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之镜》戢然思墨

8、暧昧

　　是夜
　　两人共进烛光晚餐，在轻缓的音乐中跳着那场华尔兹……
　　图书馆中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安静的个忙各的事，静静地阅读着手中的书籍或做着笔记。“如果你认识从前的我，那么你就会原谅现在的我”张爱玲的文章还是那么富含深意，尚轩羽满意的将书送回原来的地方。看了看时间，便借了一本三毛的《哭泣的骆驼》就离开了图书馆，走在回寝室的路上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书，十分期待的笑着。刚回到宿舍推开门就看到林曦在换衣服，走进就问道：“今天有什么活动，要穿礼服？”林曦拉着尚轩羽的手问道：“这样穿是不是很奇怪啊，总觉得不舒服。”尚轩羽上下打量了一番才缓缓开口说：“很好，很帅气，一定会有很多女孩在看上你的。”林曦舒了一口气道：“你看了那么久，我还以为很难看呢，害我白担心了。”对着镜子松了松领带，道：“我们系里组织了一次舞会，要求必须参加，所以我就去借了礼服，准备今晚的舞会。可是，我一点儿都不会跳舞，更何况到时候要去跳华尔兹，到时候我可就没得救了。”回身对尚轩羽道：“羽，你也一起来吧。”尚轩羽吃惊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道：“我不会跳舞！而且那是你们系的舞会，我去做什么？”林曦对尚轩羽的话充耳未闻，拿出一件稍小的礼服递给尚轩羽道：“我当时就在想，如果你晚上没事就可以陪我一起去了。回来以后我看了你的课表，正好没事。而且，这次舞会是谁都可以参加的，举办的公共舞会。来吧，把衣服换上，我们先去吃饭，然后再去参加舞会！”最终，尚轩羽还是没能拒绝林曦的要求，随他一起参加舞会。
　　华丽的舞池中一对对的男女拥抱在一起随着音乐起舞，浪漫而又温情。
　　尚轩羽和林曦两人站在自助甜点的桌边，昏暗的灯光下两人相对无言。自从舞会开始，林曦不知拒绝了多少女孩的邀请。起初林曦还会陪女孩聊聊天，但当被女孩围观时也只能逃之夭夭了。尚轩羽则是去了自助甜点那里，从舞会开始到现在手中的碟子始终盛着食物，女孩们都只能对他望而止步，也有过来搭讪的女孩，但遭到尚轩羽的冷态度也退去了。林曦夺过尚轩羽手中的碟子，几口就将其中的甜点吃光，拉起尚轩羽的手走出大厅，到旁边的小树林。林曦说：“羽，陪我跳舞。”这里离大厅不远，可以清晰地听到音乐声，没了人群的喧哗，这乐曲更是美妙。尚轩羽吃惊的说：“我不会跳舞，而且两个男人跳舞好奇怪的。”林曦笑道：“陪我练练嘛，正好你也可以学习啊，兄弟有难你不会见死不救吧！”尚轩羽为难的说：“可是……”“别可是了，要开始了！”林曦上前搂住尚轩羽的腰，道：“先从脚步开始。”“这样怎么练习啊！”想要退开林曦，但是林曦带着自己的身体开始舞动了……真是奇怪，两人居然如此契合。
　　暧昧在弥漫
　　尚轩羽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发现自己也会笑的如此的单纯，真好！
　　这个夜晚不再是寂寞的。
　　…………
　　在苗族的集聚地中一间小小的驿站，往来的江湖过客们在此休憩、高谈阔论。苍叶身着斗篷，走在驿站的角落里听着众人谈论。
