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释怀的《雪花神剑》》游楚辞

1、难以释怀的聂小凤

　　当香港TVB快把金庸作品拍烂的时候，很少有人把眼球投向亚视这边。

　　TVB武侠连续剧绝对不乏精品，让人们记住了一张又一张熟悉的江湖面孔。

　　亚视这边，早年或许有过也很出彩的作品，但是总不如TVB这边出彩。

　　但是，有一部《雪花神剑》让我从小学至今难以忘却。

　　不是为了里面强大的演员阵容，不是为了俊男靓女的联袂演出，不是为了华丽脱俗的背景和造型。

　　单单，只是，因为剧情，一段由慕孺之情变成禁断之恋而催生的一系列纷争。

　　她是个异类，武林中的异类。

　　不管当年聂媚娘的死给她心中留下了或大或小的影响，我想，在上哀牢山以后，

　　拜罗玄为师以后，有了陈天相的陪伴以后，她也许有想过只做一个平凡的少女罢。

　　哀牢山上，她不曾卸下过幼年和母亲浪迹天涯带来的阴影和面对正邪矛盾的防御。

　　她不过是个妙龄少女，天资聪颖，因为入世尚浅。

　　没那么多心机，亦不懂那么些收敛。

　　灰色小短褂，掬水溪边，回眸处，是罗玄静静注视的眸子。

　　巧笑嫣然，不经意，你，罗玄的影子投影在了我的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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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不久她就失望了。这是必然。

　　他是师父，她是徒弟。

　　他是江湖神医罗玄，她是魔教传人；他辟谷修身养性，她欲光复魔教。

　　一夜的走火入魔，她一夜的慰藉。

　　对罗玄来说，或许是情不自禁之霎时冲动。

　　对小凤来说，或许是得偿夙愿，或许是一生逃不开的劫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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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零落成泥碾作尘，唯有香如故。

　　清冷疏淡的面容，业火翻腾的内心。

　　像这红梅，春风初度，万花献媚，她不理，啼血不念归。

　　傲然于冥狱之巅，天下几人知晓她未了的心事。

　　像这雪花，冬风萧瑟，天光薄暮，她等候，回首不见君。

　　穷尽一生，她只是为了得到罗玄的一个承认，一句安慰。

　　旁人都懂，她犹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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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

　　罗玄之于小凤，究竟是小凤的缘？还是小凤的劫？

　　有人问，罗玄到底有没有爱过小凤。那不重要了，主角从来不是这个男人。

　　有人说，罗玄不能回应这份爱，不能回应的爱与不爱有何区别？

　　用小凤的情深换来了罗玄的冷漠，因为他面上的表情看不真切。

　　于是，活泼变成了毒辣，灵慧变成了城府。昔日娇莺流连，今日高处不胜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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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正如小凤所说，当日罗玄只要对她好一点，她就不会走上那条血腥的路。
　　多年以后，临死的小凤问罗玄，到底有没有爱过她。

　　罗玄终归是狠心的，连一句安慰都不肯施舍。不爱，不爱。可是小凤却只爱师父一人！
　　斯人已去，纵有一千声一万声“小凤”，又有何用？他自认无愧天地，却惟独负她太多，生生世世也不能偿还。
　　然而今时回头再想，倘若当初相守药庐，结果就一定好吗？师父与徒弟，正人君子与魔教余孽，早已注定了悲剧，无论怎样选择，都只是殊路同归而已。
　　有些人，有些爱，就算可以重新读档，也改变不了结局。
　　——此段来自泠倩影《年年岁岁花相似，记我所爱的古典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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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花神剑，于我，印象很深。

　　江湖中的女子，有灵动如黄蓉，有无私如小昭，有坚强如霍青桐，有勇敢如李沅芷，有扭曲如林仙儿。

　　还有一女，聂小凤，梅花开似血，红尘如一梦。

　　不由忆起元好问那词：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再忆起关汉卿一句：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让生可以死，死可以生。”

　　一语点破。

　　阳光虽然明媚，看完小凤，心底终究是苍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