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一夕成长 ...
-
安婧顺从着跟着厉秦川走了，齐若愚在后头有点得意忘形，安婧瞥了一眼，“回家写十篇齐物论，老规矩。”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把齐若愚快乐的心情磨灭光了。齐若愚是一个好动的孩子，安婧为了培养他的耐心，从大班开始就让他练习书法，目的是磨磨他的性子，经过几年的练习，齐若愚的性子磨掉了多少就不得而知，字倒是越发漂亮了。上了初中之后，从每天练习改为每周写二至三幅作品，倒也不失为一个减负的方法，只是，若是带有惩罚性的抄书，齐若愚就不开心了，不过他也知道，看似好说话的妈妈却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主，哪怕你百般偷奸耍滑，她有的是招等你，有些招还很损，比如说晚餐就煮一个芹菜给你下饭，因为齐若愚最闻不得芹菜的味道，一闻就恶心反胃。以至于齐若愚硬是锻炼出可以面不改色吃芹菜了，然后招又变了，她会把他小时候的糗事状似无意透露给他的好朋友听，然后他的小伙伴们都知道了。还有就是临上学把作业本藏起来，让老师骂个狗血临头还装无辜。林林总总不一而足。所以其实他还是喜欢和秦川叔叔对话，因为他以理服人，老妈却是以暴制人，胜之不武。
“老妈，你就放过我吧。你看我还受着伤呢？”齐若愚开始装可怜了。
“哦？这样啊，要么我们去趟医院验验伤？然后再修养几天？”安婧顿了顿，“要不，蔡老师那边我去跟她认个错，将我偷换概念，将你打人的失当行为做一个陈述，写一个报告？，你看这样处置可否？”
“老妈”齐若愚无力呻吟了一句，“我写，我写还不行吗？”
“写是自然要写的，潦草对付就加倍。”转头看着自己的律师老公，说“跟这臭小子说说他的错误，需要承担的后果。”
“致人轻伤，可判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在公众场合辱骂他人，造成他人名誉受损的，情节轻微者，不以犯罪论处。”厉秦川不紧不慢说道，“哪怕小喆骂人在先，你打人终究不对的，你妈妈护犊子的性格你是知道的，在外人面前她护着你，回到家了嘛，你懂得。”
“叔叔，为什么纪文喆老对我有偏见似的，我没怎么他呀。”齐若愚喃喃自语。
安婧和厉秦川交换了一个眼神，厉秦川轻轻在安婧手上拍了拍，该来的始终要来。回到家，厉秦川给了安婧一个安心的眼神，把齐若愚叫进了书房，这一谈就是三个小时，安婧很想知道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需要这么久。但最后她还是放弃了打听，专心做起饭来。
之后，2人从书房出来，她觉得气氛有点怪怪的，但看起来似乎又很正常，她招呼2人吃饭，发现厉秦川倒是一如既往很沉稳，反观爱耍宝的齐若愚倒也安安婧静吃完了这顿饭，不禁诧异地问到“你们俩都谈了些什么？”
“秘密！”
“MEN’S TALK”两人异口同声居然还卖起了关子。好吧，我不问就是了。饭后，夫妻2人照例出去散步。齐若愚留在家乖乖练字。
厉秦川看着欲言又止的安婧，他笑了，安婧还是藏不住事的人，这两年虽然成熟了不少，但个性却还是那样的，能憋到现在确属不易了。他伸手摸了摸安婧的头顶，象哄孩子似的诱哄起来，“你想知道我们谈了些什么？”
“嘿嘿！”安婧干笑一声，在秦川面前，她总是无所遁形。
“我告诉他，敢为自己的母亲出头，是一个男子汉应有的担当。我问他想听听我们的爱情吗？他乐意听，我自然不吝于讲，我告诉他我们之间的全部。”
“啊！”安婧掩住嘴，“你不觉得他还太小，无法消化吗？他一个小屁孩懂什么是爱情？”她声音有点高，好在路人很少，倒也不引人侧面。
“子非卿，焉知他不知情为何物乎？你不是让他抄庄子吗？你难道忘记了子非鱼的道理了。静，你要放手他自己长大才行。”每次秦川叫她静，她依然会有怦然心动的感觉，不过今天倒有点五味陈杂了。
“秦川，我其实很不愿意若愚和纪文喆起冲突的。这么些年，我始终对纪茹梅有所歉疚的，她一个人带孩子也挺不容易的，纪文喆教育得很好，是一个不让人操心的孩子。”
“静，我都知道。只是这么多年我以外她可以看开一点，小喆身上背负了太多成人的东西，他过得并不开心，我这个做爸爸的却无能为力，我并没有尽到一位父亲的责任啊。茹梅她……，算了，不提了。”
“秦川，假如可以重来…….”
