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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初见 ...

  •   刘弗陵醒来时已近晌午,蒋业打了盆热水进来,准备伺候刘弗陵洗漱,他一边用水浸着毛巾,一边笑着说:“好久没见过公子睡得那么香了。”
      蒋业是刘弗陵的近身宦官,十岁时,就被调至未央宫伺候,至今已经快七年了,他与刘弗陵既是主仆君臣,又是朋友,刘弗陵的心思心事蒋业是最清楚的。
      昨晚的两个马夫,一个是侍卫统领张必,另一个是侍卫副统领张旭,两人是亲兄弟,同在未央宫当差,亦是刘弗陵信任之近臣。
      “我睡了多久?”刘弗陵问。
      “大约十二个时辰。”蒋业一边答着,一边将冒着热气的毛巾双手递给刘弗陵。
      刘弗陵接过毛巾,展开敷于面上,待热气完全渗入皮肤,他才拿下来,继续擦拭颈部和手,“是啊!自我登基以来从未睡过如此安稳的觉,大概我与这清水县有缘吧!”
      “公子,薛大人来了。”张必在门外低声禀报。
      “请薛大人进来吧!”刘弗陵道。
      门开了,薛忠走了进来,正欲行礼,就被刘弗陵扶住了,“不是在宫里,不要这么多礼。”
      “公子睡得可好?”薛忠问。
      刘弗陵道:“好,是我这十九年来睡得最好的一晚。”
      薛忠安心的一笑,道:“我已命人准备了午饭,公子是在楼上用,还是下楼用?”
      刘弗陵道:“去楼下吧!好不容易可以出来过几日不再拘束的日子,我当然要融入到百姓的生活中去。”说完,又对蒋业说,“叫上张必、张旭,你们下楼和我一起吃吧。”
      正说着,楼下突然传来争吵声,张必敲门进来,禀报道:“公子,楼下有个地痞在闹事儿。”
      *
      掌柜的一边给赵川作揖,一边说:“赵公子,小的真没有撒谎,西厢已经被一位客人包下了,人家落了定,我不好再要回来啊!东厢,东厢还有一间上房,小的明天一定早早就叫人准备出来,恭候公子。”
      “我告诉你,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明晚,必须要给我腾出一间西厢的上房,否则…”赵川一抬手,身后的一个地痞拔出了匕首,插到了桌上,赵川冷笑一声道:“你自己看着办吧。”
      掌柜一脸的惊恐和为难,颤颤巍巍道:“这…这小的…”
      “掌柜的,就给他腾出一间厢房吧!”蒋业从楼上走了下来。
      赵川打量了蒋业一番,问:“是你包下整个西厢的?”
      蒋业淡淡答道:“正是。”
      赵川冷哼了一声道:“算你识相!”
      蒋业没有理赵川,而是安抚掌柜道:“掌柜的,之前落的定你收好,明早找几个人上来帮忙,我们搬去东厢。”
      掌柜连忙道:“是是是,小的一定安排妥当,一定安排妥当。”
      蒋业吩咐完,也不看赵川等人,径自上楼去了。
      赵川冲着蒋业啐了一口,又用手指点了点掌柜,然后带着几个地痞大摇大摆的走了,还未出门口,赵川又回过头吩咐道:“记住,明晚把后门留着,爷要从后门进。”
      *
      蒋业生气的回到西厢,一进门就对薛忠说:“清水县不是以民风淳朴著称吗?怎么还有这等无耻地痞在欺压百姓!”
      薛忠惭愧道:“这个赵川以前犯过事,后来离开了清水县,前几日突然回来了,摇身一变成了大富商,大张旗鼓派米派面,大家都以为他已经改过自新了,想不到没几日他就原形毕露了。”
      “我看他回来肯定不是干好事儿的,刚才我听他跟掌柜的说,明晚留着后门给他,光明正大何须走后门,一定有阴谋。”蒋业道。
      薛忠道:“赵川的事我会尽快解决的,今日扰了公子的清静,实在抱歉,还请公子恕罪。”
      刘弗陵摆摆手,道:“管理清水县,就如同治理一个小国家,忠、奸、真、假什么人都有,而很多事情我们又无法控制它不去发生,能做的只有想办法解决,诸多无奈,我很了解,你又何罪之有呢!”刘弗陵轻拍了拍薛忠的肩膀,“走吧!先去吃饭。”
      *
      吃完午饭,薛忠带着刘弗陵一行人在城内参观,蒋业见街上的小贩都在忙着布置摊位,好奇问道:“今日是什么节庆吗?这些摊贩怎么都如此忙碌?”
