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苏越]错枉付》笑客来

27、第 27 章

　　屠苏被关在禁地时，每日在脑中萦绕的都是欧阳少恭挽着陵越离去的那一幕，日日在脑中缠绵不去，让他几欲疯狂。

　　然而，现在陵越回来了，还……

　　所有的一切，过去这段时间的烦躁，似乎一下子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烦躁没有了，痛苦没有了，那种想要屠杀破坏的欲望也渐渐消失，只留下满心的甜蜜。

　　就连焚寂那日日不休的低语，似乎都慢慢消失了。

　　此时的屠苏，满心满眼只有陵越，每日他最为期盼的就是陵越到后山来，来看他。

　　陵越来时，拎着食盒，温柔的布菜，和他聊天，有时甚至不聊天，就这么望着彼此，那时间都过得那样快，那样让人不舍。

　　此时的屠苏觉得，若是能日日如此，就是在禁地被关一辈子，都是幸福的。

　　那年的正月十五，屠苏永远都记得那一天，记得那天自己被从禁地里放出来日子。

　　那天，芙蕖很高兴，亲自下厨做了很多好菜招待自己，而一贯与自己不对付的陵端也难得的给了自己好脸色，那副亲热的态度差点把屠苏吓到。

　　被陵端那堆起来的笑脸弄得心惊胆战，连芙蕖做的他喜欢吃的菜都没心思下口。

　　饿着肚子回到凌天阁，把陵端的怪异态度告诉陵越，倒是把陵越逗笑了，道：“其实陵端对你的心结多是因为芙蕖，现在芙蕖和他在一起了，那他自然要对你好的，不然他不怕芙蕖河东狮吼吗？”

　　屠苏有些疑惑的看着陵越，半响似乎明白过来了，道：“陵端和芙蕖在一起了？就像我和师兄这样吗？”

　　陵越听到这话，一愣，随即便将那一瞬间的不自然掩盖过去，道：“没吃饱吗？”

　　屠苏有些羞涩的点点头。

　　看着屠苏那副孩子气的模样，陵越笑了，笑容里满是温柔，起身拉着屠苏，道：“这个时候厨房没人。”

　　小时候，屠苏刚上山时，不喜欢天墉城一日一餐的规矩，总是饿的难受，那时候稍微年长些的陵越就会如此时这般，拉着他，趁着厨房没人时偷偷进去给他做些好吃的。

　　没有人知道，天墉城的大师兄，其实很擅长厨艺，而这份擅长，是为了他最爱护的师弟屠苏练出来的。

　　喝着师兄亲口做得鸡丝粥，偷眼看着师兄的美如画卷的侧颜，屠苏觉得，很是欢喜。

　　从禁地放出来不久，陵越便向掌教涵素真人求情，让屠苏和他一起下山除妖，本来涵素真人不是十分同意，但在陵越的一再请求下，检查了屠苏身上的煞气，发觉屠苏体内煞气已经几近不见踪影了，涵素真人大是疑惑，只道是屠苏在后山禁地清修有效，已经成功压制了焚寂的煞气，所以虽然不放心，但架不住陵越的一再恳求，还是答应了放屠苏下山，只是要求必须有陵越陪同在侧。

　　屠苏听到能下山的消息，万分欣喜，他一直都想要下山去，和天墉城所有的师兄弟一样下山除妖，可是因为焚寂煞气，却是一直无法，现在他的煞气稳定了，能够和师兄一起踏遍万里山河，行侠仗义，人生至此，夫复何求。

　　屠苏跟着陵越，一起下山。

　　他们走过很多地方，看了那么多不同的城镇村庄，帮了许多遇到困难的人，甘泉村的那个人类双亲养育的板蓝根妖怪，那对阴错阳差有杀亲之仇双双毙命的苦命鸳鸯，他们帮了很多人，也有很多人他们无能为力，看着他们走入悲惨的结局。

　　屠苏跟着陵越一起，走过许多地方，看过许多地方，然后有一天，屠苏对陵越说：“师兄，以前我总觉得，只要足够努力，就能够改变所有的事情，可是现在我知道，一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人生在世，总是有些无奈，是人力不可挽回的，我们能做到事情是有限的。”

　　陵越看着说着这些话的屠苏，心中某一个角落，他恍惚觉得眼前的屠苏和记忆里那个坦然赴死的屠苏，似乎重合了。

　　一样的坚毅，一样的坦然，一样的看透。

　　看着这样的屠苏，陵越说：“我们回天墉城吧。”

　　屠苏不解为什么师兄突然说要回天墉城，但是屠苏依旧的点头，没有丝毫犹豫的道：“听师兄的。”

　　陵越笑了，笑容里有些别样的情绪，屠苏看不透，然后屠苏能感受到的是，一如既往的，师兄的温柔与爱护，那样的直接鲜明，从未变过。

　　陵越对屠苏，一如既往，始终如一，从未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