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欢场情义 ...
-
常言道婊、子无情,戏子无义。眉眼含媚颜容妖蛊的景阑撑着单薄的身体倚在床榻上的床柱边,噙着浅浅笑意,狭长的凤眼一眨不眨的透着屏风看着朦胧景象中那一箱箱珍奇异件被快速搬入。
玩忽职守的丝质里衣将着衣人的白皙胸膛欲遮还露着,对于春华外泄景阑并不以为意。他反复的在心里默念咀嚼着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八个字,然后笑的越发妖邪。
裴绯指挥着众人将礼物搬入放好位置,然后领着齐思久的心腹之一聂管家站在屏风外施礼道:“公子,这位是齐老爷跟前的心腹——聂管家,代齐老爷来探望你。”
“见过景公子。小人代我家老爷前来看望,顺祝景公子早日康复。”恭敬的话语里,含着本人都未察觉的轻蔑。
“聂管家辛苦,还请代我谢过齐老爷,沿途辛苦,不若喝杯茶水休息片刻。”景阑也不恼他,本来他就不是什么高官贵戚,欢场肉货之身,纵是身不由己,却也摆不出那清高傲气的排场徒增伤痛。
“谢景公子。”接过裴绯呈来的茶水,呷了一口,只觉生津止渴,清香怡神,不由对以色惑人的景澜刮目相看了一翻。这叫景阑的见识品味也没有那么低嘛!
“不过乡野粗茶,何言谢字。那日我被毒蛇咬伤后晕迷不醒,亦不知齐老爷可曾受伤,近来可好?”景阑仿似关心的语气说道,晦暗指出齐思久弃他不顾有负于他,而自己却对他一往情深,纵然自己已经身中蛇毒,却念念不忘齐思久的安危的深重情义。
“谢过景公子挂念,老爷受了惊吓,又念着景公子的安危,这几日有些混沌,待小人报了公子的平安后,必然无虞。”聂管家思付着齐思久听到景阑被人所救,现在菊流阁休养的消息后这一系列的作为,便斟字酌句道。
“如此,我可是欠了齐老爷一个天大的恩情,也不知何日才能还上!”景阑一副羞窘的语气说道,只是嘴角却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配上语气,实为诡异。聂管家或许当他不知,他却清楚的知道,齐思久那日回去至今反复流连在暗香镜与潇湘馆之间,且甚宠暗香镜口技了得的妙丁香潇湘馆琴技高超的苏子影。花妈妈初得这消息可没少气得跳脚,三不五时的过来耳提面命一翻。
“公子深情,实令人钦服。小人出来己久,先行告辞。”聂管家闭口不言齐思久何时会来见或会不会再来见景阑,捧了下景阑情深,便借口告辞。
“如此,望聂管家恕我失礼之罪,不便远送。”言罢,便披了件外袍由着裴绯扶起绕过了屏风,显是欲送聂管家至门口。
“有,劳。”聂管家抬头之际只见一容貌妖治面色苍白的虚弱神态男子似踏着烈火红云一般缓缓临至,双眸潋滟生辉姿态风流妖娆,阅人无数如他,亦被惊艳的说不出贴切的形容之词来道出此人的颜色。心中只得叹一声,作孽,如此好相貌,不管生在何种身份人家,怕也是不得善生。
“聂先生,慢走。”
“有劳景公子相送。”
回至房内,景阑脱去了那一身的弱质病态,挑了挑眉梢指着那些箱子与裴绯轻笑道:“若是没有碗大的夜明珠,我便去击鼓鸣冤吧!”
裴绯不置可否,将箱子一一打开,喜笑着打趣道:“碗大的夜明珠是没有,公子还请更衣去击鼓罢。”
“这些可是真金白银,可强过那珠器玉件了。还不快些替公子我收起来,想来主弱奴强,惯的你这性子越法没天了。”仿似未听到裴绯的打趣,景阑心道齐思久想来是愧疚,送来这几箱的白银黄金和珍贵的布匹药材。但是,那又能代表什么呢!送此礼不过为了堵住幽幽众口,二人相游,他平安回府,自己却遭遇横祸。只要有心人煽风点伙一散播,业大的齐思久可就有的苦恼了。
“公子可真是情深义重。”裴绯挪揄。
“那是,他为我也算撒了万贯家财,再有风骨的人也抵不住如此重金。何况我这种本就做皮肉生意的人,卖他十斤二十斤的情义怎么也是说的过去的,不是么?”景阑语重心长道。
“谢公子赐教。”裴绯本就机灵,立刻心领神会。
“我教你什么了?除了以色侍人,我可什么都不会。”景阑漆黑的眸色愈发幽深。
“公子,何须如此说自己。在小人心里,你如此好,若不是生错了人家。。。。。。”裴绯叹惜。
“不可能的事就不要说了。”景阑制止了裴绯剩下的话。改问,那日救了他的郎中可曾查到。得到未寻到的答案后凝神沉思。将裴绯告诉他的线索细细琢磨着,长的极为英俊还是个郎中,必定不可能在星城默默无闻,带了个女童悠闲采药想来生意必定不多,想来那便是外乡新入星城来的郎中了。
“你去找些木匠打听下,近月可有人找其做过医馆匾额,然后核对下人物特征。再去路边问那些乞者可有相关线索,星城说小虽不小,可说大不过一座围城而已。”招来裴绯,景阑吩咐。
“虽说这个郎中救过公子,却不过萍水相逢,且态度间明显有不想与我们有所瓜葛,公子何以如此执着?”裴绯何曾见到景阑对人如此上心过,便疑问。
“你以为我只为报救命之恩么?城内的郎中言明那条毒蛇毒性极强,纵是寻常郎中及时施救,也不能保我无虞。当时我己中毒极深,能捡的一条性命,那人医术之高明自是功不可没。城内的医馆郎中盘根的人脉关系错综复杂,皆不可信。朝不保夕如我这种人,哪天若是有个什么万一,若是得一医术高明的郎中相助,自是多了条退路。”
景阑妖艳的容色更加明媚,沉默的裴绯却知道那妖艳的面具下深藏的无奈与挣扎。于是不再多作口舌,依着景阑之言便去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