      薛忠刚要解答,刘弗陵却先开了口:“明日是寒食节,他们应该是为明日的活动做准备吧?”
      薛忠点头道:“公子说的没错,我听内人讲,每年寒食节,清水县都会举行寒食庙会,小贩们都会精心准备冷食来卖,庙会会持续三日。”
      “那咱们明日可要来凑凑热闹了。”刘弗陵对众人说。
      “明日我会早些过来与公子同去。”薛忠说。
      刘弗陵道:“明日薛大人就留在府中陪伴家人吧!尊夫人是清水县人,想必对寒食节很是重视,我们自己去逛逛就行了。”
      “这……”薛忠有些犹豫。
      “这是命令,不可不从。”虽是命令,可刘弗陵却说的温和,让薛忠不好意思再推拒,只得小声道了声“诺”。
      *
      薛昭阳五日前就和碧居约定好,寒食节当日一起去清远酒家门口派粥。
      这日,碧居简单梳洗了一下准备出门,谁知一开门,却看见许氏拿着件衣服笑嘻嘻的站在门口,“碧居,要出门啊?”
      碧居道:“是啊,娘,我和昭阳约好一起去清远酒家派粥。”
      许氏笑眯眯地说:“大过节的,换件新衣裳再去吧!”说着就把碧居推进了屋。
      碧居换好衣服站在铜镜前,粉色衣衫衬得碧居格外俏丽,碧居素日喜爱白、青、蓝等冷色,但这是娘亲送给她的第一件衣服,就算并不是那么喜爱,她也还是决定穿着,不想扫娘亲的兴。
      许氏对自己的眼光倒是颇为自信,笑咪咪地端详着碧居道:“真好看,我看不比那些长安来的女子差。”
      碧居转过身,突然将许氏抱住,感动道:“这是娘第一次给女儿买衣服,女儿真的很开心,谢谢娘。”
      许氏尴尬地推开碧居,挤出一丝勉强的微笑,道:“快去吧!别误了时辰。”
      “那我先去了。”碧居说完,笑着出了门,许氏盯着碧居的背影,自语道:“希望一切都能顺利。”
      *
      寒食节因与清明节日期相近,所以每到节日,家家都会吃冷食,以寄托对亡者的哀思。
      寒食种类繁多,有寒食粥、寒食浆、青精饭、饧等,单是饮品就有十余种之多,更别说面燕、蛇盘兔、枣饼、细稞这些五花八门的供品了,就算在这庙会待上三天,也不见得能把这些寒食都品尝个遍。
      傍晚时分,街上渐渐热闹起来,刘弗陵一行四人走在人群中,见什么都觉得新鲜,在长安,人们只过清明节,但由于是哀悼之节日,所以并不会弄得如此热闹,寒食节虽也与哀思有关,但清水县的百姓并不想把节日过得那样悲伤,他们相信自己的亲人只是去了另一个地方,或许仍过着和现在一样的生活,只是互相见不到面罢了。
      蒋业踮着脚尖张望,看到不远处的清远酒家门前挤满了人,忙对刘弗陵说:“公子,你看前面多热闹,咱们也去看看吧!”
