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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25剑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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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兵的修炼已进行了三天,诀字编多了五十余感悟极深的天才,我们的计划,先派了几位登山的好手,去探一探冬塞的实底,然后制定方案主动出击,按时间计算,明日他们便可回来了。
为了保护我,这三天我就睡在弥普的床上,每晚我惊醒的时候,透过帐篷边缘的细缝总会钻进几缕月光,弥普就安静地睡在一旁不远的躺椅上,最近他太累了,心里的事压得他喘不过气,连睡觉都是微皱眉的。同之前堡中冷静淡定的君主,无比联系到一起。我也好不到哪里去,每每惊醒,想到那日血肉横飞的战场,和梦中依稀晃出老皇帝的身影,就冷汗直流,打湿背下的单子。恍惚之中,我脑子里想的东西渐行渐远,就这样昏睡过去。
第二日是帐外吵杂的声音吵醒了我,这一夜安眠,睡得无比香甜,无梦无惊。弥普早就不在这里了,我简单整理一下衣着去外面查看,军队混乱成一团,没有编队,人群聚成了几团,不知在谈论什么,哪里还有该有的纪律可言,弥普和将军们不知在哪,大概探子已经回来了,在讨论吧。
我忙抓住了一旁的一个士兵,问他,“怎么这么乱?晨训呢?”
他回答只有一句
“先生被抓走了啊。”
我几曾有过这样的感觉,内心无比的平静,就像死水湖的水一样波澜不惊,划着一艘小船,在湖里漫无目的的就这样划着,不知道去哪,不知道干嘛。虽湖面平静,但是划船的手却微微颤抖,就在这时,山崩塌了,我就看着陨落的石块朝我落下,内心却无比的冷静。
“先生在哪?”我一把拉开会议大帐的门棚,果不其然,大家都在探讨中。
“昨夜冬塞潜入,迷香迷倒了几个帐篷里的人,先生是唯一一个被抓走的。”弥普直视我的眼睛,叙述就像吃饭一样自然。
“看守的卫兵呢?怎么都没有人发现?”我知道这个时候我不能疯狂,我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我怕极了。
“先生被带出去的时候就发现了,作为人质压走了,那几名探子的尸体也回来了。本是要抓你和先生两人的,你被弥普救下了。那抓你的冬塞人昨日就死了。”一旁的将军补充道。
原来我是被保护了,就像之前计划一样,那先生呢?为什么没有人保护他,多简单的计划,迷香就带走了我的先生。
“那怎么办,我们要救回先生啊,可以拿刘将换阿?”
“你冷静一下,先生是要回来的,我会让他毫发无损地回来。”
“现在我们不知道他们带走先生,仅是为了换回刘将,还是为下一场的战役铺路,相信不久,冬塞方面就会来信了。刘将我今早一早就去牢里问了,他的牢门特别加固过,不会出问题。”
会议并没有最好的解决方案,冬塞人警惕性很高,那几个探子都被五花大绑扔在门口。他们没有扣下,而是给了我们一个下马威。
最后,私下里,弥普和我说,
“我打算收了居老先生的那把剑,没有保护好先生是我的错。”
“要不是你白天让军队修诀,夜里他们也不会累的连冬塞人来了都不知道。”我的话语里委屈,明显地带着埋怨,我忘记了先生对于我来说是最重要的人,弥普亦是。话落便觉得后悔,我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我更忘了弥普很有可能因为救我,而耽误了救先生,而我却因为迷香,一直沉睡着。
我心虚又自责地看他,他抿着嘴不说话,默认了。
“对不起,我太怕了,怕先生会离开我。”我小心地扯了扯他的衣角。
“我不会再让先生离开的,而且。”他顿了顿,“你还有我。”
我眼睛酸酸的,觉得眼泪又要掉下来,我忍住,有点委屈,还有点小感动。先生对于我,是父,弥普就是兄。先生虽一时被迷香迷晕,但是先生是修诀之人,他的盾除了那药师无人能伤的,想到这里,我便安心了不少。
唤了居老先生来,弥普和他表明心意。
“剑七幻影的记忆多半强于你,你要谨记你的初心,莫要让它伤害了自己。”老先生说罢便走出帐篷,“走吧。”
这剑七就沉放在居家的祠堂里,我们三人快马加鞭一路赶回典城,我骑马不精,就坐在弥普的马上,我第一次和一个男人贴地这么密实,抛开内心微微对先生的担忧,更多的是姑娘家的羞涩。
马行得飞快,路边的树是唯一的参照物,在眼边飞驰而过,弥普好似念了形诀,风就硬生生地打在脸上,我将头埋在弥普的背后,他的背很宽,我轻轻地环住他的腰,温暖透过他微薄的衣服传给我,这不是第一次感受弥普的温暖了。我在心里萌发出新的芽,它告诉我,我要保护这些爱我的人。先生是,弥普亦是。
居老先生在后面跟得有些吃力,他本就一条手臂,又这副年纪,但是时间不等人,我们计划傍晚前返回军营。
在居家的祠堂里,剑七就放在了家族谱的下面,被保护的很好,我注意到居家是个大世家,直至这几代才人丁稀少,我意外地发现,先生是倒数第二个,名居麟,而居麟的下面不是木牌,是一个薄薄的铁牌,上面的名字不是别人,正是我身边的弥普。
我惊讶地看向弥普,弥普居然是先生的儿子?
弥普微笑,这是我见他为数不多微笑的时候,“我没有爹娘,先生一直陪着我,还让我入了居家的族谱,我死后,木牌就会挂在这里了。”
听了他的话,我更是为之前的言语感到愧疚地无语言表,还不等我再次和他道歉,居老先生拿出了剑七。
剑七面表普普通通和,和一般的剑没什么区别,灰铜色的剑柄看起来就特别沉重,浮雕浅浅,是一条猛虎的图案,拿出剑七,剑刃锋利,闪着冰冷武器的白色光芒。看来这铁匠虽诀字修养甚高,铁匠手艺也马马虎虎嘛。虽看起来这般不打眼,但是弥普拿着他很般配,低调的帝王,沉稳而坚定。
我伸手就要去拿那把剑,不小心碰到了弥普的右臂,他猛地躲开,
“你右臂怎么了?”他没有回答,却说,
“我们抓紧回程。”
我心里一直惦记着,怕是弥普已经受伤了,回程的时候,我依然骑在弥普的马上,我躲在他后背一直盯着他的右臂,果不其然,他的衣料颜色虽深,还是能看到一点血色已经凝结了。他是什么时候受伤的呢?战士受伤是难免的,但心中还是微微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