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57-少年的烦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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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前龙马被外校来的不良少年给打伤的事情几乎没有多费什么时间功夫就传遍了青学校园的每一个角落，等越前贴着胶布拿着芬达晃回网球部的时候接受了空前的关注——麻蛋！至于一个个这么幸灾乐祸的嘛？！他想。
他被前辈们围着查看伤势，不少人趁机戳了戳贴了胶布的地方，越前并没有想象中那般疼的呲牙咧嘴的只是用幽幽的琥珀色瞳眸看过去，眼神深沉幽怨。对此这些恶趣味的前辈只是笑嘻嘻的一副无辜状，最过分的应该是顶着笑眯眯弧度语气嘲讽说话的那位不二前辈。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就弄得一身伤，龙马确实是厉害呢。”越前黑着脸听完他的话半晌只能憋着气说了一句——“まだまだだね。”然后闷声不再言语，态度很是抗拒。
前辈们看他没大碍也都散去了，期间大石前辈和桃城前辈一个劝诱他上告中体联（东京都中学体育联盟）对那个不良少年以投诉，另外一个则是问他谁动的手非要替他出头回去——都被越前不配合的“我自己摔的”一句话回绝了。
“Ryoma……还是去趟医院吧！”一直克制着自己站在一边的波菲直到前辈们都散了去训练之后才凑过去，他捉住越前的右臂仰着脸使得那精致漂亮的五官暴露在日光下看起来更是好看。碧色的眼眸倾泻出安静乖巧的神色来，语气温和还带着一丝娇憨撒娇之意，越前有些陌生恍惚的看他愣怔瞬间却是颇为冷漠的抽出手臂没作理会就要走开。
“就算你生我的气，不肯原谅我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啊！！”波菲看越前的动作连忙扒紧了对方的手臂，用了大力气没能让越前成功的甩开他——又赶在越前恼火的看过来之前把姿态放得更软，眨巴着水灵灵的碧色眼眸直勾勾的看进越前琥珀色的眼底有点泫然欲泣甩开我我就会落泪的意思。
——如果不是越前知道这家伙最擅长演戏对人进行欺骗的话。
——如果不是身边这个努力小鸟依人的家伙足足比他高了九厘米的话。
欧美人本来就发育要比亚洲人早一些，本来年纪相仿不差几天的波菲里奥现在已经长得比他要高了，还好没有像传统欧美人那般因为喜好卡路里而横向发展，否则也太对不起很好的遗传了父母姣好五官的相貌。
“放手。”越前低呵道，琥珀色的瞳眸中划出不耐烦的神色来——“这跟你没有关系。”他说，讲的毫不留情。
“……”波菲真的没有想到向来吃软不吃硬的龙马竟真是如此狠决的对他，尽管心里在来之前已经有所准备但是被这样生硬的拒绝也实在是让他的心里不舒服，压制住想要爆发的某种情绪，波菲正想抬头再说些什么的时候越前已经被趁他发呆的功夫抽出手来，拿着拍子走掉了。
“……是吵架了吧？”
“气氛好僵硬啊……”
有旁观到这一幕的女生面色不豫的如此悄声讨论说，看着波菲这个外国美少年无比落寞的背影无法控制的心疼柔软起来。
……
当下午的训练结束之后，越前拎着包主动跑到桃城面前——“要去一起去吃点东西吗？我请客。”然后在桃城诧异的目光下，听到他们对话的菊丸跳出来嘟囔着要一起，越前微微颔首答应了。
“既然这样的话大家一起去吃汉堡吧！！”桃城挑眉决定了他们晚餐的地址，菊丸因为开心而大喊大叫的声音作为背景——越前看着前辈兴高采烈的模样抿出一个微小的弧度。
