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天的月光》天之月

74、第七十三章 逆祭先祖 大逆不道

　　“祈月一式，奥义…浮世凋霜，天地枯寂！”湛蓝的光暴闪，笼罩天穹！
　　不再是乾天冰寂那种不温不火慢慢腾腾的苍白寒星，暴闪的蓝光是物理极限的深寒，真空零点，绝对零度！
　　老人惊恐了，他只是初步迈入天人一境，天人大势还未彻底掌握。绝对零度的深寒之光可以瞬间冰封眼前的一切！他的剑势刹那凝滞，萦绕剑身灰色的死亡气流暴涨绽放了直属死亡的威仪。带着腐蚀生机，灭杀生灵的意志脱离剑身，腾空而起，直扑少女。
　　但是晚了！
　　冬之凛冽，冰封生机，暗藏生命。天月自然没有想过要镇杀自己的太爷爷，秋之肃杀隐而不发。现在展现的仅仅是凛冬的深寒意境，冰封万物，天地枯寂。却是不带有秋的那种天地肃杀的气息，仅仅是半段的一式奥义。
　　但是足够了，在天月看来至少可以封印这位天人两到三天的时间，到那时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蓝光蔓延，腾飞扭曲的灰色死亡之气渐渐静止，一层湛蓝的冰爬上灰色的气流，散发着幽幽寒光。
　　生死间有大恐怖，但是人死灯灭，死后万事皆空。刹那的恐惧怎比得上永恒的孤寂，刹那的死亡恐惧正面永恒的无比孤独，两种意境相撞冰尘飞扬间，老人被彻底冰封！
　　此战天月完胜。
　　无穷幻影尽数冰封，随后崩碎，至于下司徒无极的冰像，持剑向前，嘴角还带着奇怪的笑容。不过此刻他的肉身彻底冰封，灵魂和精神也被凝滞，时间如同静止。这就是绝对零度的力量，连时空，能量，灵魂，思维都可以完全冰封的伟力。
　　天月顺手一点，一道蓝光缠向那位倒霉的队长。队长见识了那强大如神的老人都被冰封了自己被打中还有命吗？于是乎他拔腿就跑，一连几个战术闪避行云流水的用出，可惜他忘了这绝对零度之光可不是直来直去的子弹！
　　一缠一绕间，湛蓝的光华凝华万古的寒霜，不碎，不化，不灭。当然这是正常情况下，就像太湖湖心的那座龙鼋冰像。现在天月也不想伤人，只是将两人镇封一段时间，过几天自然会解封。国外不也有这种人体冰封技术吗，当然两者的差距自然是天地之别。
　　两尊湛蓝冰塑一立一卧的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只是他们的肉身包括思维都被冰封如同时光被静止。
　　“张，走吧…让他们睡一会…咳…”天月淡然的说，轻咳出一口逆血，也算是顺了一口气。
　　天人武者的天人大势，相当异能者的领域，硬接一记天人大势天月还是受了一点小伤。幸好司徒无极的天人大势未有进入一重天，不然也不会怎么容易了。
　　“月，你没事吧？要不要紧？”小张担心的问道。
　　“不要紧的，走吧，把酒拿上。”天月转身，前面是山路她干脆的直接用精神驾驭肉身，白嫩的莲足轻轻点在泥泞的地面，身形一幻两人顿时消失在原地。
　　天色不早，天光昏黄，阳光中也没有那种讨厌的灼热。
　　主脉陵园，墓碑林立，近百的墓碑耸立在坟前，饱经风霜雨雪。岁月在其上留下斑驳的痕迹，贯穿过去，承载未来。本来以她的成就，亦会葬在此处。不过以她的掘强，估计至死也不会承认这个家族，自然也不会以司徒青玉的身份葬在这里。
　　最近的墓碑也是近两百年前的家主，天人之境寿命悠长，随便活个三五百年都是正常。限于天资，司徒一族真正成就天人的存在很少很少。
　　素手轻挥，硕大酒坛的泥封跌落地面。醉人的酒香飘荡四野，甚至在山下的山庄也弥漫着浅淡的香味。
　　小张咽了口口水，看着酒坛中的浅银色酒水问道：“月这是什么酒，好香啊！”
　　天月没有回答，手中凝出一个小巧精致的酒杯。雪白如玉，浅蓝色的花纹勾勒着莫名的小花。花开七瓣，唯美但是决绝。
　　“星峰之巅，冰雪常驻。心芜之花，酿出心芜之酒。虽然芬芳诱人，却是世间最烈最苦的苦酒…”天月引出一道晶莹的酒液注入酒杯，挥手一撒，心芜苦酒尽数没入碑前的黄土。
　　接着又是一道酒液引入酒杯，这一次少女仰首喝尽，苦涩的烈酒如喉，似乎灼伤了她的喉她的心。苍白的脸上也是浮现浅浅的红晕。
　　一座，两座…不知不觉大半坟头以被祭完，天月的脸上浮现几分醉意，每一杯的量虽少但积累下来就是天文数字。幸亏她的身体纯粹至极，若是如常人一般早已醉死。
　　天光更斜，陵园中不知何时卷起几道凉风。小张不自觉的打了几个寒颤，他总感觉阴风阵阵，似乎有不好的东西盯上了他们。
　　不过天月丝毫不在意，在她精神力的感知下清晰的明白。那阵阵的阴风，就是葬在这里的司徒一脉祖先的英灵怒意的具现。
　　“不肖子孙…”
　　“大逆不道…”
　　“当执家法…”
　　“孽！孽！孽！”
　　………
　　天月从逐渐强盛的呼啸阴风中听到了这些怒吼。
　　雪不知从何时从天空纷纷扬扬的飘堕，晴空飘雪，是为大异！
　　山下山庄里的名流都快炸开锅了，先是飘香十里的酒香，不久后是嘶吼的风声，最后竟是晴空飘雪…似乎从那个少女来到之后这里就怪事不断，不过他们都是抱着看戏的心态。能在这里挑战司徒家族权威的存在肯定不是他们可以招惹的，不过也有人在暗暗为那个少女可惜，他们不认为天月可以完好的离去。
　　山巅，无字的残碑前，天月伫立良久。这是司徒一脉始祖的葬地，年代不可考，甚至连姓名都遗失在岁月长河中。
　　但是她知道这就是司徒始祖的葬地，血脉相连，无形的羁绊划破无尽岁月虚空。
　　不过这种羁绊在迅速减弱，嘶吼的阴风已然消散只余下一道悠长的叹息，雪花也渐渐停下。
　　因果的锁链，血脉的羁绊，这一刻尽数断折，在那声叹息中饱含着近百位先祖英灵的不甘。但是无可奈何，仪式已经完成他们无力阻止，眼前少女的力量超过他们的想像，竟是以一己之力战败他们的联合。
　　远在京城，包括司徒落军在内所有与天月有血缘关系的人都是心中一痛似有什么东西彻底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