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二章 山巡 ...
-
第二十二章山巡
真珠帘卷玉楼空，天淡银河垂地。年年今夜，月华如练，长是人千里。
——范仲淹
细致精巧的红灯笼开始亮起来，一点一点，如同烛龙，缠绕火舌，点燃这个夏季，街上的喧嚣从未停过，岸边的摊位已经营业，香气四溢，章鱼烧，小丸子，烤鱿鱼等等，还有不少的游戏摊位，捞金鱼，射击，这些在京都的路边比较少见的摊位，现在都纷纷出来招揽客人。
未语和猫咪老师一人一猫，叼着一只烤章鱼，满足得眯起眼睛，偶尔睁大眼睛看着这山车与鉾车，但是人潮实在太多了，未语看着鉾车过去，来不及细细研究这些精美的织物，便一晃过去了，人潮挤过来，夜色开始昏暗，未语心里暗叫可惜，但是，未语看着这些，大都是仿造的说，不知道有没有哪个是古物呢？但是，自己对这个祭奠也不清楚，看到车上的华丽，还有那些长得很奇怪的木偶，一无所知，据说，这些都是有来源的，但是，未语连山车和鉾车都还没有分清……
“山车是在台车上装饰人偶和松树，用人来推拉的车；鉾车则是在台车上坐有乐手，并竖立高达数十米、重十吨以上的矛，推拉的人要多上许多的车。”
耳边传来清冷的声音，依旧那么镇静，没有一丝焦躁慌乱，身边的人潮好像对他完全没有影响。
赤司静静地站在女孩的身后，充当女孩的百科全书，给女孩细细的解释着古老的文化，同时暗暗阻挡着要撞到女孩的人流。
未语点点头，继续咬着自己的章鱼，只是显得好像没有那么多的兴趣了，眼神缺缺的，看起来好像累了，虽然真的很漂亮，那些织物，但是太多了竟显得有些繁杂了，更何况自己根本不懂什么故事内涵，就像赤司君有给自己说一些故事，但是明显不吸引人，为什么中国的孟尝，还有伯牙子期都会在这里= =
好吧，事实证明中国日本的关系可谓源远了。
未语暗自吐槽着。就像所有的传统都在被都市侵蚀，虽说是日本的三大祭奠之一，但是，传统的韵味已经没有几个人会欣赏了，大家出来的原因，更多是聚会，逛街，毕竟这样的夜已经成为一个夜市了，未语偶尔还会听到一些老人抱怨实在不懂现在的年轻人，连浴衣都不会穿了，说本来就是大热天了，但是还选择橙色黄色的，会更加热，也说看不懂年轻人站在满是包装袋和竹签的摊位前，然后，老人摇摇头离开人潮，实在挤不进去看看山巡了。
虽然在90年代开始，京都的居民就开始保护京都的活动，甚至不准在京都建造过高的建筑，至少不可以眺望一些古老的建筑，在京都站建起的时候，不少居民还反对来着，但是，都市化的脚步并没有停下来。
“累了吗？先出去吧。”
赤司看着未语稍显疲惫的脸庞，看着未语轻轻地点头，然后未语望了一眼鉾车，眼睛突然开始发亮，赤司顺着未语的视线看过去，对面的鉾车是第12番【木贼山（とくさやま）】，一个取材于世阿弥的谣曲《木贼》的故事，赤司开口，为女孩解释，基本每个路过的鉾车，赤司都要为女孩解释一番，要多详细有多详细，完全不是第一次来参加的感觉。
“一个住在信浓国的老人靠卖木贼过活，一直在等待失散的儿子回家。一天，一个僧人带着寻找父亲的年轻人来到了他的面前，老人招待了僧人一行，和僧人和歌饮酒，诉说自己与爱子别离的凄惨心境，儿子认出了父亲，师傅却不许相认。虽然儿子最终按捺不住与父亲相认了……而现实依然是残酷的，他们将继续分离……这个故事表达的意思是人心需要磨砺……”
赤司微微皱眉，这个故事实在不是什么好故事。
“凄惨的故事吗？亲骨肉分离什么的……”女孩有点出神，“但是，总有一天，儿子会再次找到父亲，和父亲团圆的吧……”
“这个倒不一定，世上没有这么完美的事。”
“啊……的确呢。”
女孩的声音竟然带有丝丝的颤抖，模糊的双眼望着那辆已经渐行渐远的鉾车，
“但是，如果，不能相遇，那该是多么悲惨啊……”车上那个静坐的老人，发白的发须，瘦骨嶙峋，眼睛直视前方，模糊透明的身影时隐时现，白烟缭绕。