“别傻了，没有假如，你不要胡思乱想，今天若愚答应我，会跟小喆成为朋友，我希望他的性格可以收到感染，没那么阴郁才好。”两人边走边聊，路灯等2人的身影拉得越来越长。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到了暑假。一日，秦川半夜接到一个电话，说着说着，眉眼之间都带着宠溺和愉悦，他放下电话，吧唧亲了一口安婧，“安安要回来啦！后天你请个假，我们去机场接她！”安婧蹭的一下做起，虽然还是不免抱怨下女儿凡事都找老爸忘记她这个老妈云云，但仍然南面雀跃起来，居然说风就是雨要去收拾房间，被秦川一把按住这才消停，不过还是连珠炮似的问了很多问题，秦川一一耐心回答，末了紧紧保住安婧，感谢她为他生了这个宝贝女儿。
秦川和安婧女儿今年6岁，叫厉思存，小名安安。是安婧35岁那年生的，当时安婧怀孕的时候就有预感这会是一个女儿，就想了很多挺琼瑶的名字，比如若歆啊，思芃啊，攸然啊，子墨啊，总感觉少了一点出尘的味道，后来秦川笑道，美女如云，不如就叫如云得了。安婧一拍脑袋，吧唧一口就亲上了秦川，思存，思存！秦川，你真是个天才！
“东出其门，有女如云，虽则如云，匪我思存！，貌似你喜欢的作家貌似就取自诗经的这句呀”秦川有点好笑，女人哪怕到了不惑之年，仍然有一颗浪漫的心。
“秦川，你是工科生好哇，拜托，不要在我面前摆出衣服熟读诗经的样子来嘲笑我的无知了。”安婧在厉律师面前，真是无法隐藏一点心思。她故作无病呻吟了一番，决定不再为小事纠结，继续翻看她的小说。
安安还未上小学，前一段时间跟随秦川姨婆去了趟美国玩。秦川的这个姨婆说起来也是个挺有故事的女人，50岁她前夫突然要跟她离婚，说他已经无法再跟她一起生活了，他已经庸庸碌碌一生，不想失去最初的梦想，他决定登报寻找他曾经的初恋情人，她怒级而笑，断然离婚。然后居然被女儿的上司，一个美国丧偶老头追求，这次就是她们婚后的一次旅行，姨婆非常喜欢安安，因为安安也不知道遗传了谁，嘴甜如蜜，哄得姨婆恨不得把心都陶给她。原来是蜜月之行，却带了这么个小电灯泡，不知旅途还愉快吗？安婧都有点迫不及待想见到安安。
第二天，等安婧起来，破天荒地居然看到秦川和齐若愚已经都围坐一旁开始吃早饭了，齐若愚嘴巴还塞着一个土司，一边呼呼喝粥，一边还嚷嚷：“老妈，你快点，我和老爸都快吃好了。”
“吃好就去上学，哪里那么多废话”安婧还沉浸在安安回来的兴奋中，一时也没听到儿子称谓的变化。倒是厉秦川稍作一愣，转而笑道“安安要回家了，明天放学你早点回来，我们一起吃个团圆饭。”
“哎哟，那个小魔头怎么不多待几天啊”齐若愚其实很喜欢安安，不过嘴巴上他从来不饶人，“哎哟，老妈，你干吗又打我。”
“谁让你又。。。不对，不对，你刚说什么来着？”
“你干吗打我？”齐若愚一脸茫然。
“不对，前面一句。”
“我说那小魔头怎么不在美国多待几天，刚说完就被你打了，这次是你让我说的，可不能再打我。”说完，齐若愚背起书包一溜烟就跑出了家门，“老爸老妈，我先走了啊！”
“老公，你听到了哇，听到了哇，咱儿子叫你老爸了。”安婧满脸感动，使劲摇着秦川的肩膀大呼小叫。
“我的听力没有问题，你刚听到的这句，已经是第二遍了，我已经从激动的心情中平复了，OK？”
“我错过了什么吗？老公？”
“你再不吃早饭，就要迟到了。我先出门了，别忘记明天请假。”厉秦川好整以暇，整理下仪表就出门了，安婧在背后偷偷做了个揍的动作，NND，律师了不起啊，用得着每时每刻跟上庭似的要那么冷静自持吗？然后安婧就神神叨叨沉浸在儿子懂事和女儿回家的双重兴奋中，很光荣地迟到了。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一夕成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