      刘弗陵点点头,随着蒋业在人群中穿梭,张必、张旭紧跟在刘弗陵身后。
      清水酒家门前排起了两条长龙,许多人拿着碗,就是想喝上一口碧居和薛昭阳派的寒食粥。
      “让一让!让一让!”大约五六个从郊外赶来摆摊的小贩,推着几大车食物挤进人群,本来还算井然有序的人群突然变得混乱,拥挤的人流瞬间将刘弗陵等人冲散了。
      刘弗陵一边随着人群前行,一边回头去找蒋业等人,又是一波混乱拥挤,再抬眼时,刘弗陵已被挤到了正在派粥的碧居面前,刘弗陵怔怔望着碧居,刹那间好似有一股酥酥麻麻的暖流从心底直通心尖,这种感觉,是在面对任何人,甚至是对着自己的皇后上官小妹时,都不曾有过的。
      “公子是不是没带盛粥的东西?”碧居微笑着问刘弗陵,刘弗陵回过神,自觉有些失礼,忙点了点头。
      碧居拿起手边的食盒,盛了两勺粥进去,然后将食盒递给刘弗陵,道:“公子若不嫌弃,就先用我的食盒吧!”
      刘弗陵接过食盒,本想与碧居再说些什么,怎奈后面的人已经等不及了,都在催促刘弗陵快些,刘弗陵只好先拿着粥离开。
      “公子,请等一下。”碧居叫住刘弗陵,刘弗陵回过头,碧居含笑递给刘弗陵两块姜,“喝完含片甜姜,这样就不怕胃寒了。”
      刘弗陵接过姜,道:“谢谢姑娘。”
      碧居对刘弗陵点头一笑,又继续派起粥来。
      蒋业和张必两兄弟穿过人群,找到了刘弗陵,张必神色紧张地说:“我们来迟了,请公子恕罪。”
      刘弗陵摇摇头,淡淡道:“无妨。”
      蒋业道:“公子,今天人太多了,咱们还是早些回客栈吧!”
      刘弗陵又回头望了碧居一眼,点点头道:“走吧!”
      一个男人神色慌张的从刘弗陵等人身后跑过,不惜犯众怒,拼命挤到了队伍的最前面,他气喘吁吁地问碧居:“请问…你…你是碧居姑娘吗?”
      “我是,有什么话你慢慢讲。”碧居道。
      那人顺了顺气道:“亓官二公子被人打了,姑娘快随我去看看吧!”
      “什么?”碧居一惊,手里的粥勺一下子掉进了锅中,粥溅的四处都是,薛昭阳见状问:“怎么了?碧居。”
      “二哥出事了,我得去看看。”碧居着急道。
      薛昭阳放下勺子,道:“我跟你一起去。”
      碧居道:“你还是留在这儿派粥吧!我一会儿就回来。”
      薛昭阳看着眼巴巴等着吃粥的乡亲们,道:“小心点,快去快回。”
      *
      那男人带着碧居在城中左拐右拐,最后来到了清水客栈附近的一条小巷子里,却仍未见亓官世的踪影,碧居心一慌,觉得不太对劲,便叫住那人道:“这位大哥,方才与我一起的姑娘是薛县令的女儿,我们还是先回去找她,再等官府来处理吧!”
      那男人回过头,眼神阴森,“看样子你还是跟你大哥更亲,你二哥小命都快没了你也不在乎。”
      碧居见情况不对,转身就往巷口跑,那男人一个箭步飞上去将碧居拽住,“救命……”碧居的啊还没喊出口,就被那人用一块手帕掩住了口鼻,碧居眼前一黑,晕倒在那人怀中。
      巷子外,刘弗陵走着走着突然停了下来,道:“好像有人在喊救命。”蒋业等人都摇头表示没有听到,刘弗陵指着前面的巷子道,“好像是从巷子里传出来的。”
      几人快步来到巷子口,看见一个男人扛着一个女人往巷子深处走去,刘弗陵一眼就认出了碧居的粉色衣服,惊道:“是她!”
      “这条巷子通向哪里?”刘弗陵问。
      张旭回:“清远客栈后门。”
      刘弗陵心下一沉,道:“不好!”
