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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南柯子 ...

  •   晓山日薄半春阴。烟暖柳拖金。满眼新晴,歌声妆影,悠荡碧云心。

      正值夕阳西下,舒正炳坐在晃晃悠悠的轿子中归家去。想起最近连起波澜的官场,不禁皱紧了眉头:圣躬违和已不是一次两次了,储君未立,人心难安,政局动荡连远离京师的自己也受到牵连,又是一阵心烦意乱。可转念一想,等会就能见到自己的娇妻稚子,又大怀安慰。原来这舒大人与其妻林氏从小青梅竹马,情意甚笃,半辈子和和睦睦,育有二子一女,儿子们知书达理,女儿娇蛮可爱,家和万事兴,由是这舒大人才能如此淡然处世。
      不过一晌功夫,舒大人就回到了府上,进了内室便看见自己十分疼宠的小女儿正与妻子歪缠,看到这一幕他心内快然自足,却偏偏虎着一张脸对女儿训到:“瞧你没个正形,哪有一点儿淑女模样!”那女孩儿一点儿不怕,扮了个鬼脸溜了出去,只留下句“我找哥哥去”便没了影,妻子林氏绷不住笑了出来,舒大人愕然无语,只能摇摇头寻妻子说话去。
      却说这奔出去的便是舒府小姐舒窈,年方十五,在舒府中是唯一嫡出小姐,兼长得娇俏动人,更受众人疼宠。因在府中排行第九,众人便称为“九小姐”。舒窈跑了出去,慌得候在门口的丫鬟巻碧也随着跑了起来,不断口的念着:“小姐不要跑啊,仔细跌着了!”舒窈哪里管她,笑着回到了自己的解忧阁。
      等到巻碧气喘吁吁地赶到解忧阁,看到自家小姐已经斜倚在榻上了,不禁嘟起嘴说到:“小姐真是的,跑那么快,也不等等奴婢。”舒窈却摇摇头,说道:“你该怪你腿短罢了,怎么过来埋怨我?”巻碧的嘴嘟的更高了。说话间,舒窈身旁的大丫鬟菡竹撩了帘子进来,一边摇头一边说:“巻碧你若还跟着小姐胡闹,下次就不让你跟了罢!”又微微带着嗔意说:“小姐,您马上就要及笄了,要注意自己的仪态端庄!”舒窈却浑不在意地摆摆手“娘亲都不说我,没事啦。”又拖着菡竹的手,好姐姐叫个不停。菡竹无法,只好随她去了。
      不一会儿,林氏身旁的丫鬟来传舒窈进晚膳。舒窈便随她去了正厅。一时落座,饭菜上毕,舒窈仍不见两位哥哥的身影,便向身旁一温婉女子询问道:“嫂子,大哥去哪里了,怎的晚饭都不回来吃?”这女子正是舒窈大哥舒嘉言的妻子,夏秋月,乃舒正炳读书时的同窗夏德厚之女,两人素来亲厚,后舒父为苏州通判,而夏父为参谋,两人关系更近,索性结为亲家,将秋月嫁于嘉言。秋月浅浅一笑,说道:“今日官府中有一些事,你哥哥他要晚些回来。”舒窈小脸一垮,一脸失望。林氏急忙问:“九儿怎么了?”舒窈未及答,舒父慢悠悠的挟起一箸油焖茄子,说道:“她能有什么事,明日正是上元佳节,定又想嘉言带她出去玩。”舒窈脸一僵,讪讪地说道:“我哪有这么贪玩?”又向舒母献媚道:“我最近在家里都要闷坏了,真的很想出去转转啊!娘亲~”林氏连声道:“好的好的。”扭头对舒窈二哥懿行说:“明天带九儿去街上逛逛,看到什么喜欢的就买下来!”懿行连忙答应下来。舒窈这才安心吃饭。
      不觉已更深露重,巻碧和菡竹服侍舒窈歇下,舒窈却兴奋不已,呶呶不休,一会说明儿该梳怎样的发髻,一会儿琢磨要穿什么衣服。菡竹深知自家小姐极注重容貌,最最爱美不过,连忙说:“小姐且安心睡下,明日一定将您打扮的美美的。再不睡啊,仔细明日有黑眼圈!”舒窈一听,方歇下不提。无多时,两个丫鬟也拾掇好了,菡竹留下守夜,熄灯安寝。
      月儿弯弯,清冷的月光透过碧窗纱,照拂在床上的娇人身上,乌黑的长发铺了满枕,白玉似的莹润面庞上小巧的鼻翼一扇一扇的,两弧黑黑的睫毛又长又卷,樱桃似的小嘴微微翘起,好似在做着什么美梦,整个人蜷成小小的一团,可怜可爱。她怎么也想不到,明天,将是改变她一生的日子。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南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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