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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天桥奇遇 ...

  •   “大哥二哥,你们已经盯着我看了半个时辰了,你们不累我还累了。没什么事三妹我就先去休息了。”我打个哈欠,伸了个懒腰从桌子上(我的闺房就一张桌子两张烂椅子)跳下来,稍微活动下僵硬的手脚,大步朝单薄的床走去。
      “慢,三妹,我们有些问题想问问你。”背后响起二哥不轻不淡的声音,然后我就被一阵清风莫名其妙的送回了桌上。
      在刚才被参观了半个时辰的时间中,我也没闲着,仔细端详了这两个骨子里跟我流着一半一样血的哥哥。两个哥哥虽然名字不好听,长相气度确实人中少有。大哥身为文坛偶像,自然浑身散发着“不要爱上哥,哥只是个传说”的高冷气质,就算他静静站着(或者坐着)不说话,你会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在指着你骂“你这个沾满铜臭的家伙下地狱吧”;我二哥虽然是武林人士,但绝不是那种满脸胡碴、粗布披肩的莽夫,相反,他着衣素净,眉宇间确实有江湖戾气但也不咄咄逼人,腰间有一把花纹精致的长剑和一把绢扇,让我不禁想起了看《还珠格格》的时候小燕子的哥哥——萧剑——“一萧一剑走江湖”。
      “两位哥哥有话尽管问,小妹我必知无不言。”我继续懒懒的给自己倒了杯茶,佯洗耳恭听状。“小妹,这十四年里,我们都知道你大娘对你确实......有点刻薄,你虽天性顽劣,这小事大事还是分得清,从不和她起争端,今天怎么......”大哥好像跟他亲娘关系也不怎么好,虽然人在朝中,大夫人的事情大概还是传了点进他耳中;但毕竟是亲娘,加之以前的我也没反惹她,做儿子的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咧嘴一笑:“大哥,我来给你讲个故事。”我胡编乱造了些名字,把陈胜吴广的事迹长话短说了一遍。口干舌燥的讲完后,我问道:“你们懂了?”我二哥沉吟了一下,一脸不相信的反问我:“你想掌握这府里大权?!”我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我吃饱了撑的?自己都还没管好哪来那么多心思管其他人?我深吸一口气,耐心的解释:“我没那么大野心,我意思就是,在脾气好的人被压迫久了也会爆发。”“所以说这次是你的爆发?”“没错。”我又跳下桌,来回踱着步子继续讲:“我好歹是一个御史大人的掌上明珠......咳咳......就算我爹不管我你们也不能否认我是他女儿,我不求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只要大夫人她别三天两头给我找碴、找我爹告黑状就行了。”我想了想,指着摇摇欲坠的屋顶叹了口气,“你们看看,这叫外面的百姓来参观,谁信这是御史千金的闺房?”大哥皱了皱眉,提议到:“要不我叫我娘给你重新安排个宽敞明亮的房间......”“别别别,我可不想麻烦事务繁忙的大夫人。”我转头冲二哥一笑,“二哥,劳驾你明天去找些手脚勤快的家丁和几个力气大的泥瓦匠来替我打理打理。这个地方安静,还有个可以种东西院子,只要稍稍改变下就可以了。至于他们的打赏和工钱的话......还得请大哥慷慨相助了。”在政府工作肯定油水捞得不少,反正我暂时身无分文,你出点血给你妹妹也是应该的。大哥似乎也因他娘而对我愧疚,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一大早,我还没和周公缠绵尽兴,一大帮身强力壮的人扛着家伙就进来叮叮当当的工作。这有钱果然能使鬼推磨,也就半天的时间,破的地方补好了,烂的桌椅也换了,最好的是那张破床和床上一层美名其曰“被子”的布也换成了我梦寐以求的雕花式加上好珍珠棉被,还给我添了个檀木梳妆台。几个家丁把我的院子清理了一遍,杂物搬出去了,野草野花也清除了,大管家还恭恭敬敬(估计昨天看到我身边有烧饼这种武艺高强的保镖吓的)给我两个盒子,说这象牙盒是我大哥送我的,这粘有孔雀翎的是二哥送的。我打开一看,象牙制的里面是三件首饰——翡翠手镯、一对银制耳环以及一支花簪;盒底还有一张字条,大意就是说我一个女儿家也该有这些东西来打扮打扮。孔雀翎盒里则是实实在在的一千两银票,也没有什么字条,想必二哥知道我骨子里爱钱,也不整什么花里胡哨的,直接给我来了个痛快(?)。
      我素来我不爱在身体各部分乱扎些洞,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况且最重要的是——我怕痛。耳环我收了起来,发簪和手镯倒是可以戴,只不过......嘿嘿......
