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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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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记得是小学的时候,叶深也跟我说过同样的话。
那天我穿了件白色的布裙,面料像夏天的风。臭美地扎了两个小辫,跑去找叶深,睁大眼睛看着他。他上下打量了我一会,摸摸我头说:“你紧张得辫子都直了,胸都没有紧张什么。”我认真地反驳:“你不是也没有吗?”
他笑了,说:“穿裙子不能骑飞车,我载你去学校。”
我不懂为什么不能骑飞车,但是一听叶深说要载我我特高兴,就立刻绞着手指答应了。
他穿的白色衬衫,背脊瘦削,脖颈皮肤比我还白些,上面有些发茬,头发剪得很短。几年以后听闺蜜说剪板寸还帅的流油的男人是货真价实的帅,我立刻就想起了他。
我很乖地侧坐在后座,踢着腿很小声地哼着歌,那时大概还不太明白喜欢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只是太阳也不觉得那么烈了,天空是毫不沮丧的蓝。
叶深少见地没有嘲笑我走调。
路过的同班男生看见了我,吹了几声口哨:“梁浅,男朋友啊?”
叶深没说话,我知道他不喜欢被说闲话,赶紧瞪他们:“混蛋,这是我大哥。”
有几个不舍地继续吆喝起来,我深深了解那个年龄的男生被妈妈桑带出来的八卦本性,小声跟叶深说:“男朋友快走。“他肩膀抽了几下好像在笑。然后我们没有悬念地甩掉了那些小毛孩。
那是记忆里是唯一一次他载我,初中之后他身边就有各色的女孩,单车后座永远客满。后来他的肩膀宽了很多,头发也温顺了很多,不再穿符合小女孩口味的白衬衫。看上去更有安全感更可靠了。
可是我还是觉得那个瘦削的背脊最好看,有些微湿的夏天的触觉,有一些碧绿的蝉鸣,有栀子花白色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