　　“最近天蚕教又开始活动了，在这个多蚁虫的苗疆一定要小心，一不小心就会中毒，等醒来时就发现自己已经是盅虫的肥料。”
　　“如今这里是天蚕教的老窝，谁敢不要命了去和天蚕教对抗。”
　　“也是。”
　　“你们知道最近武林中的各大门派都结盟去伐魔的事了吧。嵩山派，崆峒派，天龙门，九华派，龙虎门结为同盟，少林不问世俗，所以现在在这苗疆是天蚕教独大嘞。”
　　“对这苗女大家可得多加小心了，能学习蛊术的都为女子，各个美丽妖娆，用盅掌控男人……”
　　在众人津津有味的听着美丽苗女的爱情故事时，谁都没有注意到苍叶消失在了驿站中，在桌子上留下了一锭银子。
　　岭峦涌作千倾海，峰簇栽成万仞葱！
　　苗疆山环水绕，大小田坝点缀其间。苍叶决定独自一人深入山林，出发之前便在苗族村落里买了必要的药草。
　　青藤缠绕着高大的乔木，丛林中无数的寄生植物构成奇异的风景。苍叶走在丛林中感到十分的压抑，虫鸣声也显得有几分诡异。一紫衣苗族女子悄悄地跟在苍叶的身后，忽见苍叶运起轻功，脚下踏起奇异的步法，一转眼消失在她的眼前。女子急忙从树后现身，寻找苍叶的身影。忽然一把剑架在女子的脖子上，剑刃的冰凉透过肌肤传到心脏，冷汗从女子额头的滑落滴下。女子立刻就知道，如果自己不能做出解释的话，那剑就会无情的隔断自己的喉咙。嗓子沙哑的道：“我从驿站就一直在注视着少侠，我叫杉木。”看了看剑尖，呼了口气道：“我可以为少侠带路，我知道天蚕教的总部。”苍叶道：“你的目的是什么呢？”杉木身体在颤抖着，握拳的双手上青筋凸起愤怒道：“我与天蚕教有仇，我的母亲因拒绝了天蚕教蓝縩的入教邀请遭到杀害，天蚕教还杀我父亲与年幼的小弟，我纵侥幸逃脱一劫，但灭门之仇有岂能不报！”苍叶将剑收回剑鞘，道：“我知道了，带路吧。”杉木回身惊喜的说道：“真的吗，少侠愿意与我同行！！！”苍叶笑笑道：“自然，还有叫我苍叶吧。我对这里并不熟悉的，能有一个熟知这里的人同行终是极好的。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路上，杉木道：“苍叶什么会来苗疆呢？”回道：“半月前，天蚕教在吴家村大肆屠杀，但是留下的都是老年人的尸首，年轻的与幼小的都不见踪影，大抵是被带回苗疆了，所以我想来调查一下。”杉木道：“那些被带回来的人都会是盅的温床。一般的盅术是随着自身实力的增强本命盅的杀伤力也不断增强，但是天蚕教用了邪法，做了人盅。那些人的现在大概还没被做成人盅，因为人需要足够的养分来喂食盅虫。”苍叶听闻脸色一沉，道：“要加快脚步了。”杉木道：“还不急，我需要去家里拿一些用的药物。如果不充分准备的话我们可能就会死在这个丛林中。”苍叶随着杉木到达一个小竹楼，杉木道：“一起上去吧。”室内干净整洁，屋外的藤蔓从窗户上生长到屋内，显得生机勃勃。杉木从桌上的木盒里拿出一些瓶瓶罐罐放到包裹中，将包裹背好，有从木盒中拿出一个瓶子与一袋粉末递给苍叶，道：“将粉末倒在衣服上，可以驱除毒虫。瓶子里的是解毒剂，在你中了盅毒的时候可以推迟一下毒发时间，拿好了。”苍叶依言做到。两人动身前往天蚕教的总部。
　　总部在苗岭山脉深处，草丛里是各种毒物的嘶叫声，树枝上盘踞着的毒蛇嘶嘶的发出声响，两人相视一眼知是药物起了作用，前进到洞穴中。洞穴中有几个火把插在墙壁上，苍叶很快适应了昏暗的环境，道：“如何，要前进了。”杉木点点头道：“走吧。”风从洞穴深处吹来，血肉腐烂的味道迎面而来，潮湿的地面渗透着红紫色，仿佛走在干涸的血池中。不知顺着道路走了几时，只见一个大坑出现在眼前，向下望去里面满满的是各种毒虫，在死者身体上蠕动，一只鳌虫从死者脑内爬出来。杉木的脸色十分苍白，不忍直视这地狱情景。苍叶握紧双拳，道：“快点前进吧！”
