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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 3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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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归山上,离周允承等人进入过山风林已经过去大半个时辰,但却没有半点消息传来。宁老爷心急如焚,再也等不下去,带领宁家二十多名仆役进入林中找寻。
另一方面,南宫家和危小雪也为寻人,向着北山坟地而去。行到途中,小雪突然发现地上有血迹,惊叫起来。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她不由联想到了凌杭,她怕他出事。然而出现在路边的一块玉佩,却让小雪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惧之中。
那中心欠着一块琥珀的环形玉佩虽不贵重,但却是凌杭绝不离身的东西。
然而现在这玉佩落在路边,再加上周围的几点血迹,由不得小雪不产生可怕的联想。
南宫文瑞见小雪脸色不好,劝道:「这里离桃源庄不远了,夫人你先去庄里休息吧。」
小雪摇摇头,目光呆滞。在她发现玉佩的那一瞬间,脑中掠过无数画面,每一个画面都是如此恐怖,被血色浸染。她抱住头,不让自己去想,但凌杭雨中离开的背影,却怎么也抹灭不去。耳边还响着他的那句话『你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我在等,但你为什么不回来?」小雪捡起玉佩,紧紧拽在掌心,眼泪止不住涌出,她用双臂环绕着自己,蹲在路旁。从心底升起的恐惧,带给她前所未有的寒冷。她多么希望凌杭能奇迹般出现,多么希望凌杭能抱住她。
正在这时,小雪突然一愣,她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凌杭!」蓦然抬头,小雪站了起来,不远处的山路上,隐约可见一抹人影。
听小雪这一声喊叫,南宫文瑞等人也不约而同地向来人望去。只见那人影越行越近,也越来越清晰。当她来到近前的时候,众人才发现,她不是凌杭,而是南宫夫人。
「莺莺?」南宫文瑞一惊,赶过去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南宫夫人本名『杨柳莺莺』,大理五毒教主『杨霁秋』的女儿。但十多年前,她却斩断杨霁秋的一手,随南宫文瑞逃到桃花镇。十多年来一直深居不归山,不问世事。
现在大半夜,她只身而出,而且只穿了一袭单衣,实在奇怪。
「是小清,小清她不见了!」南宫夫人一把抓住南宫文瑞的衣袖,紧皱的双眉显出她的担心和不安,「她不在柊南苑,我怎么找也找不到她!」
「怎么又有人失踪……」南宫文瑞查觉到事情的异样。
「还有谁失踪了?」南宫夫人一直在山上,不知道镇里发生的事。
南宫文瑞道:「宁家的少爷宁无淮,今天上了不归山后就没回去。还有凛臣和影臣,他们两个也一直没回医局。听凌杭说可能去了坟地,但后来去坟地找寻他们的凌杭也没回来。」
南宫夫人双眉锁得更深,「出事了,一定是出事了。」
听她这么一说,小雪忍不住哭出声来。
南宫夫人这才发现了她,问道:「她是谁?」
南宫文瑞答道:「凌夫人。」
「原来是危小雪。」南宫夫人虽然没见过危小雪,但这名字可听了好多遍。
「凌杭他不会是……」小雪的头越来越沉,说不出后面的话。
「希望他不会有事。」南宫夫人要冷静得多,不过声音依旧底气不足。
这时她突然发现地上的血迹,急忙蹲下查看。
因为刚下过雨,很多血迹都已经混入水洼,水洼在月光之下,竟泛起一点若有若无的紫黑色――血里有毒,而且毒性很强。
南宫夫人用指尖蘸了一点毒水,嗅了嗅又尝了尝,脸色瞬间大变。
「怎么了?」南宫文瑞急忙问。
