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穿越单身狗的日子里》焚城

63、第 63 章

　　槐香：我的主人是个非常厉害的人，我永远无法忘记那天主人交付任务给我时，魔化的血红双眼引得天道微震，又在瞬间风平浪静。我一直明白自己是为了陪伴少爷才被制作出来的偃甲傀儡……

　　波奇：对于父亲而言，我或许只是可有可无的存在，无论生死都不入眼中，当年能那般随意救下我，今日同样能如此随意丢弃……不能违抗天命，无法违逆强者……命运何以如此捉弄于我……

　　清和：夷则回报流月城之事，初听这消息感觉挺可笑的，流月城真要灭世，莫说其他，便仅童江都能把这人间灭上一个来回不喘气，今日里哪能坐在这里喝酒？不过童江那人真是让人越来越搞不懂，总不能是骗了各派弟子上去送死的吧？

　　南熏：纵然猜测这一切只是布局，不想那人竟是真的死去了……这种结束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

　　紫胤：流月城的七杀祭司……所谋甚大，眼下这局尚未完结。

　　东方显：当年救我的人原来是流月城的七杀祭司。那巽芳是否能活下去……

　　回转长安家中的乐无异向父母报告着自己一路所见所闻，流月城之事更引得众人唏嘘不已，上古部族落得半人半魔的结局。正心情不佳的乐无异眼尖发现蹲在墙边的呆肉包，躲闪不及的黄猫落入乐无异怀中被一阵揉搓。亮爪子上牙齿，拼命折腾都没能跑出去的肉包摆着凶狠的表情被乐无异死死抱着同回卧房。
　　乐无异用力搂着猫还要当心猫爪挠脸，十分郁闷地问：“肉包才多少时间不见，你怎么就不认识我了？都不给我抱，还想挠我？要不是这次出门手脚轻便些，我可抱不住你啊。”
　　波奇感觉这辈子从来就没这么倒霉过，封了灵力变成猫生活好几个月，期间不时被属下强灌药粉，若要真吃猫食过活，大概再也没脸活下去。现在跟个男人同床共枕不说，这男人还是仇家……就算不是仇家也不可能做朋友！手动拜我们友尽！
　　波奇睁着圆猫眼阴森森到半夜，感觉手脚异常，略一思索就明白过来，药效将尽，流月城既灭这药也用不着再补。思及此波奇都有些想不通，自己到底应该用何种心情面对能变回人这件事。用猫腿蹬着乐无异的脸滑出被窝，翻身落到地上。
　　“嗯……什么东西？”半睡半醒的乐无异在脸上摸了摸准备继续睡。
　　“呵……就你这样，竟也能伤我父亲。”恢复人形的波奇特意穿着流月城高阶祭司服。波奇虽然没有名位，排得也掉出界但他真的是大祭司沈夜亲指的高阶祭司没错，如假包换，当然流月城人知道的极少，基本不知道。
　　遇险许久的乐无异该有的警觉总算迫得他清醒过来，见着床头站着人唬了一跳，“啊！你谁啊！怎么在我家里！”
　　“哼！小小偃术，安敢在我面前嚣张。”略动手指打散整个房间的磁力场，波奇满脸鄙视着跳下床准备招了偃甲来迎战的乐无异。
　　一看清前面男人的装束，乐无异简直怀疑自己在做梦，“你？你……你是？”
　　“流月城七杀祭司瞳之子，高阶祭司童琴，今日要一会传说中消灭流月城大魔头的少年英雄，请赐教。”
　　波奇一连数月研究封灵术，虽没能跑出公府回流月城，至少能模仿个四五层，对付区区一个乐无异实在是不要太够。按着当初童江收拾初七的样子，波奇把乐无异同样打得连他爹妈都认不出来。
　　“哎呀喟！打人不打脸啊！你这人怎么这么无耻！专挑脸打！再打我要还手啦！”一心忍耐抱头鼠窜的乐无异，大叫道：“你还打！真还手啦！”
　　“哼！区区蝼蚁，还手又如何。”停下手的波奇蔑视着嗷嗷叫的乐无异。
　　被无妄之灾打击得心情更加郁闷的乐无异，轻轻摸着自己的脸，“嘶嘶，我说你这都是哪学的流氓打架，还挺像回事。”
　　波奇见乐无异毫无防备的样子，“你不怕死？”