      “烧饼,走,下午小姐带你去玩玩。”“去哪儿玩?”“当然是出去啊。”烧饼瞥了我一眼,“小姐,你想先把大夫人打晕再出去还是先下药把她药晕再出去?”我有这么卑鄙无耻吗?况且你小姐我哪儿去找药来下?“而且啊小姐,你以前不是不要我跟着你出去吗?”我可不想再被哪里冒出来的疯牛撞一次,想想就疼。不过我以前为什么不要烧饼跟我出去?这具身体没有武功,生在官家自然会莫名其妙有几个仇人时不时找些麻烦,好歹一个千金,孤孤单单出去就不怕被抢了拐了卖了?我一问,一向大大咧咧的烧饼突然扭捏起来,脸上出现了可疑的红晕,隔了半晌才憋出几个字: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上午来人整理修补我的闺房时,我偷偷塞了些钱给了个工匠,请他在最不起眼的角落开了个半人高的门,并对天发誓假使以后御史大人发现了怪罪下,绝来不供出他,然后再在门前乱七八糟的种了几棵稀稀疏疏的小树遮掩一下。我换了身小厮的装扮,还往脸上画了一道以前在网上学的假伤口,这样就是我亲爹来了也认不出;烧饼却打死也不跟我一起换男装,还破天荒的抹了胭脂扑了粉,一副去见情郎的模样。我打量了她一番,把大哥送我的耳环送给她,让她戴上。烧饼愣了一下,又羞涩的道了声谢喜滋滋的接受了。
      我心里现在有一万头草泥马在奔腾:春天不是都过了吗?我的丫鬟怎么开始思春了!
      当一头平时威风凛凛的雄狮突然变成手掌大小的温顺小兔子,你有什么感想?这就是我看到烧饼没有拳打脚踢飞檐走壁反而攥着块手帕、三步还没我一步跨得大时震惊的心情。
      我们两人就这样缓缓行与街上,不时有路人侧目——当然不是看我,看的都是烧饼小姐。烧饼平时不注意穿着打扮,又不常笑,加之她的主子——也正是不才得罪了府里当家的,基本没其他人跟她交流。而今天出门她老老实实的打扮了一翻,身着一袭绿纱裙,肩披轻透的白丝巾,腰间流苏随着轻慢的步伐微微迎风而展,加上她眉若黛肤胜雪,活脱脱一个气质非凡的官家小姐。
      刚走过街口上了一座小桥,烧饼小姐突然紧张起来,还没等我问她怎么了,身后传来一声堪比马景涛的咆哮:“邵冰!你怎么了!你为何不看我一眼!”
      这句台词真特×的俗。
      我顶着脑门上的三根黑线别过头,只见一白衣公子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朝我们手忙脚乱的奔来,旁边还有路人们的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此刻我好想搬把椅子买包瓜子,坐一旁看看这台琼瑶剧——男主角的开口注定这是场苦情戏。
      《魂断小桥》第一场第一幕,安克兴!
      白衣公子(满脸通红抓住女子双肩使劲摇):邵冰,你好狠心好狠心!
      绿衣小姐(被摇得晕头转向):停停停!齐公子,你我缘分未到,恕小女子不能如你所愿......
      白衣公子(更激动):我不听我不听!你不要再这样不可理喻无理取闹了好吗?
      绿衣小姐(双眼含泪):我没有不可理喻无理取闹......我也想,但......
      白衣公子(突然双手抱头,悔恨蹲下):我知道,我知道,我只是一个穷书生,看你今日佩戴的耳环想必你是哪位官家小姐......你看不起我身份低微......难道我的真心真的不能挽回一切吗?
      绿衣小姐(慌忙扶起公子):不!不是那样的!我......
      眼看着烧饼快说漏嘴,我强行打断戏码,咳嗽了两声,然后朝烧饼作了个揖,满脸堆笑着说:“小姐,不如我们寻个地方慢慢说,你看这人多嘴杂的,传出去对你们两个都不好啊。”烧饼这才从感情戏里回过神来,略尴尬的四下扫了扫围观群众。群众们也是机智,强装什么都没看到,各自和身边人谈起“今天米多少钱”、“今天太阳真好”之类的话题。那白衣公子强忍着心中的悲痛,捂着心口,跌跌撞撞的勉强站好,朝我拜了拜:“这位小兄弟,我本和你家小姐两情相悦,无奈她家中亲人各种阻拦,看来今生确实有缘无分,劳请你今后多多照顾些她,就当今日还了我齐某这一跪之礼。”言罢还真撩起衣摆想跪下来。我和烧饼大惊,趁他还没双膝沾地强行又把他拉了起来。
      “唉。齐公子,你随我们来。”烧饼少见地愁眉紧锁,拉着不明真相的我和心痛的齐公子上了个小茶楼的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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