      *
      碧居闭着眼平躺在床上,赵川站在床边色咪咪地看着碧居,满意地说:“干得不错。”
      迷晕碧居的男人一边点头哈腰,一边说:“赵公子的吩咐,小的就算赴汤蹈火也要完成。”
      赵川不屑的笑笑,看了站在一旁的亓官世一眼,亓官世拿出一袋银钱扔给了那个男人,吩咐道:“行了,这儿没你的事儿了,出去守着吧。”
      那人退出去后,亓官世笑着对赵川道:“我也出去了,不打扰妹夫和妹妹的洞房花烛了。”
      赵川满意地点点头,指着窗外道:“楼下车里的东西都是你的。”
      亓官世瞄了一眼,后院里停着辆不起眼的两轮木车,上面放着些稻草和一个不小的货箱,亓官世顿时心花怒放,恨不得马上跳下去,一头扎到那箱银钱珠宝里去。一个杂役正蹲在车旁边洗碗,亓官世怕他碰到箱子,急喝道:“哎,哎,哎,去别的地方洗,别在这儿打扰爷清静。”
      “哎哎哎,小点声,别把碧居吵醒了。”赵川不耐烦地低喝道。亓官世赶紧作揖赔礼,转头又瞪了杂役一眼,才出了屋。
      杂役抬着头怒视着窗口,不满地说:“不让我洗,我还偏洗,洗完我还磨刀呢!”
      赵川搓着双手,色眯眯地说:“碧居啊,碧居,夫君来了。”说罢伸手去解碧居的衣衫。
      这时,门砰的一声被踢开了,赵川刚要开口大骂,就看见亓官世被张必张旭一脚踹了进来,亓官世想爬起来,张旭一脚将他的手牢牢踩住,疼的亓官世嗷嗷直叫。
      赵川指着张必张旭问:“你们是什么人?”表情很是蛮横,声音却颤颤巍巍,又瞪着亓官世问,“守着的人呢?”
      亓官世哭丧道:“都被打跑了。”
      张必上前一把将赵川拨开,然后将碧居抱起,赵川突然从腰间拔出匕首刺向张必,张旭随手抄起一个茶杯,打在了赵川的麻筋儿上,赵川手一松,匕首掉在了地上,张必一个回腿将赵川踢倒在地,赵川的头磕在桌角晕了过去。
      “把他们两个绑起来,等薛大人来了再处理,我先把姑娘送到东厢。”张必对张旭说。
      “知道了,大哥。”张旭道。
      张必抱着碧居离开,张旭撕下一块床帏准备将亓官世和赵川绑起来,亓官世趁张旭不备,拿起地上的匕首朝张旭刺去,幸好张旭反应快,闪了下身,匕首只是刺伤了他的胳膊,但因刺中血管,所以鲜血如柱,亓官世趁机将张旭推到床上,然后连滚带爬地跑到窗边,推开窗户跳了下去,只听“啊”的一声惨叫,接着就是听到楼下有人喊:“死人啦——”
      张旭捂着胳膊来到窗口向下望去,只见亓官世趴在几把菜刀上面,身下鲜血直流,杂役哆哆嗦嗦地站在一旁,手里还拿着把菜刀。
      *
      薛昭阳一面派粥,一面张望,心想碧居为何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
      “下一位。”薛昭阳喊了一声,却发现眼前的碗一动不动,她抬起头,看见张武哥正笑呵呵地看着自己,薛昭阳扒拉了张武哥一下,道:“别挡着!后面还有人没喝呢!”张武哥乖乖的退出队伍站到薛昭阳身边。
      张武哥一边喝粥,一边问:“你刚才东张西望的看什么呢?”
      “我在找碧居,刚才有个人来找她,说她二哥被人打了让她过去看看,这都去了好久了还没回来呢!”薛昭阳说。
      张武哥想了想,道:“不对啊!亓官世被人打,就算是求救,也该去找大哥才对,找碧居干什么?”
      薛昭阳放下手中的粥勺,不安地望着张武哥道:“不会是出什么事儿了吧?”
