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世家媳》三夏九歌

12、安排

　　在陆太太那边服侍了用饭，陆太太没向唐婉君问起给陆放抬妾的事儿。

　　陆太太也没刁难唐婉君，在另两个庶儿媳眼中，唐婉君和陆太太婆媳相处不错。

　　离开正院的时候，大少夫人和二少夫人开口请唐婉君去她那里坐坐，唐婉君以伤寒还未大好，两位嫂嫂膝下都有幼儿，怕传染了为由，拒绝了。

　　唐婉君才转身，二少夫人的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心中气闷，摔了帕子转身就离开。

　　大少夫人闭着眼，嘴里念了句阿弥陀佛，睁开眼，离开走廊。

　　抚琴又请示了唐婉君想在陆太太这边多与彩云说些话，唐婉君不痛快的神情表露无遗，直接呵斥道：“你在我跟前做丫鬟，又不是不让你与其他院儿的丫鬟们说话交往。你这般作态，倒是让其他人认为我是个不容人的，连自家丫头都得待在院儿里不能出门。”

　　被唐婉君这般呵斥，抚琴只得诺诺道是，连陆太太院儿里的丫头们瞧着抚琴这般被训斥，都觉得替抚琴抱不平。

　　个个三言两语的安慰抚琴。

　　孙妈妈从屋里走出来，听到院子里叽叽喳喳的，面色不悦，又呵斥道：“太太在屋里头休息，你们几个倒好，在外头偷起懒来。”

　　清荷看到孙妈妈出来，笑着说道：“孙妈妈放心，没有偷懒哩，只是为抚琴姐姐抱不平。哪家主子像少夫人那般。抚琴姐姐分明是希望得少夫人同意，只说了望少夫人让她在这儿留些时日与彩云姐姐说说话，竟被呵斥哩。”

　　孙妈妈目光一转，面色倒是平和了不少，问道：“少夫人说了什么！”

　　清荷便把唐婉君的话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又说道：“咱们府上向来待下人随和，到少夫人这里，竟变了。连太太也没有她那般做派。”

　　孙妈妈又瞪了清荷一眼，叮嘱道：“这话在院儿里说说就好，传到少夫人耳里，还不知道又闹出什么幺蛾子。”

　　今儿太阳不错，积雪未化，院子里扫得干净，未当差的小丫头们搬了凳子在外头晒被子，这才聚集起来，看到抚琴被唐婉君呵斥的这一幕。

　　孙妈妈的目光又在小丫头们的身上转了一圈，吩咐清荷好生教导这些丫头，往后这些丫头都是要在太太院儿里当差的，规矩得教好。

　　训斥了一番后，转身走上台阶，掸了掸衣角，这才撩开帘子进屋。

　　外边虽有太阳，却比不得屋里头暖和。

　　孙妈妈看到两个丫鬟正服侍太太抽水烟，平和的说道：“方才在外头，听到小丫头们说起少夫人，奴婢看那少夫人是个藏不住脾气的。又不喜下人们有小事叨扰她。”

　　陆太太吐了口水烟，说道：“不就是清高罢，唐家的人，向来清高，那些小事，她那样被宠着娇惯了的，哪里会在意，自然觉得烦心。他们唐家的人，比不得咱们陆家，陆家虽传家百年，主子们都没有恶习，也不会怠慢下人。”

　　“太太心善！”孙妈妈垂首应道。

　　陆太太继续说道，“她想如何做，随她去。”

　　“事情安排好了么！”

　　“回太太，安排好了！”陆太太满意的点点头，悠闲的抽起水烟。

　　孙妈妈又说道：“老奴瞧着彩云那丫头好像跟少夫人跟前的抚琴关系不错。”

　　陆太太轻哼一声，“彩云那丫头有些本事，会服侍人，嘴又甜，是个好孩子，偏偏跟那个叫抚琴的小婊|子处得不错。”

　　提起抚琴，陆太太的情绪波动极大。

　　“阿郎读书用功，跟前的小厮终究没有丫鬟细心，我让她做阿郎的丫鬟好生服侍阿郎，她倒好，竟服侍到阿郎床上去，若不是怕阿郎舍不得，与我生出间隙，早早便打发了去！”陆太太心中极为不悦。

　　“原本以为让她去服侍唐婉君，想让这二人好生斗斗，她反而没这个胆跟唐婉君争了！”陆太太气急，手上的烟杆在桌上磕得“梆梆”响。

　　孙妈妈知道自己提的这事儿碰了太太的逆鳞，心中也忐忑得很，赶紧转移了话题，说道：“太太若不喜少夫人，只管让抚琴做了内线，反正咱们送过去的那批人不能在少夫人跟前贴身服侍。再说，不是还有玉莹那小蹄子么！”

　　“你不说，我还没想起来，玉莹那个小蹄子，又是哪里冒出来的。竟让唐婉君抬了妾。听说，昨夜阿郎在那个叫玉莹的小蹄子屋里头睡的。”陆太太的眉心拧成一团。

　　“是老李家的女儿，平日里也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好闺女，年纪到了，正赶上这次给少夫人那边送丫头，也是运气好，竟被少夫人选上。”

　　陆太太这才点点头，“这倒好，若是个狐媚子，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你让人瞧着，莫让阿郎隔三差五的往那个叫玉莹的屋里头跑，好歹也要顾着嫡妻。”

　　“那，抚琴……”孙妈妈试探的问道。

　　“搁着，这抬姨娘，也有个先来后到的规矩，就算她唐婉君看重玉莹，抚琴是阿郎的通房丫头，竟不先抬了。她那院子，不会安宁，果然是个不会做事的。”

　　说到这里，陆太太心中竟也平和了些，虽然过程没有如她安排的发展，但结果仍旧一样，只是她心中有些不快而已。

　　这个宅子，她才是当家主母。

　　这会儿，彩云端了点心进来，脸上挂着笑，把碟子捧在手上递到陆太太跟前，说道：“太太，奴婢亲手做了您喜欢的山药枣泥糕，您尝尝是甜了还是淡了，可跟往日里用的有差别。”

　　陆太太瞧着彩云，一扫方才脸上的阴霾，乐呵呵的说道：“就你这丫头嘴甜。”

　　说罢，陆太太拿起一块山药枣泥糕放入口中，甜而不腻，入口即化，她满意的点点头。

　　这个彩云，她用得最舒心。

　　“彩云啊，你是个好的，莫要与那抚琴相处，那不知脸皮的腌臜货，哪能与你相比。”

　　听着陆太太突然提起抚琴的名字，彩云的心头一紧，面色如常，待陆太太说完，她把碟子放在桌上，走过来，跪在陆太太跟前，磕了两个响头。

　　“太太素来仁慈，奴婢与抚琴同入府里，二人相互照应，若非抚琴，奴婢也没机会在太太跟前服侍，这份情谊，是万万不能弃了的。”说着，彩云哽咽了起来，

　　“太太待奴婢好，奴婢心里头也明亮得紧，倘若太太厌恶了奴婢，奴婢自请离开院子。一奴不侍二主，便撒了白绫在梁上自尽罢。以对得起太太给奴婢的恩情。”

　　说着说着，彩云哭得伤心，竟大哭了起来。

　　陆太太听着，心里也软了，“起来吧，好姑娘，你是个好的，我哪里不知晓，若非你没有这般重情义，我又如何会宠你。这种话以后莫要再说。孙妈妈，你去我屋里头拿了那纯银绞丝簪赏给彩云。”

　　彩云连连谢过陆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