　　杉木在地上画下大厅的地图，解释道：“大厅呈圆形，入口处有两位武功高强的教徒在守卫，没隔一个时辰交换守卫，教主未召集时，进入者杀无赦。因为大厅是通往教主寝室的唯一道路，前面左拐就是大厅的入口了。”看向苍叶：“怎么办？”苍叶想了想，道：“平时没人会去靠近入口吗？”杉木回答道：“嗯，只有发布命令时才可以进入。”苍叶笑道：“杉木，你愿意去冒险吗？”杉木一愣，瞬间明白，道：“交给我吧！”
　　杉木径直向那两个衣着诡异的苗女走去，其中一个蓝发苗女见到杉木，喝道：“大胆，在教主未召集时你竟然敢到这里来！”杉木妩媚的笑道：“好姐姐，你那么大声干什么呢，我只是来看看姐姐你最近怎么样了，被罚的滋味如何啊！”女子咬牙切齿的想要冲上前来，另一女子拦住她，道：“别忘了自己的职责。”　“切！”只见杉木又上前刺激道：“哈哈，看到姐姐这么惨淡的样子，我真为姐姐心痛啊。”女子难堪的撇过头去，另一女子无视这边的情况，将目光放在远方，藏在阴影中的苍叶注视着事态的发展。杉木在背后苍叶做了一个手势，苍叶将手中的的剑缓缓拔出，剑影闪过，苍叶便取了那女子的首级，蓝发女子慌乱的想要攻击，杉木袖中滑出的两寸长的毒针已从后颈刺入，一击毙命。杉木看着苍叶，心中想着：好强，果然这个人很危险。苍叶沉声道：“做的不错。”杉木带着羞涩回道：“谢谢！”在恍惚的灯光中杉木看起来更是美丽。
　　苍叶步入大厅，正前方是教主的宝座，两侧矗立着高大的图腾柱。杉木指着宝座道：“在那之后就是前往寝室的通道了，我们快点前进吧。”便向前走去。苍叶将手抚摸着墙壁，用力将岩石从墙壁上扣下一块，看到的再次使苍叶震惊，轻轻地将岩石安回墙壁中。
　　两人躲在门后，看到坐在床上的天蚕教教主身着一件轻纱，盘腿坐在床上练功。身前飞着一只有成人拳头打的金蚕，但在腹下长满了刚毛，在其中有一对复眼。“那是教主的本命盅，很危险。”杉木用唇语告诉苍叶“小心对付。”苍叶点点头。握住剑柄，屏气凝神，突然眼前发黑，来不及反应就跌倒在地，意识还未消散，只见杉木托起自己的身体，走到床前，跪下道：“教主，这是游侠苍叶，很做适合教主金蚕的温床。”蓝縩起身走到苍叶面前，用内力探测苍叶，道：“很棒的饵料，做得好，杉木！退下吧。”杉木低下头，嘴唇微微一动，道：“是，教主。”便退出了房间。金蚕在苍叶身体上空盘旋着，蓝縩手指蜷曲着青丝道：“苍少侠运气真不好，在这苗疆居然会相信女人的话，真是温柔而又多情啊，所以才落得这个下场，不过你那美味的血肉与浑厚的内力我就收下了！”只见金蚕缓缓降落在苍叶身上，苍叶努力的想要挪动身体，却纹丝不动。蓝縩高高在上的看着苍叶挣扎，露出得意的笑。突然一道剑气横扫而过，金蚕急速飞到蓝縩身前，裆下攻击。整张床都被炸裂了，烟尘弥漫。
　　金蚕身体上没留一丝伤痕，蓝縩扭头看向门口，只见一青衣男子持剑走入，蓝縩喝道：“什么人。”原来这人是由一面之缘的红雀。红雀不做言语，再次发起攻击。金蚕随蓝縩意念而动，喷出灰绿色的毒雾。数到剑气打撒了毒雾，红雀一剑劈在金蚕的头部，发出金属撞击的声响。金蚕长长的利足刺向红雀腹部，红雀借助剑的力量，一个后空翻躲避开来。在红雀与金蚕打斗的同时，苍叶已经服下了杉木在竹屋给的那瓶解药，运功调息。内力运转一周天身体便恢复了５成，蓝縩专心在对付眼前敌人，并未注意苍叶，当注意到时，苍叶已经结束了调息。苍叶也加入了战局，片刻之间就将金蚕杀死了。