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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犯冲 ...

  •   想好了未来的方向,周言也睡不着了,干脆起床兴冲冲地去找和衷。
      和衷的房门未关,周言敲了敲没人应,便走了进去,和衷不在屋里,竹榻上扔着他上午穿的T恤短裤,周言四顾一扫,拍了拍脑门,这几天忙的,都忘记收拾东西了。
      周言赶紧翻了翻书架,庆幸了下,还好,笔记本什么的都没人动过,她随手抽出一本书,翻了翻,不觉微笑,农民伯伯被修了眉毛,补了长发,嘴唇还被描红,都是上课无聊的杰作啊!
      “我看看,这是什么?”一只手从身后探出将周言的书抓走,“哈哈!”
      “喂,你干什么?”周言转身,抓住罪魁祸首的手腕,“鬼鬼祟祟的,快还给我。”
      和衷很容易将周言挣脱,将书本举到周言脑袋上,一边笑一边翻,“哟哟,这都是什么呀?这画的是裙子?哈哈哈哈!”
      周言的脸涨红,垫脚够书,“不准看,给我,不知道翻看别人隐私是犯法啊?”
      “我看看嘛,你写的字挺漂亮嘛!”和衷将书举得更高,一边退一边举着看,“别这样小气,一本语文书而已,又不是日记。”

      周言追和衷,和衷退,手脚都没他长,自然是抢不回书了,周言气得狠狠捶了和衷两拳头,“你去死吧!坏蛋小子。”
      “哎呦,好疼啊!”和衷装模作样地叫唤,还夹杂两声“哈哈”,周言涨红了脸站在屋中央,愤恨地盯着和衷,慢慢瞪大了眼睛,和衷听她半响不出声,把目光从书上挪出来,上下打量周言,“气傻了?”
      周言跺脚,指着和衷咬牙切齿地说:“你这个流氓。”随手抽了本书就往他脑门上扔。
      和衷下蹲躲过书本,刚要站起,周言已经在喊,“不准起身。”她自己也转身面对着墙壁,嘴里还碎念着“流氓、变态”。
      和衷蹲地下,抱着双腿,无辜地说:“我穿着内裤呢!”
      周言厉声说:“穿衣服,赶紧!”
      和衷站起来,抓了T恤短裤往身上罩,“哎,我这不是刚洗完澡么,还没来得及把衣服穿上呢!”
      “你不能把衣服带进洗澡间穿好了再出来啊!”
      “你们不都睡午觉了么,谁知道你突然出现在我房间。”
      周言鼻子都气歪了,转身指着和衷,“你还有理啦?什么叫出现在你房间?”又突地转回墙壁,“快点,穿个衣服磨磨唧唧的。”
      和衷把裤子拉锁拉上,忍着笑,“好好,是我说错了,这里都是你的房间,你爱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
      “不要偷换概念。”周言忍住动手的冲动,“总之以后在家里注意了,衣着一定要整齐,不然我揍得你找不到北。”
      “现在就找不到北啊,南市真奇怪,路都是斜着的,我一点搞不清方向,找这里找了好几天呢!”
      “什么好几天?”
      “哦,没什么。”和衷哗哗将书又翻了两页,“嗯,就是说秋天来了,爱情也来了。”
      “什么乱七八糟。”周言疑惑,突然抢上前将书抢到手里,往书页上一看,刚平复的脸又涨红了,“你、你混蛋。”
      “小老板人气还挺高呀,都有人给你表白了!怎么把名字涂了,还写的这样阴晦,我看了半天才明白。你真含蓄,我上学那会儿可不像你这样,都是把情书公开展示的。”

      周言可没他脸皮厚,实在呆不下去,抱了书逃回自己房间。坐在屋里,拿蒲扇使劲扇风,好容易才平复下心情,目光投在桌子上的语文课本上,将那页阴晦的心情描写看了又看,那是初二或者初一?王在清说“我想每天都看见你。”懵懂的岁月里,她听见那话既害羞又激动,回家一晚上都没睡着,上课也恍惚了好几天,还把那句话不知不觉地写到了书页中,直到同桌对她说“你是不是和王在清恋爱了?大家都说你们早恋。”
      一句话击碎周言的梦,“早恋”多可怕的词?她有早恋的资格吗?或许从那时候开始她和王在清开始划清界限的吧?

      周言躺在床上,脑子里都是她与王在清的回忆,不知道他在北京玩的还开心?会不会给她写信了?周言坐起来想去门口翻信箱,又哑然失笑,王在清应该才到北京吧?可是,就算是给她写了信又能怎么样?他们有过去,有未来吗?
      朱舅妈是绝对不会让在清把感情投资在她身上的,年幼时父亲锒铛入狱,家境贫寒,家里也没个富贵的亲戚朋友,这都是朱舅妈不喜欢的。她周言做的再好,也不能改变家庭出身啊!
      周言迷瞪地睡了过去,梦里都是王在清,他们一起上学,一起复习,她坐在他自行车后座上,两人满城大街小巷的晃荡,突然街上蹿出个人来,一把将周言推下自行车,她屁股摔的好疼,愤怒地喊“哪个混蛋啊?”抬眼便看见一双黑漆漆的眼,脸庞放大,赫然是和衷的脸孔,周言气急,挥拳就揍,可是,更疼。
      周言睁开眼睛,看向撞在床板上的拳头,好气又好笑,都多大的人了,睡觉居然掉地下了,还把床板当成某人,狠狠捶了自己一拳头。周言吸气,还挺疼的。
      周言叹气,这是跟和衷犯冲的节奏啊,才来几天,生活怎么都被他搞得一团糟?

