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天的月光》天之月

63、第六十二章 魂之战 巫之殇

　　不甘，不愿，不服！命运的咆哮，徒劳的挣扎…
　　古老的残魂附身与血族之上，命运的长矛绽放深邃的光，刺破天地，搅动天命！
　　月牙般狭长锋锐冰刃迎面斩在漆黑的矛尖上，无声无息，没有什么强烈的余波扩散。
　　“叮～～”清远悠长，无穷幻影在矛尖与月刃相交出绽放。时空在这一刻静止，天地为之一清，所有的云彩，所有的尘埃全都被震散成最基本的原子状态。
　　天月依然是挥刀状，那个远古的残魂也是保持着举矛刺天。
　　欧阳和司徒不明所以，他们暂时还没有资格接触到这一层次。但是碎刃和火主又怎么不明白其中的凶险，完全放弃的物质层次的交锋，转向纯粹的精神层次。只是火主有些不明白天月与那道残魂相比有肉身作凭依，为什么偏偏要和他转入精神层次的交锋。要知道那可是远古时代的残魂，天晓得他会什么神通禁术秘法，在那个神鬼妖魔仙佛同存的时代，什么都是有可能的！
　　当然火主的担忧天月感觉不到，神明法衣本是她的心魔自我幻灭涅槃而成，自然带着一丝丝心魔的本源意志。而她的心魔是什么，那是一直无边孤寂中生成的自我怀疑，自我否定，最后升华为极端的自我毁灭。所有异能者在天位巅峰时都会出现心魔，渡过了自然是鱼跃龙门晋入大天位，未来一帆风顺。渡不过要么当场寂灭，要么被心魔主宰…
　　天月的心魔刚一出现就选择了自灭，让她郁闷不已。心魔本是天位强者本心意志的具现，代表了人的潜意识。在潜意识中她本就觉得生命没有意义，本想将身体转交给心魔，只是没想到心魔先一步入灭，凝成神明法衣与她同在。每当天月唤出神明法衣时总会不自觉受到影响，产生自毁的冲动。
　　这时原本虚幻无比的影开始凝结，地面上的幻影皆是身披玄衣面容刚毅的男子手持长矛挑杀了一个又一个的强敌。火主他们明白这是残魂的记忆，无穷的征战，无穷的杀戮，从一个懵懂的少年成长为一个战天斗地的强者！他的敌人从最初的劫匪，到普通的人间武士，再到猛兽妖物，邪鬼厉魄，化形的大妖，渡劫的真仙，甚至有辉煌璀璨的佛陀金身，无一败绩，无一知己，长矛染尽无穷精血！
　　天空中飞舞的影，白衣如雪，长发瀑悬，青丝三千丈迎风乱舞。有七八岁的女童在雪下舞剑，白衣赤足，剑势凛然，杀意逼人！接着是十来岁的少女，驾驭九天寒冰斩杀无数邪魔外道。有面目狰狞的异族大汉，虔诚神圣的神甫，黑气缭绕邪恶无比的黑暗教徒，史前的妖兽龙鼋，甚至是神话中十分著名的一只妖物…自小到大短短十数年的岁月，战遍无穷敌手，斩杀无数妖孽。月之所向，冰雪随行，素手轻挥雪倾六界，冰碎八荒！
　　欧阳惊奇的发现那些天月的幻影中，以黑布蒙眼的影很少很少，只有寥寥几个。其余的幻影都是睁开眼睛的，定睛望去他们也想看看天月的双眼是怎样的光彩夺目。
　　“嘿嘿…”火主怪笑，他当然知道天月的眼是怎样的…诡异！
　　“我去！小月亮怎么还有外国血统？”欧阳诧异的怪叫。
　　“理应如此，不过还是很怪异啊！”司徒也是感叹。
　　天月的母亲有英伦血脉，她的双眼是苍翠的碧绿，犹如宁静春天最美的湖光。这是英伦的王族血统，据说传说中统一英伦的亚瑟王的双眼就是苍翠的碧绿。
　　但是毫无疑问，天月的父亲是纯粹的华夏人，黑发黑眼，温文尔雅，是典型的儒雅学者。司徒家族的血脉同样传承自远古，拥有无穷潜力，只是平日不现。
　　现在天月的双眼赫然就是一黑一翠，诡异，美丽。左眼是纯粹的黑，犹如璀璨群星背景的深邃，玄奥，孤寂。右眼是最上成翡翠的翠绿，宁静，悠远，清寂。虽然色彩上迥然不同，但气息是如此的和谐。
　　一玄一白，两种身形，无穷幻影，各自进行辉煌战斗，血染身躯，战无不胜！
　　“嗡～～”低沉的颤鸣突兀的响起，周围的时空如同流水般颤栗飞溅。
　　黑色的魂，白色的影，应声而灭！瞬间胜负已分。
　　“胜之不武…”天月的声音清澈无比，犹如溪涧冰碎，此时却流露出几分惭愧。
　　“执迷不悟！”远古残魂的声音依旧嘶哑，语气确实充满感叹。
　　“若可顿悟，天月又有何资格立于此与汝一战？”天月反问。
　　“佛家有立地成佛，道家有白日飞升，远古巫妖亦有顿悟返祖之说。心存执迷，又只能走远，不可思议！”残魂毫不在意的吐露了远古时代的秘闻。
　　“当世不存仙佛，巫族以殁，妖也只能在深山密林中苦修不辍。这是人的时代，无论武者还是异能者都因心存执念而强大。道不同，法自然也不同！”天月的声音昂然无比，是的此世是人的时代，修人之法，成人之道！
　　“是吗？果然道不同了，我的时代逝去了…”残魂嘶哑的声音显得如此落寞。
　　“期待与汝本体一战…”天月也有些不忍，开口向残魂在多元宇宙中远游的本体邀战。
　　“你看出来了？当世最强的修炼者果然厉害。”残魂一点也不在意被天月看出底细。
　　“一缕不灭的战意，凝于断裂的神兵中，修养无尽岁月几乎形成完整的魂魄，又在无尽岁月流逝中丧失神能，成为一道微弱的残魂。真想知道你的本体是什么，一缕战意如斯强大。在最强时期应该不弱于那位妖仙的魔念了。”天月轻声诉说着这道残魂的来历，可以称得上传奇，这也是她说胜之不武的原因。若是他正值巅峰，这将是一番苦战！
　　“本体吗？忘了…岁月太久远，依稀可记我的本体应该是巫族…那个战天斗地的年代…”
　　“巫…难怪如此，远古时代也只有巫妖两族拥有如此恐怖的战意。那个时代人族孱弱，尚未崛起。”
　　“那一战后，终结了一个时代，所有的巫妖仙神佛魔全都远游，离开地星。”
　　“地星被他们打废了…”
　　“神明远游后，人族已经强势崛起，在一片废墟中建立自己的文明。”
　　“我人族当为永恒的主角！”天月的话语斩钉截铁。
　　“不错，继承了妖的血脉，巫的精神，仙的道体，人族的未来将远超其他！”那个残魂也是感叹。
　　“告诉我，汝的真名！”残魂的身影开始晃动，这是即将消逝的预兆，无可挽回。
　　“道号即吾名…天月！”天月庄重的回答。
　　“天月？记住吾名…陌…大巫…陌！”残魂大喊，随后残魂寂灭，连同尼科拉斯的身体一同灰飞烟灭，只余下命运断矛不住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