“老人一直在等呢……”
未语轻轻呓语。
“什么？”
喧闹的人声掩盖了女孩的声音，赤司轻轻皱眉，女孩看起来不大好的样子。
“没什么，话说，赤司会长，刚刚车上的见送……好像是明朝的哦~”
女孩轻轻的笑了，
“不想笑就别笑，很丑。”
“……”
“赤司会长，真过分。”
“说真的，明朝的织物就这样挂出来游行，弄坏了怎么办？”
“这不是你应该担心的事吧。”
“但是……”女孩的话停住了，因为一张地图粘在自己的脸上= =
未语拿起地图，明显的红笔笔记，“这不是我的那份吗？”
穿着黑色浴衣的妖怪，带着白色纸质圆形面具，对着未语欠欠身。
未语轻轻点头示意，无言的道谢。
“借纸大人的话，现在在最开始的鉾车上哦。”
妖怪细细的声音传来。
糟糕了！未语暗叫，完全忘记了这件事。明明笔记本的主人还在身边呢！！
猫咪老师明显也想到这件事了，章鱼从嘴里掉了下来。
“对不起，赤司会长，有点事，先回去了！”
然后，赤司看着女孩急急忙忙的穿过人群，胖胖的猫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趴在未语的头上了。
但是，那个方向，明明是女孩家里的反方向……
赤司微微皱眉，略作思考，而后，果断跟在女孩身后。但是，人群拥挤，忽然，强风拂过，眼前已经没有了一人一猫的身影。
“猫咪老师，快点。”未语紧紧抓住猫咪的毛发，趴在猫咪的背上，阻挡着强风。
“啧，抓紧点，回去记得帮我买章鱼烧。”
“啊。”
不过，此时不应该叫做猫咪了，巨大的身体，似是犬，又像是狼的尾巴，白绒绒的毛发，月形的额间记号。
斑瞬间加速，朝着第一辆鉾车飞去，在未语看到的明朝织物的鉾车之前，共有是十一架车，未语轻轻细数着。
“四”
“第三个”
“还有两个”
“第二个！快到了。”
未语难掩兴奋，然而，在前面，却看不到第一辆的影子，怎么回事？
未语在最前面人烟稀少的山麓降落。
“啊，真糟糕，忘记了行车路线了！！到底在哪里？”
“冷静一点。”
斑一拍未语的头，
“痛！！”
“先回去跟着第二辆，应该会找到的，你就祈祷借纸那好家伙还没有离开吧，上来。”
终于，未语跟着第二辆鉾车，找到了鉾车停放的地方。
此刻有点庄严肃静的神社，未语猫着身子，悄悄推门进去内间，有点昏暗的地方，视线几乎看不清什么，等了一会，才可以辨物，鉾车在最左边，繁华的织物纹案已经看不清了，但未语可以闻到清酒的味道，有什么在。
未语蹑手蹑脚的过去，
“那个，请问，是借纸大人吗？”
“真慢啊，再不来，我都要走了，毕竟，不久，巡山就要结束了。”
微笑的面具眯着双眼。
“哎？”未语明显很迷惑，“您在等我？”
“啊，听说有个人类的小姑娘在找我。”
“但是，为什么？”
“这个？大概是今天高兴吧，很热闹，不是吗？偶尔这样，才会感觉到时间已经过去了啊，在山里的话，大概会变得迟钝吧。”
“这样啊…..”
未语轻轻笑了，一沽溜钻进了车架里，“那个，借纸叔叔，你可以帮我恢复这本笔记本吗？”
未语眨巴着大眼睛，一脸的诚挚，盯着借纸。
“…….”猫咪在一旁捂眼，卖萌什么的，我才不认识这家伙，连叔叔都喊上了。
“……叔叔……”
借纸大笑，没想到人类的称呼竟会用到自己身上，罢了罢了。
借纸双手舞动着笔记本，金色的光芒包围着笔记本，不一会儿，就完成了。
“真是看了，还是觉得很神奇啊。”猫咪眯着眼，而一旁的未语已经睁大双眼了。
“小姑娘，是夏目的女儿，还是孙女？”
“孙女哦。”猫咪老师已经对着酒碟浅尝了起来。
“这样啊，时间过得真快啊，那么，胖猫咪，要来一杯吗？”
未语只能在一旁看着，最后竟然开始慢慢地喝起清酒来，脸红得不得了，还打着嗝。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二十二章 山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