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悟道中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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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然一梦……
等回过神来，尽管身如刀割，心却更如针刺…莫名的…不明由来的……想要想起什么，却偏偏想不起，无论如何都想不起……好苦……
像是感应到了意识的动摇，倏的，从身体的某处突窜出一股子雷霆万钧的霸戾之气，不同于影刹的引导之力，却是如同洪荒巨兽一般撕吼着席卷向每一丝血肉，瞬间吞噬了影刹之力。
惊愕之下，影刹手中法印疾变，再次聚力护住碧落身躯，而那不知所处的戾气更是蛮横之极，再次咆哮般噬灭了护力，横冲直撞的奔涌在脆弱的身体之中，愈加疯狂，愈加狂暴…
外界的气场似是受到了牵引，不知何时，竟也开始躁动不安…隐约间，似有一缕缕精魂渗入体内，却又在片刻间被戾气吸扯带劲…像是尝到了甜头，体内的那股力道如同嗜血的魔物一般更加疯狂的开始吸纳四周灵力…
身体…不知何时早已没有了痛觉，连意识也开始有些涣散……终于，不堪重负了么？
就在意识即将坠入深渊的一刻，隐约间…一个声音，若有若无，响起在耳畔。
气…相息……魂归…合……
谁？是谁？！在哪里？
倏然而来的莫名声音竟令碧落猛然惊起，这个声音，是他……他？！哪个他？到底，到底是谁…谁在哪里？！
挣扎着强撑起意识，想要知道声音的来源…这个声音，仿佛是刻在灵魂深处，一经触碰，莫名的竟有种想哭的感觉…
久久的…除了这六个字反反复复回荡在耳际，却是没有其他的话语传来…
如果还可以苦笑的话，怕是要笑到哭了吧……
身体越发的饱涨，似乎四周的魂气都在往身体里蹿…狠狠心，不再想，也无法想明白。碧落开始反复思量这六个字，虽然对“气相息”有所知晓，却碍于夏凰泉曾经走火入魔而不敢轻易尝试，而“魂归合”更是玄之又玄，无从明晓…
僵持片刻，虽然身体早没有了痛楚，却有种饱涨难当的感觉，随着越来越多的精魂之气涌入身体，那股子戾气却越发的贪得无厌，丝毫不顾及这个小小的躯壳。
如此僵持下去，怕是迟早会爆体而亡的，思及这一可怕后果，碧落终是决定博一搏……
凝神间，心，不知不觉静了下来…
有风的拂动，很强烈，周身的空气似乎以自己为中心不断的在聚合，愈发迅疾，抽空了…又有更多的涌入，如此反复，似无止境…
小心翼翼的感受着四周空气的流动，一缕一缕，似有生命般的灵动。意识…也在不知觉间…开始追寻起灵力的流动，源头似无所宗，归处却始终是自己的血肉，然而更多的却像是流入了体内的某处——那股霸戾之气的来源之处…似是一个空间，更似一个黑洞，无穷无尽的吸纳着上古精魄……
不惧与戾气的吞噬，周遭的魂灵却是如同找到了归宿一般，争先恐后的一波波涌来………上万年的等待，上万年的沉寂之后，是如同重生般的狂喜…在这妖界之中，千万年来飘荡离散，终于找到了可以接纳自己的身体……
起先只是小小的宫室，再是整个英召涧所处方圆百里之内，随着掌控意识海流动愈发精纯，体内的戾气似乎也受到意识的吸引，却又似是戾气牵扯住了意识，两者在交汇之后竟渐渐产生了融合的倾向…愈发犀利，愈发摄魂夺魄……
魂…归合…
那股戾气？另一个我！猛然间，一个奇怪的念头闪入脑海……
那我又是谁？为什么我会来到这里，到底是我在牵引着什么？还是一直以来都被什么牵引……一时间，脑海中翻涌起许多不曾想过的问题，心…再乱…
不经意间，意识再度被猛扯入一片黑暗…
没有血池，血卵，也没有那个人，黑暗之中仅一面镜…
我是你么？
是…又不是…
那你是谁？
…是你………
什么？
我一直都在，只是时间久了…太久……你忘了我…
黯然垂首，是么？
既然回来了，就会忆起的。
忆？忆起什么？我的过去？前世？！还是………他…他是谁？！你一定知道的，告诉我！！ 心底深处疑惑再起，碧落忍不住还是追问起那个幻梦一般的人。
他…好，一直都………
有那么一瞬间，镜中人模糊迷蒙的脸庞竟似是有了神韵，淡淡勾勒除了一抹浅笑。
好？！到底是什么？什么好？
疑惑没有丝毫减少，却更为不解，碧落只觉得和镜中人的几句对话简直是要让自己抓狂，似乎知道着什么，却又都说不清，道不明…凭白让自己徒增烦恼。
正欲追问，镜像不知何时开始渐显迷蒙，一如先前梦境中消散的前兆…
始终，又是一场梦…颔首苦笑，依旧，一无所知……
悠悠的…是镜中人的声音，一起…我们…
霎时，零星破碎的记忆袭入脑海，伴随着的是压抑，血腥，难以名状的蚀心之痛……一张张熟悉莫名的脸，有恨，有妒，还有痴……
仅仅是一瞬，无数画面一闪而过，尚未来的及细想，随即又像是被封存进了某个空间，只有隐隐的思绪…感觉到那份记忆的存在，沉重，压抑…放不下，弃不去…深深的扎根在了灵魂之上。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悟道中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