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天的月光》天之月

26、第二十五章 再见华之宣 伪时之圣域

　　几天后，天月的身体在领域力量的影响下伤口愈合的很快，昏迷了三个多月再加上清醒的几天她再也躺不住了。不仅仅是身体上的麻木不堪，更是精神上的不堪摧残。以天月的性格即使独处于永夜的孤寂中也不会感到烦躁麻木，但是现在她的身边有一位名为欧阳的男人，堪比三百只鸭子一起在大合唱。
　　一大早小张帮天月洗漱好，推着少女离开了呆了三个多月的医院，小张和欧阳也没有处理医疗费用等等事物，这些琐碎自然有人处理，身为华夏最强异能者的天月自然拥有种种特权。
　　这次开车的小张，他信不过欧阳的浮躁，万一欧阳把车开的飞起还不把人吓死？至于司徒青雨，天月不是很待见她，小张自然也不会喜欢她，于是他觉得还是自己开车最靠谱。不过小张的驾驶技术的确没的说 ，一辆大众城市越野开的四平八稳，基本没有一点颠簸。
　　轮椅被折叠在后备箱，少女靠坐在后排，身体依然虚弱不堪的她一直昏昏欲睡，在舒缓的音乐中天月的身体缓缓的靠向欧阳。看着窗外风景的欧阳忽然感觉肩膀一重，他回头一看只见少女在舒缓的音乐中沉沉睡去，身体倚在了欧阳的肩膀上。若有似无的幽香一缕缕的钻进欧阳的鼻腔，即使欧阳曾经是纨绔，在他追求的女神面前依然紧张不已，全身都紧绷着。看着天月歪着头露出的一截雪白的长颈，欧阳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
　　司徒青雨再次瞪了一眼欧阳，而欧阳则是挑衅的回了她一眼，小张在后视镜中看到一切后只是浅浅一笑，接着他开的更加平稳了。
　　湖州里杭州不远，小张虽然开的慢，但是过了大概3个多小时，一行人就来到了杭州市区。与上次来到时候差不多，宽敞的道路上挤满来川流不息的车辆行人显得如此拥堵。天月早在行如市区的一刻就醒了，各种嘈杂的声音让少女从沉睡中吵醒，此刻她将头转向窗外，可以感受到她的目光穿透厚厚的蒙眼布茫然的看向这个繁忙的大都市。
　　自深山中长大的少女身上带着一种与现世格格不入的气质，即使天月早已在世界间战过无数强者，这种遗世独立的气质依然存在，而且越来越强烈。强烈的与天月接触过的人都在怀疑她会不会在下一阵风中凭空而去，在常老的希望中小张、欧阳甚至司徒一家都是用来留住少女的羁绊。
　　再次见到少女露出这种迷茫的表情，小张的心理十分担心，不像欧阳的大大咧咧而司徒青雨对天月的认知仅仅停留在常老给出的一页资料中，他从常老那拿到了少女全部的资料，自然知道常老的担忧。记得他刚去照顾这个少女时，经常可以看到她露出这种让人感到心疼的迷茫之色，后来他与少女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后，天月脸上这种表情出现的次数才开始减少。
　　“月，我们要去遗方古玩店去看看华之宣兄妹吗？他们上次在你昏迷的时候也来过。”小张试图打破天月脸上的那一片迷茫。
　　“啊…你，说了什么？”天月神游天外的状态被打断，不解的问着小张。
　　“唉，月我们要不要去看一下华之宣的古玩店，顺便让他们兄妹俩带我们去游玩一下西湖可好？”小张再一次问道，不过他还是蛮高兴的至少将少女拉出了那种让人不安的迷茫。
　　“好啊，西湖啊，师傅师叔们以前也来过。他们一直怀念西湖的叫花鸡、东坡肉和西湖醋鱼呢！”天月似是感叹似是怀念，毕竟师傅已经故去了，重游此地让她有一种特殊的感触。
　　小张无语他感觉天月对西湖美食的兴趣远远超过对重见华之宣兄妹的兴趣。欧阳没有见过华之宣，不过对于华之青的一些特殊爱好他敬而远之，他也好奇小青的哥哥是这样的性格。
　　小张的车依然开的很稳，在城东一条古玩街上，遗方古玩店，小张驱车慢慢的找着，从入口一直到中段最繁华的地方他们终于找到了一家车水马龙的大型的古玩店。门前匾牌上正写着几个大字——遗方，黑底镏金熠熠生辉却又显得飘逸异常。
　　小张停下车，欧阳则是将天月从车上抱下，小心将她在展开的轮椅上坐好。司徒青雨推着轮椅走至正门前，但是高高的门槛让青雨止步，她没有那么大的力气将轮椅连同少女一起推过去，在大庭广众下她也能使用异能，只能看向小张。至于青雨心中感觉欧阳一直是个纨绔，只能寄希望与小张了。
　　小张冲青雨一笑，对欧阳示意一下，两人一起动手合力将轮椅抬进大厅。
