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原点》爱唯

2、倔强的“实习”小姐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所有声音全部静止了，大家看着欢欢。她似没看见，因饮了太多的酒，眉梢嘴角全是醉意，那飘忽的声音里却带着硬梆梆的挑畔：“因为有来嫖的，所以才有出来卖的。还是因为有出来卖的，所以才有出来嫖的？鸡生蛋，蛋生鸡，傻傻分不清楚。陈总，欧总，你们为什么出来嫖？” 雪心不安的看了瞳一眼，瞳走了出去。
　　陈志东眉毛一挑，笑容渐渐冰冻，大拇指和食指张成了凶猛的虎口，卡住了欢欢的下巴，用力将她扳正，让她正对着自己的脸，眼睛里射出奇异的光芒：“你以为你是谁？敬你一杯酒你就不知天高地厚了。”
　　欢欢扭过脸，却仍被他强行的扳过来。
　　一会儿瞳和妈咪lisa进来了，欢欢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妈咪lisa一使眼色，瞳连拉带拽的，和欢欢两个人出去了。
　　lisa坐到了陈志东的身边，给自己倒了一大杯酒。陈志东冷冷的看着她。lisa将那一大杯洋酒全喝了，跟着一亮杯底：“欧总，陈总，我调教无方，让姑娘们惹你们生气，跟你们说声对不住。”
　　老吴怒道：“那女人到底怎么回事？”
　　Lisa解释道：“欢欢是个雏儿，才来一周，非常不上道。我本来想再调教一阵子再让她出来，但她又死乞白咧的非得来，这是我考虑不周了。”
　　欧启南心里一动，怪不得她的妆化得这么糟糕，调情的动作也显得笨拙。
　　陈志东倒来了兴致：“是个雏？”
　　Lisa笃定：“如假包换。”她倒了杯酒，递到陈志东的嘴边：“陈总要是不嫌她蠢笨，不如就把她要了吧。她也是家里急等着钱用才出来卖的。说实话，这姑娘身材不错，还是K大新闻学院的研究生呢。”
　　Lisa说，欢欢来了一周，一分钱没挣着，第一她还嫩，欢场上的规矩样样不懂，第二脾气还倔，已经得罪了不少客人。所以虽然她很着急要把自己的初夜卖出个好价钱，却一时找不着买主。今晚这一出发生了之后，夜之灵是铁定不会要她了。除非有客人能买她的单。
　　陈志东看着欧启南，笑道：“行，那今晚她跟我走。”
　　半小时后，包间的门被推开，lisa带着一个穿着T恤牛仔裤的姑娘进来了。仔细看，就是欢欢。她的妆卸掉了，长发披肩，看上去就是个清纯的大学生。
　　欧启南惊讶的看着她，原来她就是洗手间里偷偷饮酒的那个姑娘。此刻欢欢手里提着个旧提包，低着头，站在陈志东面前，半边头发也盖不住她肿起来的脸，嘴角破了。
　　陈志东问：“怎么回事？”
　　Lisa淡淡说：“我让人好好的教训她了一下，省得她待会儿再惹您不高兴。”
　　陈志东道：“她上不上道无所谓，我只关心一件事，她那要是个人工膜……”
　　Lisa慌忙说：“陈总您是权威人士，骗谁也骗不过你呀？”
　　一行人走出夜总会，司机把车开过来。陈志东上了车，欢欢怔怔在站在车门边，久久不上车。老吴推了她一把，笑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别扫了陈总的兴。”
　　临上车之际，欢欢回头看了夜之灵的招牌一眼。欧启南见那泪光闪闪的眼神，似凄凉、似决绝、似宽慰、似绝望。
　　周一，欧启南带着老吴去陈氏集团提案。陈氏集团是欧家的飞翔传媒最大的客户，飞翔旗下两个贯穿全年的大型活动：一个公益大型策划，一个赛事，连续五年都是由陈氏集团的“能量”饮料冠名，每年这两宗案子的冠名费用高达八千万。也因此，上上下下都非常重视与陈氏的合作。欧启南的父亲欧钟山退下来之后，最为在意的也是儿子能否顺利的把这个客户保住。前两年合作都非常顺利，今年不知为何，总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几次提案都通不过。