      *
      蒋业将温热的巾帕递给刘弗陵,刘弗陵轻柔地用巾帕擦拭着碧居的额头和颈部。
      看着刘弗陵小心翼翼的样子,蒋业心里暗想,自己跟在皇上身边七年,皇上虽待人温和,却也不曾看到他对谁这般在意过,再加上方才在庙会上皇上看碧居的眼神,想必是动心了。
      “公子,我听掌柜的说,这位姑娘是城中有名的大夫亓官远的女儿,名叫亓官碧居,既美貌又善良,在清水县美名远播。”蒋业道。
      刘弗陵“哦”了一声,眼神依旧没有离开碧居,蒋业继续道:“这件事的主谋除了那个赵川,还有一个居然是亓官姑娘的二哥,约摸应该是为了钱才把妹妹卖给赵川的。”
      刘弗陵心疼道:“被亲生哥哥推入虎口,真是太可怜了。”
      张必轻声推门进来,禀报道:“公子,张旭已经把赵川看管起来了,那个叫亓官世的刺伤张旭后跳窗逃走,结果落到了刀板上,当场死了。”
      刘弗陵轻叹了口气,没有说话,蒋业低哼了一声道:“真是恶有恶报。”
      “找个大夫给张旭看看伤势。”刘弗陵道。
      张必道:“已经让小二去请了,公子放心吧。”
      “掌柜的应该吓坏了,有没有跟人家赔礼?”刘弗陵关切地问。
      张必道:“公子放心,掌柜那边已经打点安抚好了。”
      “水…水…”碧居抓着刘弗陵的手呢喃着要水喝,蒋业忙倒了杯水递给刘弗陵,刘弗陵轻轻将碧居扶起,喂她喝了两口水,碧居仍觉得头晕晕的,她缓缓睁开眼,看到的是刘弗陵担心的面孔,她认出刘弗陵就是那位排队喝粥的公子,困惑地问:“怎么是你?我…我在哪里?”
      还未等刘弗陵开口回答,蒋业却抢了先,道:“姑娘是被坏人骗到这里来的,险些被人轻薄,是我们公子救了姑娘。”刘弗陵看了蒋业一眼,蒋业假装望天。
      碧居懵懂地望着刘弗陵问:“怎么会这样?我二哥呢?他怎么样了?”
      蒋业继续抢答道:“就是姑娘的二哥设局把姑娘骗来的,他打伤了我们的人后跳窗逃走,结果摔在一堆菜刀上死了。”刘弗陵想要制止,不让蒋业那么快将亓官世已死的事情告诉碧居,但一切已经太迟,刘弗陵气恼地看着蒋业,蒋业低头望地退到了一边。
      一时间,太多的信息碧居实在无法统统接受,更何况还有一个是自己哥哥的死讯,她更是不敢相信,愣在那里,整个人都呆了。
      这时,薛忠带着几个下属赶到,碧居看到薛忠,不顾身体不适,踉跄的下了床,跌跌撞撞走到薛忠面前,轻晃着薛忠的胳膊,含泪问道:“大人,这几位公子说我二哥死了,是真的吗?不是真的吧?”
      薛忠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碧居觉得脑子“嗡”的响了一声,她闭上眼,两行泪滑落脸颊,整个人向后倒去,幸好刘弗陵及时伸出手把她接到了怀中。
      *
      亓官隐带着几个伙计去城外接亓官远回来,谁知刚到家门口,就碰上了来寻碧居的张武哥和薛昭阳。
      亓官隐跳下马,问道:“这么晚了,你们怎么来了?”再看二人一脸焦急,心中顿时不安起来,他问薛昭阳,“碧居呢?你们不是约好一起去派粥吗?她没有跟你一起吗?”
      薛昭阳道:“方才我们正在派粥,有个男人来找碧居,说她二哥被人打了,让碧居去救命,本来我要陪碧居去的,可碧居说让我安心派粥,她去去就回,可直到派完粥我都没见碧居回来,正巧碰上张武哥,我就让他陪我过来看看碧居是不是回来了。”
      这时,青果出来开门,亓官隐拉住青果问:“小姐回来了吗?”
      青果摇摇头道:“没有啊!小姐不是去派粥了吗?”
      亓官隐又问:“二少爷在家吗?”
      “您下午出门没多久,二少爷也出去了,到现在都没回来呢!”青果答。
      亓官隐心头一紧,生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亓官远指挥伙计把药材搬进仓库后,也走了过来,对几人道:“怎么都在这儿站着?走,进屋坐会儿去!”
      三个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对亓官远说,亓官远见几个孩子都站着不动,也觉察到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最后还是亓官隐开了口:“爹,碧居可能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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