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心连》疯狂的兔子li

78、第七十七章 生死悬崖

　　楚碧前脚刚刚听到上官烟雨报告了朝廷如今的形势，后脚就有消息从宫廷里传了出来：假太后被揭穿身分后逃离了皇宫。
　　楚碧心里觉得这是一个消灭天圣姥姥的好时机，思索一番后，便独自一人前往了去无忧崖的必经之路。
　　在半路上果然遇上了身负重伤的天圣姥姥和搀扶着她的鲁海德。
　　鲁海德一见楚碧，生怕他对自家主子不利，便出招袭了过来。
　　不过，他哪里会是楚碧的对手，三两下就被楚碧降伏，并摔晕在地。
　　“天圣姥姥，别来无恙啊！”楚碧平淡的嗓音响起，继而才把头转过去对着天圣姥姥，心里的感觉说不清是仇是怨，只是忆起了彩裳，心绪还是不可抑制地浮动了一下。
　　天圣姥姥一手捂着胸口，直直地盯着楚碧道：“你这小子，命还真大，掉下悬崖都不死，竟还当上了武林之主。”语气里有一丝嘲讽，因为受伤缘故，亦有一丝藏不住的颤抖。
　　楚碧嘴角轻轻牵起，语气轻巧道：“说起来，我还要感谢您呢！要不是您把我一掌打下悬崖，我也不会偶遇前辈，得知《日月心连》的秘密而且还继承了前辈的一身绝世武功。”说到这里，念起已故的前辈，语气逐渐变得沉重起来。
　　“《日月心连》的秘密？”听完，天圣姥姥惊讶儿又略带警觉地问道：“你说的那位前辈……是谁？”
　　楚碧也毫不隐瞒，直言不讳道：“就是四十多年前江湖第一大正派——流星派的少主，流枫大侠。”
　　“小枫～”天圣姥姥嘴里喃喃出这两个字，脸上诧异未消，添上些许柔和与欣喜，片刻后又赶忙问道：“他现在怎么样？”
　　楚碧略感疑惑，但被天圣姥姥语气里透露出的那股对久别故人的思恋之情感染，也不自觉暂时放缓了对立与敌视，垂眼，脸上不禁显出淡淡遗憾和哀伤道：“前辈……已经仙逝了。”
　　天圣姥姥想是因为听到的消息太过震惊的缘故，身形猛得向下一顿，半响后，闭上眼睛，释然一笑。
　　“莫非阁下与前辈是故交？”楚碧迟疑问道。
　　“是！”天圣姥姥仿佛是回忆起往事一般，叹了一口气道：“当年，要不是因为小枫，宫主也不会落得那个下场。不过，我知道，宫主是心甘情愿地为他放弃一切乃至生命的。怪只怪世间有情痴，半点不由人。开始的时候，我也会隐隐觉得心痛和不值得，这么多年，倒也看开了，如今，他也去了那边与宫主相聚，可是……”天圣姥姥眼中射出尖锐的光芒接道：“封月宫的仇却是不能不报……这么多年，总算是让我等到了报仇的最佳时机。虽然……莲儿死了——这点我觉得很对不起宫主，但是，莲儿的儿子现在已经继承了一切，就等、就等向你们中原武林所谓的正道中人复仇了，哈哈哈……”天圣姥姥刹那之间，感情变换了不少，最后陷入了一种绝望的狂喜当中。
　　楚碧心中了然，她这是知道自己逃不了这一劫，却毫不后悔，以一种怀着敬畏的心，准备以死来献祭这即将到来的报仇伟业。
　　就在楚碧正打算出手了解她性命的时候，偶然听得一声孩子的啼哭，转头只见那妖异的身影挟持着一大一小静静地站在不远处。
　　被朱砂涂过一般的双眸射出紫红色的妖异光芒，唇瓣紫黑得让人心悸，留着长长指甲的手掐着一人的脖子，那指甲仿佛随时会嵌入他的喉中。
　　那个人，是化为梦魇折磨了自己两年的人，终于再度重逢了。
　　重逢——将会是生与死的对决！
　　“别动！我可能一不小心就把这两人给捏死了。”清亮慵懒透着邪气的声音传过来，只见传歌一手捏着上官烟雨的脖子，另一手的指甲慢慢在烟雨怀中凡儿的小脸上划着。
