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集gl》静寒

4、傻子爱情㈡

　　㈡我说我是傻子所以我会一直喜欢你
　　爱情来的让人猝不及防，没有一点防备就来了。
　　林西一现在除了沉浸在对季歌莫名其妙的爱恋里，也在纠结中度过了这个暑假。
　　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和季歌在一起，也知道季歌多么优秀。
　　这种感情，还是藏在心里吧。林西一最后的决定是这样的。
　　假期过得飞快，而且在这个假期林西一收获的除了对季歌的喜欢，还有知识。
　　开学第一次统考，她就名列前茅。班级里季歌第一，她第七。
　　一和七，不过差了个竖弯钩而已。但是这让林西一更加想离季歌近一点儿了。
　　有句话说的好，高一学习的是傻子，高二不学习的是傻子，高三连傻子都学习了。
　　分班之后，班里的同学们抓紧了学习，步伐一致向前冲。但是正处于青春期，难免心底会产生小悸动。很多高个子的男生开始有喜欢的女生，并且展开猛烈的追求模式。
　　万众绿中一点红的季歌也是如此。她身边从来不缺追求者，然而开学之后追求者更加多，像雨后出头的竹笋。
　　林西一大课间托着下巴，一脸谁欠了五百万的样子，看着季歌身边围着的男生谈笑风生的样子，心里打了醋坛子。
　　“小一一，要不要跟我去打篮球？”胡佳佳伸出手中的篮球，在林西一面前卖弄她刚掌握不久的单指旋转。
　　结果不小心掉了下来，林西一眼疾手快接住了放在脚下。
　　“喂。心情不好？”胡佳佳看着林西一幽怨的眼神，有些奇怪。
　　“对，很不好。”林西一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季歌的方向，把球稳当的放到书桌外，脚起球飞，刚好砸到了那边正和季歌聊的最开心的男生头上，顿时男生的咒骂声让教室变得安静起来。
　　“cnm！谁tm砸老子？”男生刚才文静举止谈吐优雅，现在原形毕露。拿着篮球破口大骂。
　　“我砸的。”林西一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站了起来，走了过去。
　　男生有一米八，而林西一只有一米七不到的样子。微微仰着头，手掐腰不屑的看着那个男生。
　　“你tm——”男生见林西一这副样子，伸出手就要把篮球往林西一脸上扔。
　　“住手！”季歌的一声吼叫，三个大家都有些吃惊。
　　季歌板着脸，走到林西一面前，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紧接着把男生手中的篮球拿过来放到林西一手里。
　　“一个大男生居然好意思对女生动手？”季歌轻蔑的看着那男生，伸出纤细的玉指指着门外，“根据班规第十三条，凡是口出脏活甚至动手打架的学生，停课三天。不用我多说了吧？请！”
　　“季歌！我……”男生顿时变了脸色，还想解释什么，季歌却打断了她重复一遍班规。
　　男生咬咬牙，冷冷的看一眼林西一，转身出去。
　　林西一有些吃惊的看着挡在自己面前跟自己差不多高的季歌，一时竟手足无措。
　　“没事了。”季歌转过头看着林西一，干净的眼神，“篮球去外面打吧，别在屋里玩伤了别人。”
　　林西一呆呆的点点头，被湖佳佳拉了出去。
　　后来听传言说，那个男生是季歌刚在一起一周不到的男朋友，可是因为林西一这件事，季歌分分钟就把那男生甩了。从此那男生每次见到林西一，都一脸深仇大恨的样子。
　　林西一觉得很对不起季歌，因为是自己任性，所以季歌才分手。
　　“这是干什么？”季歌别过鬓角，抬起头放下手中的数学题，有些疑惑的看着林西一。
　　“赔罪。”林西一推了推手中的小盒子，跨过季歌前面座位的凳子，坐下来看着季歌。
　　“你有什么罪？”季歌饶有兴趣地问道。
　　“因为我，你才……分手。”林西一看了看不远处和男生一起玩掌上游戏机的男生，有些抱歉。
　　“不关你的事。”季歌突然笑了起来，“你怎么会以为是因为你。”
　　“难道……不是？”林西一张了张嘴，有些惊讶。
　　“当然不是。”季歌底下眼，弯着好看的嘴角，“他不是真的喜欢我，只是因为外貌而已。我不需要只是欣赏我外貌的人陪在我身边。”
