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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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去尽心装扮我的生辰的，次日就起了个大早，赶去镇上买了许多东西回来。
家中尽是红色的贴纸，喜庆得不似在办生辰，倒像是要办我和她的婚礼一般。
我站在大厅中，看她忙上忙下。她做这些的时候，脸上沁出了些许汗珠，我上前去给她擦掉。
“别太累了。”
她摇摇头，示意我不用担心，继续贴着手上的东西。
她表情是淡然的，但眼中却是呈现了要哭的样子，仿佛我上前去抱一抱她，她就可以在我怀中哭出来似的。
我站在一旁，看她做着这些。侍女不知道到了哪去，从昨天晚上起，我便不曾看见过她，想必是被念安遣了出去。
当念安做完这些时，已经是酉时，天色已经昏黄。合着火烛映衬着她的脸颊，美得惊心动魄。
我从来不知道她有这么漂亮，只是她在我面前表现得极为淡然，就算有任何的情绪也只是深藏在眸子中。
她把做好的菜放在桌子上，随后给我和她都倒上了酒。
“生日快乐，阿瑾。”
她把酒杯递到我的面前，我伸手接过，与她碰杯。
随后一饮而尽。
她看着我喝下去，眸子中的悲哀却满溢出来，化作泪水一滴滴落在桌面上。
我微微勾起一个弧度，想伸手擦去她的眼泪，却无力抬起，身体不听使唤的趴在桌子上。
她咬咬牙，起身快步走了出去。不过多时，提着一把剑回来，正是我上次在她院中看见她拿的那把剑。
她站到我面前，还是掉着眼泪。拿剑对着我的心口，我抬眼看着她，眸子中波澜不惊，只是看着她在我面前垂泪，心中微微的刺疼。
她握着剑的手都在抖，哭着道。
“阿瑾，你赔我好不好。”
我不曾回答她，只是因为我抢了她手中的剑，刺入了她的身体。
她倒在我的身上，看着我，似乎是想说许多话，最终扬起一个微笑，轻声说道。
“那，你陪我吧……”
她的话越来越小声，闭着眼睛倒在我的怀里。
身体传来撕裂开来的疼痛，我把她放在座椅上，让她靠着桌子不至于倒下去，才回道“好。”
身后传来张狂的笑声，嘶哑而难听。
我拔出身体中还沾着血的匕首，剑尖的血是乌黑的，染了剧毒。
巫翎在身后笑得眼泪都要出来，大声叫道“巫瑾，你最终还是要死在我手上。”
我抿唇不语，或者是身体里迅速蔓延开来的剧毒让我无暇顾及其他。
我是巫瑾，是隶属于江湖中最为人唾弃的杀手组织的，第一名的巫瑾。
在把剑刺入她的身体后，脑海中就闪过了许多画面，是的，我记起来了，我都记起来了。
我记得我接到了要杀了念安双亲的任务，情杀，报酬丰厚。
我记得我是如何装作虚弱倒在念安的必经之路上，让她发现我把我带回去。
我记得我是怎么故作姿态讨念安的父母开心，和她的倾心。
我记得我是如何在念安生辰时，杀了她的父母。而在看见她去友人家回来的时候分了神，被念安的父亲一剑刺在腹部，随着强大的内力波动散开来，把我打得半死不活。
随后便失去了记忆。
我看着巫翎猖狂的笑容，但没什么感觉了。他确实如他所言，是我的哥哥，我们被同一个组织所教导，但他却一直排在我的身后。
杀手是没有感情的，我不屑他，亦不喜过。他也是如此，亦不爽我排在他的面前，我们是亲人，却比敌人还仇恨。
在执行任务时，他想杀我并不是一两次了，这次，却是让他得手了。
我看着巫翎的笑容慢慢变得狰狞起来，看着他匍匐在地上。
“你，用毒……”他未曾说完，便口吐黑血倒在了地上，一双眼睛永远的睁着，再也没有闭上的机会。
我眼中冰冷，浅浅说道。
“巫瑾作为杀手，最擅长的便是用毒，这种体会，想必再也没有谁比你体会更深了。哥哥。”
巫翎睁着眼睛，还能从中看见怨毒的神色。
是的，他的一头白发，便是我做的。小时我用了一声哥哥，去满足他的一时心愿，给他换来的便是一头的白发和对我永远的怨恨。
不再管这些，体内疯狂流窜的毒素已经让我站不起来。我用毒，却从不解毒。因为我杀人，却不曾救人过。
我调整了姿势，靠在念安腿边，轻轻的叹了口气，闭上眼睛。
我不曾答念安的第一句话，因为人命逝去，就算我想，也赔不了她。
我本是杀手，杀手本应无情无义。但我有了感情，有了破绽，死亡只是早晚的事，但并不知晓会来得如此之快。
在之前，我是不曾喜欢过念安的，因为我没有心。没有心的人，如何去喜欢他人呢。但失忆过后，却犹如重生一般。
我想我是喜欢上她了，很喜欢很喜欢。
黄泉路上我不忍她孤独一人，都是要下去的，所以，我陪她。
这一世活得太过坎坷，只愿下世不再相见，平平安安。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