　　在会议室，老吴使出浑身解数，口沫横飞，慷慨激昂的把两个案子描述得天花乱坠，恨不得把它们描述得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金牌活动。能量饮料只要投放了这两个活动，销量一定能翻上几番，不但继续保持在国内功能性饮料领域的地位，还可以冲出亚洲，走向世界，挑战红牛。陈志东与部下听着，一直面无表情。
　　老吴终于描述完了，会议室里一片安静，现出短暂的不自在。欧启南干咳了一声，刚要开口，陈志东缓缓的说：“你们的宣传回报没有问题，但今年我们对于这个品牌的定位改变了。现在的消费者不再是单纯的被动接受，而更加注重互动与口碑。所以集团明年将会把投放重点放到新媒体上。互联网和移动终端会是我们最看重的，你们的案子在这方面先天不足。”
　　老吴情急的点着鼠标：“陈总您可以看一下，我们这两个活动在互联网上的宣传投放预算比今年多了百分之七十，”
　　陈志东的市场副总打断他：“可是你们最大的广告投放和合作重点仍然是报纸和电台，你看现在还有谁看报纸？”
　　另一位公关总监补充道：“而且我们要的不是纯投放的硬广，我们要互动性，你们的策划得有智慧。”他毫不客气的又加了一句：“看来你们还是没有听懂陈总前面的要求。”
　　欧启南默然。报纸是父亲靠以前在报业的人脉在维系，拿到了最低的合作价格，然而目前纸媒一片风雨飘摇，价值一路走低；他们一直在与全国各地的交通电台合作，虽然也是电台中收听率最高的，但仍属边缘媒体。飞翔传媒出于无奈，才咬牙在新媒体上增加了大量广告预算，没想到仍然不能满足陈氏集团的要求。
　　欧启南开口道：“陈总，这样吧，我们回去后，会针对这两个活动，成立新媒体组，专门研究如何在互联网和移动终端上制造传播热点，甚至可以开发专属的APP，拍微电影。总而言之一句话，作为能量最忠实的合作伙伴，我们一定会紧跟你们的脚步，创造出最高的传播价值。”
　　陈志东把欧启南送下楼，上车之际，他突然拍拍欧启南的肩：“那姑娘不错，货真价实。”
　　欧启南一愣，明白他说的是欢欢，于是试探性的问：“你还想见她吗？”
　　陈志东笑道：“可以，但你不要让她知道是我点的台。先试探一下她。”
　　欧启南不解其意，陈志东意味深长的笑道：“她可能有点怕我。”
　　欧启南笑道：“给钱都不行？”
　　陈志东摇摇头，他突然认真的说：“小欧，我想包养她。”
　　欧启南大吃一惊，陈志东说：“把她放在那个地方，两天就脏了，我觉得可惜。”
　　欧启南心里纳闷，想着陈志东长得不错，家财万贯，要在外面找个女人并不困难，为什么非得去包养一个小姐？
　　陈志东见他一脸的不解，笑道：“这么说吧，她就是一个勤工俭学的大学生，但她走错地方了，明白了吗？找她最合算，又干净，又省事。”欧启南明白了，心里仍犯着嘀咕。要不是鸡，你想包养也包不动啊。
　　陈志东说：“是不是第一次，这个是装不了的。零售不如整卖，我把她包下来，省得她在外面流离失所，也算是功德一件。而且，这姑娘，”陈志东摸着下巴，笑道：“有点小个性，有点意思。”
　　欧启南惊讶，这么说来，那天晚上她说自己是处女，就差头插草标卖身救父，原来句句属实。
　　陈志东耸耸肩。一般坐台小姐嘴里真真假假，一句实话也没有，谁想到居然碰上了这样一个欢欢？
　　当晚，欧启南又来到了夜之灵，点了欢欢的台。
　　包间的门被推开，欢欢进来了，身上的豹纹裙不见了，一件紫红色的长礼服把她身材包裹得格外曼妙。欢欢在欧启南身边坐下。和第一次相比，她的妆得体多了，动作与表情也自如了许多，只是那眉梢那一点点倔强不见了，显得温顺了一点，还有点认命的凄然。
　　“嗨，欧总。”
　　欧启南看着她，笑道：“还要我赔你半瓶二锅头吗？”
　　欢欢不好意思的笑了：“那天我在洗手间有点失礼，真不好意思。”
　　Lisa这一周训练有方，或者是与陈志生的那一夜，打掉了欢欢最初的强悍，令她认命。早前那个朴素平凡的学生妹和浓妆艳抹的坐台小姐都不见了，眼前的欢欢风情万种，充满魅惑。人靠衣妆马靠鞍，这话果然有道理。没想到宽大的T恤下看似单薄的身材下，有着如此凹凸有致的女性魅力。经过得体的化妆之后，那端正的五官凸显出惊人的精致。眼线和棕黑色眼影使眼睛既大又梦幻，鼻梁高挺秀气，樱唇一点点，加上那袭长裙，她象个真人版的芭比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