苍叶扶着红雀，想到‘那个时候的毒雾，恐怕现在已是中毒颇深’问道：“红雀，你怎么样了，还好吗？”红雀虚弱的回复道：“无碍。”苍叶望着红雀泛青色的脸颊，这一刻十分无力。蓝縩的本命盅被杀，蓝縩吐血不止，自知是活不成了。狠毒的说道：“那你们就陪我一起死吧。”想要自爆，突然一只手从后颈刺入毒针，直击要害而亡。杉木不知何时出现在蓝縩身后，妖娆妩媚的笑着，道：“这教主之位终究还是我的！”看了看苍叶与红雀道：“这里可是有直接出去的密道哦，但是只能有一个人能离开，谁要走呢？嗯～”苍叶不假思索的道：“让红雀走，我留下。”杉木走到原来摆放床的位置，运起内力一挥袖将废墟清开。在墙壁上摸索了片刻，用手按下其中的一块凸起的岩石，隐藏的暗门打开了。杉木给苍叶抛了个媚眼，丢过一个玉瓶子，道：“这是金蚕盅毒的解药，不过只能救活一个人，两个人可救不活的。”
　　苍叶背着红雀跌跌撞撞的从一山洞中走出来，苍叶服下抑制毒发的药效也终是耗尽了，意识开始模糊了，想到：要尽快找一个安全的地方。不知走了多久了，发现一个隐蔽性很好的树洞，摇摇晃晃的走进其中，摔倒在地又挣扎的爬起来将怀中的解药喂给红雀，帮他做了伤口上的治疗后就彻底丧失意识……
　　现在是几时了，红雀缓缓睁开双眼，发现已经是清晨了。坐起身来，发现了苍叶面色发青的躺在自己身旁，道：真是个傻子。便开始运功疗伤了。运行了两周天就起身出发了。
　　向西２０里处，顾媛儿，宁夔，礼赞三人在此集聚。宁夔道：“朱雀在干什么呢，离约定的时刻已经迟了半个时辰了！”顾媛儿道：“可能是遇到了麻烦，耐心等待。”不一会，就见红雀赶了过来。红雀道：“抱歉让大家久等了，现在发布教主的命令。如下：白虎宁夔前往龙虎门，去偷取供奉的秘籍落神道；玄武礼赞前往长安，到那里静候命令；青龙顾媛儿深入敌营，有什么消息立刻报告。以上就是教主的命令，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吗，没有就散会吧。还有青龙可以等一下吗？”礼赞道：“告辞了。”便离开了。宁夔嗜血的笑着走了，边走边问道：“可以杀光龙虎门所有人吗。”礼赞摇摇折扇说道：“这些事由你自己决定。”“那就杀光他们！”顾媛儿道：“我可以给你我的血，但是你欠我一个人情。”红雀道：“好。”顾媛儿从怀中拿出一个白玉瓶，划开自己的手腕，让鲜血流满便立即点穴止血，将瓶子递给红雀道：“珍惜着用吧！”红雀道了一句多谢就离开了。顾媛儿想到：真是无情的男人。走到溪水边，拿出人皮面具小心的戴在脸上，突然在水中见到另一人的倒影……
　　另一边，红雀拿到可以解救苍叶的鲜血便用最快的速度赶回树洞。在西域中大部分教会都会收集一些小孩，培养毒人为己所用。顾媛儿就是最成功也最失败的毒人，百毒不侵但是身体却没有毒性，最后被抛弃了。
　　没过一刻钟，红雀便赶回到苍叶身边。苍叶的状况并不好，嘴唇变成了乌黑的，脸色犹如白纸。红雀连忙将鲜血全部给苍叶喂下去，一直注视着苍叶的脸，直到脸色慢慢红润才安下心来。去抓了几只野鸡将其烤熟，便打坐调息等待苍叶醒来……
　　晨光透过树叶，洒在地面泛起金色
　　…………
　　夜半梦醒，尚轩羽冷汗泠泠的坐起来，这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那么真实呢？
　　看着身边熟睡的林曦，将心安了下了！
　　抱住熟睡的林曦，这不过是个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