　　“怕啊，怕死了我！可是再怕我也找不过你啊。你真要杀我，我都死多少回了。想了想就不怕了。”
　　“你到是好心气。”波奇笑得文雅，说得好似旧年好友相聚。
　　乐无异拉了波奇一起坐到脚踏上，“那个瞳祭司是你父亲，他很厉害吗？”
　　波奇顺着乐无异的方向并排坐着，“此生再无见过比父亲更强的存在。我曾以为便是这天地毁灭，父亲依然会活下去……”
　　乐无异挠挠头，还是不能习惯这种沉重的气氛，“你刚才也听到了，你不怪我？”
　　“怪你？乐无异你的脸皮也忒厚了些，若非父亲自愿，便是我在父亲面前同样毫无还手之力。”波奇低下头看起来有点难过。
　　“其实在程师傅出来的时候，我就感觉不对，现在想想程师傅他是用偃甲换的外表吧？”
　　“程师傅？”波奇微抬头望着乐无异。
　　“你不知道吗？就是天罡的程延钧师傅，你父亲说他是十一。”
　　“我不知道你说的天罡是谁，但我知道父亲的十一正坐在屋顶上。”时不时跳出来给自己塞药，要跑出去必须逃过对方监视，波奇当然知道跟着自己的偃甲到底在哪个方位。
　　坐在屋顶上披着业果皮的槐香面瘫地摇摇头，一则可怜自家少爷，一则可怜乐无异。腿一点屋顶从窗口跳入屋内，行神农礼，“少爷恕罪。”
　　“我知道，是父亲的意思。你叫什么，为何要用业果姐姐的外表。”
　　“属下槐香，业果因为要追随主人……主人怕少爷不习惯就将属下做成如此模样。”
　　波奇苦笑着自嘲道：“真是怕我不习惯，为何不带我……怕我不习惯这说词，想来也不过是个借口。就像沈叔叔说的那样，父亲的借口实在是太多了些。”
　　“属下不知。”面无表情的槐香，声音毫无起伏。
　　目瞪口呆的乐无异总算找回自己的声音，“这……也是偃甲人？”
　　“谢衣偃术出自流月城，区区偃甲人又算什么，如此偃甲城里共有四具。槐香新成，许多能力及不上父亲早年所成的三具。”这么僵硬的偃甲，破绽如此明显，波奇觉得要真是用来安慰自己的，父亲大概真的是病气上头智商不如往年。
　　乐无异站起来围着槐香转来转去，一脸青青紫紫的脸上尽是求给摸的表情，“哎？瞳祭司不是说专长蛊毒之术，在偃术上原也有这般造诣。”
　　波奇想了想，记起当年听说的一个旧闻，“据说当年父亲也是谢衣的授业恩师之一。”
　　“原来如此，真是想不到，早知道……早知道……哎，算了，早知道又能怎么样。”
　　“一切早已结束，你们同样不过是棋子。”波奇表情哀伤，他不笨只是没那么聪明没那么多心计。就着瞳祭司儿子这身份拿着改装偃甲，他哪里都能去，哪里都敢去，就算是私下里相交心魔也有父亲顶着根本不怕，就算父亲不乐意总有小布帮着说情，最后总会现世安好。有了高阶祭司的身份后，更是连风琊都戏弄不少次，就着父亲的名头风琊根本不敢如何，还手也不怕。大祭司当初的计划说不得全部，总也理得七七八八。所以他根本不恨乐无异大家都是一样的身份，没有立场去恨任何人。
　　“是呢，跟夷则分开的时候，他还说什么幸好大家都没事，若不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清和长老他们都是不会同意众人如此草率就攻上流月城的，说是太危险。但是到底要怎么样才算是不草率呢？”乐无异抓抓头发，他有点想不出来，到底要怎么准备才叫不危险，在那瞳祭司拿出真本事后。看现在的童琴就知道，根本不是对手，这决不是长他人志气而是更客观的评价敌方实力而已。
　　“事已至此不得不去，父亲跟沈叔叔早已做好准备。”发生的事情波奇几乎都知道，甚至包括当年的捐毒事件隐隐约约能猜到不少。
　　“是啊……就是这样，才更难过。”
　　一室清冷，黄泉路上的归人，可是到了奈何桥……
　　奈何桥上道奈何，
　　是非不渡忘川河。
　　三生石前无对错，
　　望乡台边会孟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