　　“这样哦……”林西一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自己是不是也是因为季歌好看才喜欢她的啊……
　　“外貌总会变的，时间就能轻易改变，凡是真心才是唯一永恒不变的。我希望找到一个，爱我的性格和内心，而不是外貌的人。”季歌淡淡的说着，阳光洒下来，她长长的睫毛抖动着，就像林西一的心跳。
　　林西一的心开始迷茫，她突然觉得自己并不了解季歌，喜欢她也只是因为她好看。仅此而已。
　　九月中旬，学校的篮球赛开始了。
　　男生们的篮球赛是很搏得女生喜爱的。不管好看与否的男生，穿着球衣在赛场上挥汗如雨，都是很让人欣赏的。
　　男生的篮球赛好看，女生的篮球赛，更是吸引人注意力。
　　今年除了有男生的篮球赛，居然也举办起来女生的篮球赛。这倒是学校几十年来最有特色的一项活动。大家都有很大的好奇心，想看看这女生打篮球是什么样子。
　　林西一和胡佳佳很踊跃的报了名。毕竟她们一直爱好打篮球，最崇拜的是科比啊。
　　显然今年男生篮球已经过时，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女生篮球赛。
　　参加球赛的女生一个个束起头发，穿着宽大的球衣，在赛场上你争我夺，投篮虽然没有个子高又有力气的男生那么准，但还是很耐人看的。
　　林西一和胡佳佳在这里最为突出，很多外班女生也在一边看的直犯花痴。呐喊声不断，林西一一个跃身灌篮引得女生尖叫。
　　“就知道耍酷。”胡佳佳用拳头给了林西一一下，“下回给我传个球让我来耍耍威风。”
　　“行啊。”林西一无奈的给了胡佳佳一脚，不经意扫了一眼人群中的季歌。
　　季歌看着林西一，笑的很开心。冲她竖起来大拇指。
　　脸一红，林西一又害羞的别过头吞了吞口水。
　　林西一长的不丑，白白净净的很耐看。头发不是很长，全部梳到后面扎一个小辫子，露出干净的额头和棱角分明的脸，没有一丝碎发散下来，干瘦又显高，拿着篮球站在阳光下，真是帅爆了。
　　“17班获胜！”胡佳佳的最后一个远投进了篮筐，裁判一吹口哨，这次的比赛又拉了对方很多分，获胜。
　　林西一擦着汗，和胡佳佳坐在操场边的仰卧起坐健身器材上，不断有女生送来饮料林西一接都接不过来了。
　　这时季歌从那边过来，递过来一瓶矿泉水。
　　林西一抬起头，就看见季歌淡淡的笑容。
　　“运动完不要喝饮料。矿泉水比较健康。”季歌抿了抿嘴，把矿泉水伸到林西一面前。
　　林西一看着季歌，眼睛很亮，有莫名的精光在闪烁。
　　季歌又把水往她跟前挪了挪，林西一还是没有接过来的动作。
　　“是不想要我给的吗？”季歌无奈的摇摇头问道。
　　林西一还是没说话，季歌叹了一口气，就要把拿着矿泉水的手放下，结果林西一一把抓住了季歌的手，把季歌往怀里一拉，季歌就没站稳进了林西一怀里。
　　季歌脸刷的一下就红了，瞪着眼睛不敢看林西一的表情。林西一的呼吸声在季歌耳边有些急促。
　　“诶我天！这这这……”胡佳佳正在一旁跟美女粉丝聊天，转过头一看这两人暧昧的动作，惊讶的变了声音。
　　“咳咳。”季歌连忙从林西一怀里站起来，红着脸低声咳了咳，不敢看林西一的脸，“我先走了。”
　　话罢，林西一看着季歌慌慌张张进了教学楼。
　　“你挺胆大。”胡佳佳冲她伸出大拇指。
　　“嗯……”林西一摸了摸自己的胸前心脏的位置，跳的厉害。
　　自此之后，两个人的关系变得微妙起来。都传言学生会会长季歌眼光高拒绝那么多男人的真相其实是个百合。
　　但是随着传言肆意传播，也发生了一件让林西一有机会看清自己内心的事。
　　这天林西一和胡佳佳刚从外面回到教室，就看见之前那个男生在讲台前拉着季歌的胳膊，对她大吼大叫，而季歌脸涨的通红，眼眶也有些红，样子让人十分心疼。
　　旁边围着很多学生，想上前劝说也不敢，只在旁边看着。
　　“季歌！你TMD真是个biao子啊！男人不喜欢非跟林西一那个臭女人玩儿什么同性才是真爱？你是不是欠打——”男生话还没说完，一拳头就打了过来给男生打见血了。
　　林西一喘着粗气，眼睛里布满血丝，紧捏着拳头指节泛白，像要把对方撕成两半。
　　“你他妈……”男生摸了摸鼻子下面热热的液体，一边骂着一边上前和林西一揪打在一起。
　　固然林西一有再大的力气也敌不过男生，不一会儿就占了下风。
