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天的月光》天之月

102、第一百零一章 祭英魂

　　海军基地一打年过半百的老头们个个吹胡子瞪眼，看的那些年轻的后生一阵担心。要是某一个一时喘不上气来那还得了？医务兵们严阵以待。
　　“常老头就一句话！到底要不要增援！”郑老将军明显是说不过常老的当即拍桌子下了最后通牒。
　　“不会出大事，敌手比月儿弱自然无事，比她强去了也是送死。安心就好！”常老异常意气风发的拍着郑老头的肩膀。
　　时间继续回到现在。
　　满目疮痍伤痕累累的镇岳号如同重伤的巨兽缓缓驶入安栖基地的港湾，闻讯而来的常老郑老几位将领一副目瞪口呆的看着它。
　　“我说月丫头，这是打仗了？看上去也不对啊。啧啧，这是被腐蚀的，这是被什么锐利的东西撕开的，这个…这个带着冰疙瘩的不会是你干的吧？”常老原本还是带着笑意的，当看到那纵横密布的结着冰渣的爪印脸上的笑有点苦了。
　　特别是那一道道爪印还特别的深，每一道爪印宽余一米深不见底，只是边缘光滑如镜寒光闪烁。
　　这些痕迹大部分是倾雪与海神戟对拼时留下的，爪痕则是天月唤出的巨爪攥住海神意志体暴摔而下时的余波，其他长长短短的伤痕则是天冰葬百冢崩碎的冰刃所至，至于那一片腐蚀性伤痕是血族血能留下的。
　　常老心中一盘算，似乎这些损失都是那个坐在轮椅上的少女干的。不对啊，她的眼睛…眼睛怎么就挣开了？不过这双眼睛真漂亮，只是如深邃星空的眼眸中怎么带有一分悲意？
　　“月丫头，你…”常老有些迟疑。
　　“有酒吗？”天月沉声道。
　　“有人殁了？”常老脸色难看，他知道酒意味着什么，以烈酒为逝去的战友践行这是逆鳞和红星共有的传统。
　　“嗯，我的错…”天月轻叹一口气，确实是她的错，若不是自己让冥洛去海底寻求突破，若不是自己要下海，若不是自己被海底的歌声迷惑了，若不是自己执意借海神法阵突破…
　　“军人最好的宿命就是战死沙场，不要介怀，他们不会怪你的。”郑老将军虽然不喜欢这个大逆不道的少女，但此刻他也没有责怪她的意思，身为军人，生死早已抛在脑后了。
　　“倒是月执迷了…二百一十三位战士…”天月双色的星眸中尽是迷茫，以往她出任务时死在她手上的生命无以数计，但是这一次死的死她的同胞是她的袍泽。那些尸骨无存葬身海兽腹中的战士真的会原谅自己？天月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并不意味着她不尊重生命，反而她对于他人的生命的尊重是远超自己的。
　　很快酒就被送上来了，73度的泸州老窖原酒，整整一箱十二瓶，算是军区的特供。
　　在场的几个老将军都是一人默默开了一瓶，将清洌的白酒撒向大海，霎那船舷上酒香四溢。可是幸存下来的战士问着着诱人的酒香总感觉鼻子酸酸的，都是自己的战友又怎能无动于衷？
　　天月也是提起一瓶酒，倾雪轻挥切下瓶颈，郑重的将清洌的酒浆洒落，口中轻声呢喃：“袍泽们啊，走好…”
　　一把摔落空空荡荡的酒瓶，再一次抓起一瓶白酒切开瓶颈，轻轻仰头饮下。锋锐的断口轻易割开她的嘴唇，鲜血与烈酒的炙喉，她一饮而尽。
　　天月不善与人交流，平日里她的情绪她的内心都是冰封在灵魂深处的，只是用无心无情来欺骗自己，欺骗世人。其实她自己也清楚，冰封的心灵下是炙热的岩浆，不愿将真心赋予他人只是因为她用以保护自己的工具。她有她在意的人，只是她害怕自己会失去他们，她不敢想象当她的友人她的亲人再一次失去时她会不会疯掉。就象当年她的师尊仙去时，她就差一点化身毁灭一切的妖物。
　　这些战士与她的接触不多，但他们是她的袍泽，他们守护的是同一个信念，同一个家乡，同一个伟大的国度。这样的他们因她而死又怎么会无动于衷呢？
　　“走吧，回会议室。”常老开口他看出了少女眼中的迷茫只能开口劝道。
　　“郑风你汇报一下情况。”郑老将军看着自己的孙儿，最自豪的孩子。
　　“报告首长！镇岳号航母驻军共牺牲213人，42人重伤，103人轻伤。舰载机全毁，甲板大面积受损，第一层装甲彻底报废，第二至第三装甲损伤严重。三号引擎被破坏，船体本身也有破损。”舰长的脸色难看，他视镇岳号为自己的孩子，现在孩子差点没了他的心情可想而知。
　　“这么严重！”常老有些狐疑，天月和司徒在场应该不会这么严重才对。
　　“镇岳号终究是死物，没了可以再造，只是可惜了那二百一十三位战士。可以告诉我他们是怎么牺牲的吗？”郑老将军发话了会议室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想知道一艘现代化的战争堡垒怎么会伤的这么严重，已经接近报废了。
　　“我来说吧。”司徒起身说道。
　　“我们的行踪被人泄露了，在南海深处遭西方人鱼和塞壬两族的暗算。月儿被引入海底，耽搁了近两天的时间，大部分伤亡都是海妖歌声引起的。毕竟是西方传说中专门迷惑海员的妖类，普通战士只要心神一松懈就中招了。在领域中航母的所有现代化设备失灵，绝大多数武器无法正常使用否则伤亡也不会这么大。等月儿回来击退海族后又有西方血族的三位公爵数十位侯爵，无数男爵子爵袭来，仓促应战又有不少战士牺牲。据血族所言似乎还有日本的忍者参加，幸好没有遇到他们，否则很有可能就回不来了。”司徒简要的说道，其中的血腥却是扑面而来。
　　“南宫朱雀星宿没有拍到有用的东西吗？”天月眼中冷芒直射。
　　“拍到了，朱雀七宿柳、鬼、张都拍到一些有意思的东西。真是有意思啊…嘿嘿…”常老嘿嘿冷笑，他的眼中也是冷芒直射。
　　“不对啊！月丫头你怎么会知道南宫朱雀星宿系统的，按你的个性不会对这些感兴趣才对啊。”常老惊异的看着少女，他知道天月一直是复古主义者，怎么会知道这套当今世界顶级的卫星预警系统。
　　“南宫朱雀星宿？那是什么鬼？”黄毛好奇的问，他的级别没法接触到中国最巅峰的科技。
　　“诶呦！”黄毛刚问完就被常老一记栗子。
　　“哪来的小混混？不要插话！”常老翻着白眼慢悠悠的收回右手，再一次目光炯炯的望着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