「是小清的毒,她杀人了。」南宫夫人说出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结论。
她离开五毒教后,惟一跟在她身边的人就只有穆念清一个而已。穆念清不是她的丫鬟,而是教中地位仅次于教主的五毒使之一。所谓五毒,指的就是金木水火土,五种毒分别由一位毒使司掌,穆念清就是司掌金毒的使者。
归隐不归山后,南宫夫人在这里立下血戒,不准杀生。
十多年来,不归山上连只兔子都死过,更别说是人了。山中没有樵夫,只有桃源庄一处有人迹,所以这血戒便是针对南宫家而设。具体来说,就是针对南宫夫人自己,还有跟随她的穆念清。用南宫夫人自己的话,她们以前犯下的杀孽太重,必须改过自新才能得到宽恕。
但现在留在路边的血迹,却发出了人血独有的腥味。
这不归山上有本领杀人,而且还是用毒杀人的,南宫夫人只能想到穆念清一个。
「不用去坟地了。」片刻工夫,南宫夫人已经做出决定,「凛臣他们丢不了,我们顺着这血迹去找,看究竟能找到什么人、通到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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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内,凛臣、影臣、宁无淮三人转来转去,彻底迷路。
现在的状况是:出路找不到,就连退路也没有了。三个人都累的筋疲力尽,坐在洞里休息。
「所以我说,根本就不该进来呀!」宁无淮抱头痛哭。
「是你自己要跟进来的。」凛臣本来就心烦,听宁无淮这么一抱怨,就更是火大。
「现在我们怎么办?坐在这里等死么?」宁无淮越想越伤心。
「不等死,等等日出吧。」凛臣最后的办法。
「等日出干什么?」宁无淮不懂。
「太阳出来以后,也许会从什么地方漏光进来,我们只要顺着光找到缝隙,把洞壁凿穿就能出去。」
「还要凿壁呀……」宁无淮腰酸悲痛,从小到大就没受过这么多苦。
「不过,如果这山洞太深,没有阳光可以透进来,我们就只有等死了。」
「不要啊!」宁无淮就怕凛臣说出这话。他自己说等死还无所谓,因为凛臣会想办法。但如果凛臣也说等死,他们就真正只能等死了。
正在这时,影臣突然发现一点异常状况,急忙推一推凛臣道:「凛臣哥,这里有风。」
说着把手掌抚在洞壁上,感受那一丝很轻很轻的风从洞壁对面透过来。凛臣也学着他的样子,果然感觉到一股微微的气流。宁无淮急忙也跑过来,摸了摸石壁道:「看来这里有条缝。」
「但是作为石缝来说,你不觉得太直了么?简直就是一条直线。」
凛臣的手掌顺着有风流过的地方缓缓上移,越来越觉得这缝隙有古怪,因为那条直线缝隙一直延伸到了他无法摸到地方。
这种缝隙真的会是自然形成的么?
凛臣对宁无淮说:「蹲下去。」
「干什么?」宁无淮虽然有疑问,但还是老老实实蹲了下去。
谁知凛臣竟一脚踩在他的背上,踩得宁无淮哇哇大叫,正想起身,却听凛臣说:「别乱动,往右边走走。」
「我怎么走呀?!」
「那就爬吧。」
宁无淮也只好爬,爬了两三下,突然听到凛臣喊停。
「你又怎么了?」宁无淮欲哭无泪。
「是了。」凛臣从他背上跳下来,拍了拍被洞壁弄脏的手。
「你摸到什么了?」宁无淮起身问。
「那里有一个直角。」凛臣指着头顶,又指指头顶偏左的地方,「那里也有一个直角。气流直线延伸上去,在第一个直角向右拐,水平延伸一段距离后,又在第二个直角向下拐,再垂直延伸下来,直到洞底。」
「这又怎么了?」
「这就说明。」凛臣敲了敲那块石壁道,「这里不是一块石壁,而是一块石门。那些气流,就是从石门的缝隙里流出来的。一般来说,这附近应该有机关可以打开石门。」
「真的?」宁无淮立刻贴了上去,到处找机关,「只要能打开这道石门,我们就能出去了?」
「那也未必。」凛臣理智地告诉他,「也许不但出不去,还会陷得更深。」
石门不会自己长在石壁上,只可能是人为因素。这就足以证明这个山洞,果然大有古怪。
这石门究竟是谁造的?为了什么目的?石门里面又是什么?
一切都是谜。凛臣虽然也觉得害怕,但现在惟一的办法就是抓住这最后的机会,希望石门打开以后,他们可以成功离开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