　　林西一嘴里也是骂着脏话，都喊破了音。像发狂一样撕着男生衣服狠狠的挥拳。而且那男生把林西一打的嘴角和鼻子都冒了血，还给林西一甩了好几个跟头。
　　季歌看着林西一这副样子，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冲过去抓着那男生胳膊求他别打了。
　　可是当时混乱的场面，男生一个大力把季歌甩到一边，整个身体都趴了下去，脸磕上了讲台的角，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在短短几秒就出现在了右脸上。
　　突然有女生大叫一声，大家都停了下来看向昏厥了的季歌，脸上顿时布满了慌张。
　　那男生脸变得苍白，林西一愣住了。反应过来疯了一样的冲过去，抱起季歌，伸手轻轻碰了一下季歌的脸，手上全是她的血。
　　120来的速度并不慢，但对于林西一来说，就像隔了几个世纪。
　　到了医院，医生处理了季歌的脸，说只是因为过度惊吓才昏迷。
　　“医生……她的脸……”林西一声音有些颤抖。
　　“不知道会恢复成什么样，伤口实在是太深了。有可能一辈子都要在这漂亮的脸蛋上留下疤了。”医生叹息着摇了摇头，甚是可惜。
　　林西一失魂落魄得靠在墙上，低下头泪水不断从指缝里流出来。
　　季歌的脸……季歌完美的脸……毁了。
　　季歌醒的时候，林西一坐在旁边擦着眼睛。
　　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坐起来，摸了摸脸上的纱布。没有笑容，眼神也不亮了，黯淡起来。
　　“我……毁容了是吗？”沉默过后，季歌先开了口。语气平淡，不哭不闹。
　　“季歌……”林西一有些心痛，“对不起。”
　　“不怪你。”季歌笑了，笑的让人心疼，“以后，我可以用这张不漂亮甚至丑陋了的脸，找到真心喜欢我的人了。”
　　“季歌。”林西一抓住了她的手，盯着她的眼睛，“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好吗……”
　　“我们……是女人。”季歌有些吃惊，但是很快就平静下来，给出了明确的回答。
　　“可是我，是真的喜欢你。”林西一抿着嘴，郑重的说道。
　　最后季歌并没有表态，但是林西一就觉得，她默认了。所以担当起照顾季歌的责任。
　　季歌身体并无大碍，只是脸上的伤需要戴一阵子纱布。林西一牵着季歌的手回到学校，大家都很关心季歌，上前问这问那。
　　那个男生被学校开除了，根据在场学生的论述，虽然林西一先动手，可是出于好意，所以只被记了个过。
　　“摘下来吧。”林西一站在季歌面前，摸着她的脸轻声道，“没关系。不管什么样子我都还是会喜欢你。”
　　季歌看着林西一的眼睛，伸手拆下来脸上的纱布。
　　林西一心疼的皱了皱眉。
　　长长的疤痕，在漂亮的脸蛋儿上很不搭。
　　季歌放肆的哭了起来，眼角的泪被林西一轻轻吻去。一直吻上季歌的唇。
　　十一月中旬已经正式进入了冬天，下起了小雪。
　　林西一拉着季歌的手，漫步在学校的操场上。
　　季歌很兴奋，伸手接着飘落的雪花，看着它在手中融化。季歌带着可爱的口罩，林西一也戴着同季歌情侣的口罩。两个人很般配。
　　林西一买了很多口罩，全部都是情侣的。她和季歌一起戴，季歌不摘下来，她也不摘下来。
　　她跟季歌说，真的爱情就是同甘共苦。虽然还没同甘，但是共苦她已经做到了啊。
　　季歌眼睫毛很长，所以一排雪花落在睫毛上，挡着眼睛有些痒痒的。
　　“闭上眼睛。”林西一把雪花吹掉，季歌笑弯了眼。
　　季歌的眼睛，要比她以前的脸更吸引林西一。
　　“林西一，你会一直喜欢我么？”季歌拉着林西一的手，眼神有些紧张。
　　“会啊。当然会。”林西一坚定的说道，“这么好的老婆干嘛不喜欢。”
　　“傻子。”季歌很满意林西一的回答，伸出手娇羞的打了一下她的头。
　　“对啊。我是傻子，所以我会一直喜欢你的。”林西一小声嘀咕道。
　　“嗯？你说什么？”
　　“我说——林西一是傻子所以林西一会一直喜欢季歌——”
　　林西一跑起来，一边倒着往后跑，一边冲季歌喊着。
　　季歌抽了抽鼻子，看着林西一因为眼泪有些模糊的身影就在自己眼前。她跑了过去，和林西一在雪地里打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