　　进门的一刹，几人都是一惊。大厅中没有众人想像中的古朴，而是出乎意料的现代化，是真正做到了古典与现代的完美结合。大厅的光线不是很明亮，而是接近一种昏黄，几人想想也是一个古玩店的灯光太过明亮还怎么坑消费者？厅中有数个漆黑的实木大架，上面呈满了无数古旧的物件，甚至天月还感知到有几个木架子上摆放着几把锈迹斑驳却又杀噫凛然的的刀剑，甚至有一把折成两截方天画戟。正厅的墙上挂着一幅装裱精良的字——宁静致远。在之下就是一张小小的茶几，上面放着一套古朴大方紫砂茶具看得出是一件真品紫砂，几张原木雕成圆凳粗旷原始，平添一份风雅。
　　但是让他们惊讶的不是这些古物亦不是将古今融于一体的装修，让他们惊讶的是一入大厅就感受到一种莫名的气机，接近领域但又不是领域。
　　“月，这里好像有些不对啊！”小张小声的在天月的耳边耳语，他不会异能但是他曾经服用过一枚龙元，让他的感知大增，大厅中的莫名气机让他感到压迫。青雨和欧阳也是求助般的看向轮椅上的少女，他们也不明白，或许欧阳是有一些了解的，只是他说不明白。
　　“自原始蛮荒到现代文明，千万年的风雨飘摇，从无到有，人类啊究竟走出了怎样的一条伟大之路！”天月似乎答非所问，感叹着人类进化之路的艰辛。
　　欧阳和司徒青雨是一头雾水，只有小张若有所思的看着少女等待着她的下文，这时的他基本猜到了答案。
　　“不是真正的领域，而是人造的伪领域。不知你们是否听说过天主教的圣域？”天月顿了顿看向司徒青雨，她记得青雨说过她的妈妈是虔诚的基督教徒。不过司徒青雨也是一脸茫然，看样子她是没听说过的。
　　“教堂、神像、主教，三位一体人为创造出的虚拟领域就是圣域，拥有真正领域的绝大部分威能，其缺点是无法移动，但是一旦布置完成就可以永恒存在！”天月继续解释。
　　“我说小月儿，那么教廷多布置几个不就无敌了？”欧阳马上提出疑问，这也是其他人的疑问，如果教廷布置个百八十个圣域整个世界不就是他们的了？
　　“怎样可能，每一个圣域的布置都需要大量的圣物，即使是教廷的势力布置三五个已是极限了。”天月听到欧阳的话有些好笑。
　　“这里整个大厅相当于教廷，一件件的古玩旧物就是圣器。贯古穿今，将千万年的人类文明历程凝于一室之中。你们感到的不适就是来自于无尽岁月气息的弥散。”
　　“红颜终化白骨冢，千古风华谁尽葬。时间的异能者华之宣，我说的对吗？”天月说破的最后的谜题。
　　“月，让你见笑了。”晴朗的声音再次响起，却是华之宣从内屋走出来。
　　“来来来，诸位到内屋一续。”华之宣手一伸将几人引入内室。
　　直到几人坐到了沙发上欧阳和青雨还在惊讶华之宣时间系异能者的事实，要知道纯正的时间异能被称为神灵的力量，是唯一的上位颠覆的异能。欧阳的空间系异能也只能排在时间之后，而天月的冰系异能和司徒青雨的水系异能只能算是下位异能，只不过水系是下位上品，冰系是下位中品。
　　“当初见面便感觉到你身上有奇异气息虽是微弱无比，而且被你妹妹的气息掩盖了，只是没想到你竟然是纯正的时间异能者。”天月对着华之宣说到语气似乎有点报怨的意思。
　　“月儿你也不要在意，我也不是有意的。”华之宣解释，很简单的一句话不过已经够了。天月自然知道上位上品颠峰的异能意味着什么，如果是她也不会对一个初次见面的人面前露底的。
　　“好了，你们尝尝这雨前山茶的味道，稍等一下。”华之宣说着就起身将外屋的那套精美的茶具取来。
　　后面跟着一个身材苗条相貌姣好的服务员走了进来，捧着一个红泥小火炉，放在紫木长桌上，那个红泥小火炉是六边形的，高六、七寸左右，炉内的炭火已经点燃，小炉还有盖和门，上面刻着白居易的诗作：“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字迹豪放，行云流水，似有一股挣脱俗世的洒脱。
　　茶具也很考究，是宜兴紫砂壶，整个壶大约有拳头般大小，呈古铁栗色，古朴大方。四边分布着六个小巧的茶杯，莹白如雪，其薄似纸，使用上好的羊脂玉雕刻成的，脆弱的仿佛可以轻松捏碎。
　　“我说，华之宣你这是？不就喝个茶吗，用得着这么麻烦？”欧阳看着这套很有一些年头的茶具还有那个红泥小炉，他可是知道这些东西的价值，绝对是古董啊，天价的。
　　“哈哈，欧阳大纨绔你这就不懂了，好茶自然是要用最好的茶具来饮用的，这样才有滋味。”司徒青雨大声嘲笑着欧阳的没文化。
　　“一饮涤昏寐，情思爽然满天地；再饮清我神，忽如飞雨洒轻尘；三饮便得道，何须苦心破烦闷。可是我看不穿，看不透，不愿超脱，不愿化道。”天月的声音空冥清冷，她也是精通茶道自然明白茶的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