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养成计划》清江引

13、第十三章

　　等把小孩送回了他自己家之后，江阁才一把瘫在了椅子上，江阁拍了拍椅子，自言自语道：“好哥们儿，等我明天就把你改装一下。”
　　连续在两个长板凳搭成的床上睡了这么些天后，江阁总算是凑合不不下去了。他打算明天就找村口的那个王老头打一张床。
　　听李婶说那王老头在这个村子里待了一辈子，也跟木头打了一辈子的交道，人长得没什么特点，但就是那一手绝活实在是令人佩服。

　　当然床肯定要做的大一点，这样他就可以和小孩一起睡了，每天来来回回的接送小孩，虽然说可以帮助消化，但他属于那种能不动就不动的人，他还真是懒得跑了。想当初跑1000米的时候，还是他发小拽着他跑完全程的。虽然那次他俩都没合格，后来只得补考。
　　想到他发小，江阁揉了揉鼻子，这么久没见到他发小了，还真是挺想他的。

　　一觉醒来，天还没亮。江阁伸了个懒腰，忍不住用手捂住脖子，龇牙咧嘴的倒吸了一口气。他就知道如果一直睡这个长板凳，他的脖子早晚要出问题。
　　江阁尝试着把脖子往左边转了转，针扎似的感觉根本忽略不了。可惜没有镜子，不然他还真想看看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德行。

　　这个愿望在见到小孩的时候实现了。他到小孩家的时候，小孩正在穿衣服，江阁便走上前帮他整理了一下领子，小孩一回头看见江阁歪着个脖子，嘴角轻微抽动了一下。
　　江阁瞥了小孩一眼：“帅吗？”
　　小孩的嘴嚅动了几下，最后拿起放在一旁的茶杯，抿了一口水。

　　“大早上喝凉水不怕闹肚子？”江阁摸了一下茶杯，被冻的浑身哆嗦了一下。
　　“洗完脸了吗？”江阁问道，小孩摇了摇头，“那赶紧的，一会儿咱们去王老头那儿。”
　　小孩听了，既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转过身拿起搭在竹架上的手巾，向门外走去。
　　江阁站在原地搓了搓手，也快步跟上了小孩，感受到小孩在看他，便说：“一个人待着太没意思了。”

　　昨天晚上飘了一点雪，地上铺满了白茫茫的一层，不过现在已经开始有点快要化了的迹象。江阁小时候特别期盼下雪，可是又怕冷，所以只要一下雪，江阁就用脸盆从雪地里挖上一盆带回家，然后在暖和和的在家里玩。
　　他发小对于他的这种行为十分不能理解，觉得江阁的大脑回路肯定跟正常人有点差别。
　　当然，江阁也没觉得他发小能正常到哪里去。

　　走到小河边的时候，河面上已经结了薄薄的冰，今天早上江阁洗脸的时候只得先把冰凿碎了再打水，折腾了半天才洗上脸。
　　小孩倒是镇定，随手捡起地上的石头，把冰面打碎了，拿着手巾就要往河水里浸。
　　江阁连忙拉住了小孩的胳膊：“自虐也不是这么玩儿的。”

　　小孩一顿，漆黑的眸子愣愣的看着江阁。江阁揉了揉小孩的脑袋：“你等我会儿。”
　　说完，江阁就跑回了小孩的家里，他记得前几天他帮小孩收拾屋子的时候看到了一个水壶，他好像给塞到床底下去了。
　　等到把水壶给找出来了之后，江阁已经不知道被呛了几口灰。
　　又是跑回了小河边，小孩倒是听话，依然站在河边，连位置都没变过。

　　江阁弯下腰舀了一壶水：“走着。”
　　江阁往前走了几步，回头一看小孩还在河边站着，一愣：“怎么不走？”
　　“什么？”江阁感觉小孩的嘴似乎动了一下。
　　“江……阁。”
　　“啥？”江阁把脸凑到了小孩的跟前。
　　“江阁。”
　　大概是很久没有说过话了，那声音嘶哑的可怕，像是磨砂一般，一点没有孩童的清脆，倒是跟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没什么差别。
　　“你刚刚，是……说话了吗？”江阁咽了一口唾沫，“你不是哑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