　　“你要干什么？”楚碧看得心惊肉跳，不禁大喊出了声。
　　“要不……就先从这个小的开始好了。”传歌说着，把长长的指甲又移动到了凡儿的脖子上。
　　“不要！”楚碧知道，自从传歌坠入妖道后，变得心狠手辣嗜血成狂，真是怕他一个随便，就把凡儿给杀了，立马不可自抑地大声喊出来道：“你知道他是谁吗？”
　　不等传歌有下一步动作，楚碧又接道：“是凡儿啊！他是凡儿。”楚碧不知道这个筹码是否可以挽回传歌的心意，但还是只有无奈一搏，毕竟，连这都没有办法挽回，也就没有什么理由阻止他杀凡儿了。
　　“你还记得吗？凡儿——这名字，是你取的！当初，你把他给我的时候，你说他叫凡儿！难道，你不是希望他一世平凡，安好自得吗？我不知道还能否唤回你的神智，可是，我知道，你当时心里定是这么想的。”
　　听完楚碧的一番话后，传歌眼里的戾气减少了几分，放在凡儿脖子上的那只手慢慢又移回了圆圆嫩嫩的小脸上，越过长长尖利的指甲，用指腹轻触了一下那粉雕玉琢的脸蛋。
　　正在传歌失神之时，天圣姥姥拼尽最后一口气，瞬身过去，把烟雨怀中的凡儿抢了过来，随继，往无忧崖狂奔而去。
　　传歌稍微愣了一下，便追了过去。
　　当楚碧和上官烟雨赶到的时候，看到天圣姥姥抱着凡儿，站在悬崖边。
　　传歌淡淡开口道：“飘云姑妈，把他给我。”
　　“不！这个孩子，是个祸害！他本就不应该来到人世。当初是他运气好，一碗打胎药，没要了他的性命，如今，我决不能再让他来牵绊你了。”天圣姥姥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说完了这狠绝的话语。
　　“给我。”传歌的语气变得更冷了，似乎没有威胁之意，但那淡漠的冷意直侵骨髓，反而能够让人害怕得浑身颤抖。
　　“传歌你不要逼她。”楚碧看到天圣姥姥抱着凡儿就在悬崖边缘，心都快跳到嗓子眼里了。
　　“为什么你们都过不了那个坎儿，宫主是，你也是！”天圣姥姥面色悲愤言含凄清，情真意切肝肠寸断，可似乎未曾察觉，她自己执着的源头，不也是对于已逝封月宫主的百般爱慕。
　　一个人，能够苦苦执着这么多年，她自己的情丝又能比别人少多少呢？
　　就在此时，天圣姥姥刹那眸转狠戾，起身便往悬崖下跳去。
　　传歌身形未动分毫，头发却在一瞬间漂浮起来，四散开去，眼中紫红色的光芒狠狠一闪，周围的一切仿佛静止了一般。
　　楚碧和烟雨刹那感到自己浑身不得动弹，那个正往悬崖下跳去的身影也停在了半空当中。
　　传歌悠闲缓步而去，黑色锦缎一般的发肆意飘散着。
　　待走到那停滞在半空中的身影跟前，伸出一掌，凡儿小小的身体自动飞到了他怀中。
　　接着，一切恢复原状，只闻一声凄厉的叫喊沉入悬崖深处。
　　传歌毫不在意，转过身来，美眸轻垂，妖颜流光，一手抱着凡儿，另一手抚上了他的脊背，那表情虽然仍然是妖异冷漠的，可动作却仿佛是在安慰正在哭闹的儿子。
　　虽然，楚碧觉得天圣姥姥死有余辜，可是，刚刚还听传歌唤得她一声姑妈，下一刻却如此冷漠无情地看着她眼睁睁掉下悬崖，心中还是升起了凄凉和恐惧。
　　不过，幸好，至少他现在好像已经打消了对凡儿不利的念头，这倒是让楚碧松了一口气。
　　刚松一口气，身旁的烟雨却倒了过来，楚碧急忙扶住他，这才注意到烟雨面色苍白，一副气虚体弱的模样，稍现担忧问道：“你怎么了？”
　　话音未落，上官烟雨一口血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