      “小老板,你这是玩的什么?躺地上干什么?”
      因为天热而开着的房门口探出个脑袋,和衷满眼好奇地打量周言,周言赶紧爬起来,没好气地说:“地上凉快,我喜欢睡地上,你管得着吗?”
      和衷认同地点头,“这样啊,回头我也睡地上试试,太热了。”
      “咦,你跑我房间门口探头探脑干什么,以后没我吩咐,不准到正房来,特别是休息时间。”看来以后睡觉得关门了,这微弱的过堂风怕是享受不到了。
      和衷耸耸肩,摊手,“阿姨吩咐我来的,说是要我们去看看西街的店。”

      周言拍脑门,中午被这家伙闹的忘记正事了。
      “既然妈都跟你说了,我也不废话了,那我们走吧!”
      “你就这样出门?”
      “怎么了?”周言疑惑地问,看看衣服,她还是注意了的,家里毕竟有租户,睡午觉虽然没关门,但是衣着却是整齐的。
      “头发。”和衷伸出手给周言理了理头发,动作轻柔,周言怔住,他个子很高,比王在清还高些,但是王在清比较害羞,从来不会这样主动接触周言,他总喜欢默默的、含蓄的表达感情,周言对于这种年轻男性陌生的接触有些不适应,可是又说不出为什么,并没有激烈反对,似乎也不那么讨厌。
      “怎么睡觉的,毛都炸了。”
      周言瞬间暴走,推开和衷,“走开,少动手动脚。”四处找梳子,“狗嘴就是吐不出象牙,什么炸毛,你才是猫,你才会炸毛呢!”
      和衷靠在门上笑看着周言,那眼神分明就是看着一只炸毛的猫。周言找到梳子,胡乱梳了几把,嘴里还嘀咕,“嘴巴不会说话就闭着。”
      周言又瞪和衷,“你还站这里干什么?去门口等着我。”
      和衷眼神将房间快速扫了一遍,周言又不爽了,推和衷,“你看什么,把你眼睛挖了。”
      “真没个女孩子样子,这么凶,有男人喜欢吗?”
      周言“砰”地关上门,差点夹了和衷的脚,和衷又嘀咕了句,“房间也没个女孩子的样子。”
      “要你管。”周言把门打开,扔了一把尺子在和衷脑门上,然后又把门关上了。

      和衷吹着口哨走到院子,靠在院子里的大枣树下,目光移到西厢房上,脸色渐渐苍白,眼神也变得越发幽深了。
      “是和衷啊!”武平从门口走进来,“你看什么呢?”
      和衷站直身体,“没什么,等周言一起出去。”
      武平眼底闪过一丝精芒,“周家院子挺大的,西厢房本来是厨房库房的,不过好多年没修整,都快塌了。”
      “是挺破旧的。”和衷顺着话说,“怎么也不修修。”
      “修什么呀!”武平笑说:“修那要花钱的,再说周家也不想修,当年这里发生过刑事案件呢,就在那间房子里。”武平盯着和衷,目光似含着深意,“华源街的人都知道的。”
      “那是什么案子,武警官能透露一下吗?”和衷也笑着回话。
      气氛诡异起来,武平说:“这涉及到周家事,我还是不说了。”

      “有什么不能说的。”周言出现,小脸绷紧,“主犯就是我爸,从犯我妈,十三年前在那屋子里绑架囚禁过一个富翁家儿子。”
      武平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低垂着眉,讪笑说:“言言,我不是那意思。”
      周言性子来了,也不顾忌武平的身份了,大声地说:“你是警察,抓犯罪分子,对犯罪分子的家属进行定期教育是职责,有什么不对的?”
      和衷倒不吭声了,静静地看着周言呛武平,武平越发尴尬,手脚都似没地方放,摸了把额头的汗,“言言,你别生气,我也没说什么来着。”
      “我生哪门子气啊!”周言不冷不热地说:“武警官,你还是叫我周言的好,我们还没熟到叫小名的地步。”说完也不管武平,拉了和衷的手腕扯着就走,厉声说:“走!长着长腿干什么的,就会杵着,不会走路啊?”

      和衷由着周言拽着快速走出院子,出了大门,走到马路上,周言还拉着和衷手腕,气冲冲地走。
      和衷忍不住说:“我觉得我们也还没交往到可以牵着手散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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