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载相逢长旦暮[宝莲灯同人]》花新语

67、38 倾海之变

　　这话一出口，孙悟空先是呆呆盯着他，然后大笑起来：“好小子，俺老孙没白收你这个徒弟！”
　　沉香一时混乱了，差点以为孙悟空在跟他说反话，不过他也知道孙悟空这人肚子里没那么多弯弯绕，只好问：“唠叨，你不生气啊？”
　　“这有什么可气的，”孙悟空摆手，“那杨小圣本来就是你舅舅，谁能说不是？”
　　这说得倒也是，不过：“那他以前那么对你，你不恨他？”
　　一挥手：“俺老孙的账自己会跟他算，要你这小娃娃管。”没错，早晚非得算个清楚不可，有这么背后算计人的道理吗。
　　“那……”沉香试探道，“你愿意带我去见二郎神咯？”
　　“这个……”孙悟空犹豫起来，这沉香想明白了不少当然是好事，可是阐教那些人知道他又伤了杨戬，岂能跟他干休？要是这样贸然前去，只怕连杨戬的面都见不着，就被阐教的人给打出来了——这还是好的，孙悟空刚才在暗处瞅了一眼杨戬那师父的凌厉架势，最怕沉香一进去就出不来了。
　　“你不愿意，我还是自己去吧。”
　　“回来！刚夸你两句你又这么冲动，你不想想就你这样去了，就能见着杨戬？”
　　“那要怎么办？”
　　“你忘了你是来干什么的了？先回东海，从长计议吧。”孙悟空眼珠一转，昨天杨戬莫名其妙地救了东海四公主，可见对于四海之事，他只怕也有些兴趣，不如就从这里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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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鼎祖师？清源妙道真君？可以施法了吧？”游铭有些头疼，这师徒俩简直就是两个闷葫芦，好不容易把闲散人等都赶走了，这两个人还在这里你看我我看你。
　　“戬儿？”
　　杨戬点了点头，冲游铭道：“费心了。”
　　“这不敢当，费心的是天尊大人。”
　　“是啊，天尊大人历来如此护短。”杨戬似乎有些失神，没头没脑说出这样一句来。
　　说到天尊大人的护短……游铭有些尴尬，忙想转移话题：“那……”元始天尊的法力虽然送来了，但也需要一人在现场催动才能发挥效力，凭他对这对师徒的了解，只怕是得让玉鼎祖师亲自动手……但出乎意料，杨戬抬眼看着他，做了个请的手势，玉鼎真人也僵硬地点了下头。
　　游铭虽然不解其意，但要施这样一个法术对他也不是什么困难之事，当下便催动手上的法力，满室青色法光大作，源源不断向杨戬输送过去。
　　游铭一直专心施法，直到将要完毕之时，自己的法力却猛地被一道银光弹了回去，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玉鼎真人已经冲到了杨戬身边，亲自扶住他。
　　游铭吓了一跳，连忙收法，这才发现杨戬脸色惨白，气息不稳，竟似比施法之前更差了。这一下可惊得游铭非同小可，难道天尊大人还会害清源妙道真君不成？这完全没有道理啊？自己就更没有害他了……他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忙也冲上前去给杨戬试脉。
　　不料杨戬却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跟天尊大人说了什么吧？”
　　“啊？”
　　也不怪游铭一时反应不过来，他每天跟天尊大人说的话可多了。
　　杨戬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也没有再追问，接着向玉鼎真人道：“师父，我没事，只是传讯。”
　　游铭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天尊大人在法力里藏了讯息传给杨戬，不过到底是什么讯息会让杨戬有这么大反应？
　　出乎意料，玉鼎真人没有问，只是看着游铭道：“你继续。”
　　游铭只好继续，刚来得及把法术收尾，没想到就听外面又嘈杂起来。
　　不，这可不仅仅是嘈杂的问题了。
　　海浪声？
　　还有许多凡人惊恐的叫喊声……
　　他们在喊……
　　海啸了！
　　游铭忙回头看玉鼎真人和杨戬，前者还是一如既往的淡漠，杨戬却轻轻叹了口气：“只怕四海自此便无宁日了。”
　　游铭心想，哪里管得了四海以后怎样，且看眼下吧，潦草告退了一句，人影已然不见。
　　游铭直接现身在怒涛上空，这才发现不远处的云上已经聚了一堆人：韦护、哪吒、那个差点被认成苏妲己的杨戬义妹月嫱、缠着他死缠烂打过一番的刘沉香，还有那只刚才鬼鬼祟祟抓了刘沉香就走的猴子。
　　这样一群家伙聚在一起施法也算是三界奇观了，好在他们都藏在云里，凡人看不见。
　　游铭忙凑上去，孙悟空先笑嘻嘻招呼他道：“小娃娃，你来得正好！这老龙王不知道发了什么疯，把你那什么神功拿来使使可好？”
　　游铭正要提醒他自己的年纪，但看见周围的韦护和哪吒还是咽了下去，他一个五代弟子，最不占优势的就是论资排辈，好在阐教里只要你本事够大，就不怎么讲这个了，面上的礼节到了就行。
　　他也不理那猴子，就向韦护问道：“七闲道君，这是怎么回事？”
　　韦护还没来得及说话，孙悟空又抢先道：“我说韦护，原来你就是那什么七闲道君？”一边看沉香，沉香点了点头，刚才他还没来得及说这件事情。
　　孙悟空八百年前在天庭当官的时候，还常常跟韦护喝酒，那时候只知道他是个闲散神仙，不觉得有什么本事，因为沉香说那七闲道君本事大得很，实在没想到是他。
　　韦护不耐烦道：“是我，是我，我说大圣你分个轻重缓急行不行，我看这阵只有铭铭能破，还是快跟他说是怎么回事吧。”
　　“阵”？韦护一说大家才反应过来，难道这里面有什么阵法作怪？
　　游铭看得明白，这疯狂的惊涛骇浪貌似毫无规律可循，但仔细体味，能感受到背后有一股奇怪的力量在推动，而那股力量并不是在胡乱发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游铭皱眉，“龙宫的人都不管事儿吗？”虽然他没怎么出过昆仑仙境，也知道维护四海和平乃是龙宫责任，这还是当年女娲娘娘交待的。
　　“所以俺老孙说那老龙王不知发什么疯，俺本来是想带着沉香回东海，没想到刚一凑近就被打了一身湿，真是倒霉，倒霉！”一边说着，一边又把手上的法力加强了一分。
　　游铭注意往下一看，这么多人——其中不乏高手——合力对抗水势，可是那波涛还是一浪高过一浪，直欲冲上海岸，将岸上凡人们那些精致脆弱的繁华一口吞掉。
　　“若是我猜得不错，问题出在海底！”韦护道，“八成是那些泥鳅搅扰了什么他们自己搞不定的法阵！铭铭你快下去看看吧，这架势凶险得很，我们这边一旦顶不住了，淹死几十万人不成问题。”
　　游铭见韦护说得郑重，正要下海底去看，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又犹豫了：“七闲道君，咱们师门当年跟女娲立过约，不管凡间之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