的支撑，爱丽丝不得不从小奥兹Jr.的身上掉下来。当然，小奥兹Jr.根本不用分心来接住她，苹果非常漂亮的把爱丽丝和“冈尼尔”一起接住了。
“没事，瑞斯手上有一发子弹，虽然不是用你的‘冈尼尔’，但是她那把‘宙斯’也足够了，子弹用的是‘宙斯’的专用特殊弹‘奥林匹斯’。虽然射程没有那么广，但是‘宙斯’的威力要比‘冈尼尔’要来的大，这样就足够了。”汤米说：“让苹果带你出去，五分钟之后，这场战争就要结束了。”
“真快啊。”爱丽丝淡淡的说：“凯旋而归，over。”
“凯旋而归,over。”
马尔科嘴唇颤动，他第一次这么懊恼自己的嘴巴怎么老是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什么意思？”
“……”墨撒身上的金色都消失了，蔚蓝色的眼睛里一片清明。
“一辈子……都不要再见面了吧。”
在一片光点之中，她朝着他扔出一个小小的铁制品。
“再也不要出现了，马尔科队长。”
时间似乎凝固在这一刻了。
马尔科条件反射的接住了，茫然的看着她。可是光点源源不断的涌现，甚至让他看不清墨撒的样子，唯一可以看到的，只有那双蔚蓝色的眼睛。
他想起来了，在一个晚上，他和墨撒一起在海水里不断下沉，漆黑的海水里闪现着梦幻的蓝色，在隐隐约约的光晕里，他第一次吻了她的小姑娘，柔软的触感让他满足得产生了把时间一直停顿在那一刻的想法。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在这蓝色的世界里，他们两个对视良久。巧合的是，竟然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们。
恍如一个世纪的对视，让人内心莫名的平静了下来。他一句话也没说，她一步也没向前。
“忘记掉吧，对你更好些。”隔着蓝色光点组成的屏障，墨撒双手伸开，拇指相对。
物质转移·改。
“真漂亮啊。”
蓝色的光点已经密布在战场的每一个角落。与此同时，疯子老大在一片光晕里伸手摸向后背，一把金色的狙击枪被她端在手里。原来疯子老大一直在身后藏了一把枪，一直生硬的抵着她的脊背，而且和米霍克对战的时候一点破绽都没有露出来。说起来，也没有一个剑客在比试的时候还在背后藏着一把狙击枪的。
瑞德潇洒的给枪上膛，子弹是白色的，上面有金黄色的花纹。她露出了一个略带血腥的微笑，枪口对准了处刑台。
“去死吧，艾斯。”
蓝色的光点重重的一凝，突然爆发出强烈的光线！
作者有话说
第130章 最温柔的正义（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