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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二十三岁的烟火,重新燃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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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的天空格外的纯净,又因为刚才那一场细雨的滋润,周围的绿色显得那么新,那么润。“十一月一日,”她看着手机,傻傻地笑着,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花儿草儿们说的,“今天又是一个新的开始,加油,华木,你会越来越快乐的!”
“小华,生日快乐!”一个穿着一身黑色教师制服的中年妇女从后面追上来,她一手夹着课本一手顺势推了推高鼻梁上的棕色眼镜,然后站直身板审视一番后,说道:“小华,今天真漂亮!要平时也这么打扮多好呀!”这丫头就是太低调,明明有前凸后翘的身材却总用运动套装来遮掩着,明明有一副精致的五官却总是要在上面带一副遮住半边脸的黑色眼镜,“你呀,可惜了这双含水脉脉的大眼睛。”
“陈姐,要上课了,”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便抱着课本往教学楼的方向跑去。她还是那样,经不得夸,夸一夸就会脸红。
“这世道还有脸皮子这么薄的女孩子,真是难得。”
她推开橙黄色的木门,原本还喧闹着的教室顿时鸦雀无声。不是因为害怕,因为语文老师的课堂从来都是气氛活跃的。一秒,两秒,三秒……一个平常就很古灵精怪的男生站了起来,他那本来细得只有一条缝儿的眼睛挣到了极限大,“你你你、你是我们的宋老师、师?”不是他在夸张,是眼前的美女太惊艳。
“不,你走错教室了吧!”一个高个子男生怀疑道,此时在教室的角落的做着美梦的“睡神”被吵醒了,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视线逐渐清晰起来。
这是宋老师?以前扎起的马尾被放了下来,秀丽的黑发自然垂落两肩。一颗白色的发夹管束着额前的短发,露出好看的额头。微微泛红的脸颊上一双美丽、不,传神,细腻,温柔…不不,那双眼睛生动得无法言喻。“噢,我醉了!”男生夸张地站起来又倒在了课桌上,连贯而浮夸的动作逗乐了教室里的每一个人。
“老师,原来你就是女神!”美,太美了,“以前咋就没发现尼,在你厚厚的镜片下,竟有一双如此勾魂摄魄的桃花大眼。”一向幽默的女班长说道,那神态,是要膜拜的节奏啊!
“好了,同学们,还上不上课呢?”她说着,白皙的脸颊上习惯性地泛起两团红晕,她是真的后悔了,没事儿干嘛这么打扮自己呢?“看来今天真是个错误。”
“老师脸红了。”哇塞,这羞涩看着真让人心醉、、、
“老师,求你了,以后都这么打扮好吧?”
“对,都这样。”我们就有眼福了……
最后在全班同学的哀求下,她承诺,以后都要做一个美女教师,不再掩藏自己。是啊,为什么要掩藏美丽呢?别人也许不会懂,为什么也只有她自己明白--她放不下那一段过去。
走在阑珊灯火之中,她的身材并不是十分瘦的那种,但在此时,她的背影却显得那么单薄,缓慢的脚步似乎在追忆着什么,桃花大眼中含着泪,显得寂寞、迷茫。
“华木,”
她闻声抬头,对上一双温柔的眼睛。“苏、扬。”怎么是呢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你会找到我,如此落寞的我。
“是我,”他背着的手伸了出来,手上是一个白色的木盒,“生日快乐!”他打开木盒,里面躺着一条银色的项链,银色的芙蓉花项链,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
“是我扔掉的那一条吗?”她纤细的手指悬在半空不敢落下,她不敢去触摸一下那条被她遗弃的项链,就像她不敢去见那个被她抛弃的人。“苏扬,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酷?”
“这是现实,现实就这么残酷。”他把木盒关上放在了她的手上,“你可以选择再次扔掉它,我无话可说。”他的目光依旧柔和,“可你要知道,别人撒盐伤不到你,除非你身上本就有伤痕。”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华木,我并不认为,将爱埋藏在心里会让你快乐。
她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握着木盒,很轻但很小心。苏扬拉着她的手腕,她跟着他的脚步。霓虹灯下,她的影子与他高大的影子并排,有种说不出的味道。
华木院里,空旷的广场中央,“闭上眼睛,”他说,她乖乖地照做,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她没有依赖别人的习惯,可他却是例外。夜色中木芙蓉的香气越来越浓,她睁开眼,已置身木芙蓉花丛中,熟悉的孩子们站成三排,他们手上举着一个大的横幅“来年芙蓉花开时,请微笑迎接。”,简陋的横幅,写满的是孩子们对她的无法言表的喜爱。
她嘴角上扬到一个很久没有达到的弧度,不再是那种浅笑,带着淡淡哀伤。“谢谢你们!”她走上前抱住几个孩子的头,将下巴靠在上面,一颗颗泪珠从眼眶中滑落,四年多来,她憋得好辛苦,好难受!
“这善良的孩子,怎么就没人细细呵护?”说话的是华木院的院长,一个五十几岁的女人,坚强的女人。当年,若不是华木的那笔钱,她苦心想要完成的心愿早就毁了。虽然不知道她怎么会有那样一笔天文数字,但她相信,那些钱来得光明磊落。
“院长,”她在孩子从中抬起头来,这个女人有时候会给她妈妈一般的关爱,尤其在妈妈去世以后。所以她在,她总能感觉得到,那心疼她的带着岁月沧桑的眼睛。她有许多人爱,孩子们,院长,还有苏扬。
我还有什么理由不开心呢?她自问。泪水流到嘴角,咸咸的,她却品出了幸福。“我答应你们,二十三岁的烟火,将重新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