三个人拉扯着走到门口的时候，已经收拾好东西的河村前辈喊住了越前——“伤势好一些了吗？”他的语气有些踌躇和愧意，越前有点莫名其妙还是相当乖巧的点头说了没事。
“那真是太好了。”这位老实的前辈带着一丝慰藉，越前有些好奇，打伤他的明明是山吹的亚久津为何前辈却愧疚而来。
“河村前辈要一起去吃汉堡吗？我请客。”这样想着他出声邀请，出乎意料的被这位前辈拒绝了
“抱歉，我要回店里帮忙。”没再给越前挽留的机会背着球袋走开了。
“河村前辈好奇怪啊，刚才也是……”桃城纳闷的抓了抓他那寸发，越前耸了耸肩没有吭声余光瞥到正往这边走过来的波菲时难免沉下心情，之前笑起来的小弧度也收敛了，唇畔漠然的抿着。
“一起回家吧，龙马。”波菲堆起笑容，漂亮的脸上因为弯起的眉眼和唇畔的弧度更是熠熠生辉。可惜越前对此完全免疫，极为漠然的扫了他一眼连回应都懒得给，抬头看了眼身边的前辈——“我们走吧。”少年语气熟络。
“……龙马！”波菲眨巴了下眼睛想去拉越前，他在这里等了一下午就是想和龙马一起回家孰料对方竟然有约，大概是刚刚约好的吧——但有了方才的前车之鉴越前闪了下身形并未如其所愿，躲开了。
“喂，越前这样不太好吧？”桃城和菊丸看着两个人的相处模式完全是一个热切的靠近一个冰冷的疏远，觉得有点不自在，他们不清楚两个人之间发生过什么过节，这个样子的情形实在是尴尬。
“啊喏……前辈们可以让我和龙马单独说说话吗？”波菲见越前这里说不通，滴溜着碧色的眼睛看了看当下敛起密匝匝睫羽眼眶泛红小声说道，用的是很熟练的日语，表现的像是完全是被欺负的模样——桃城和菊丸尴尬的要命，被对方泫然欲泣的样子吓了一跳刚想点头说好没来得及思考什么时候这个外国的美少年日语水平这么高的时候被越前的冷哼声打断了。
“我跟你可没有什么好说的。”越前的态度没有丝毫的软化——“这样命令我的前辈们，别太过分了，加西亚。”他的语气生冷毫无起伏，但是波菲打赌其实在这波澜不惊的单调语气下面是灼灼燃烧的怒气。
“……”对此波菲也有点来气——“可是我想跟龙马说话！他们明显很碍事！”
这种一贯跋扈的语气对于越前来说才是最为熟悉的波菲里奥·加西亚，越前可不觉得这家伙做了个手术就会转变性子。波菲也发觉他的语气实在是不善难免懊恼，之前他已经打算要和越前的前辈，朋友们都打好关系的，可是明显眼前这两个交情匪浅的前辈被他这么一说大概也是得罪了。
可他就是嫉妒，为什么龙马总是这么维护别人？为什么总是在意着别人不能仅仅注视着他呢？
“于所有人来说现在碍事的人是你吧。”越前不想和这个被宠坏的纨绔骄纵少爷吵架，他原本请前辈们去吃汉堡就是不想和这人随同回家亦或者这么早回家看见厚着脸皮住在他们家的这个家伙，现在被纠缠上了实在是厌烦。
菊丸和桃城心思在单纯简单也看明白自家后辈不喜欢这个长得很是漂亮的金发美少年，他们保持旁观者的安静站在一边听着两个人针锋相对的拌嘴还乐观的觉得吵一架就什么问题都大概可以解决，他们也就可以愉快的去吃汉堡了。
“我碍事？”反正脸皮子都撕开了波菲也不想装什么柔软的美少年来得到龙马同情心什么之类的了，他一直以来——在手术室前孤独的昏睡去到从病房里孤独的醒过来所藏在心里的委屈一瞬间全部爆发出来，碧色的眼眸渲染上一层黯淡却又因为他的情绪激动闪耀出幽色的光。
“到底是谁碍事啊？要不是他们你怎么会待在日本不回去？明明手术前你答应我会陪着我的！”少年不依不饶的质问，语气里有着责难和难过情绪高涨的激昂处还有破音以及隐隐的哭腔。
“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对不对？那个时候你都是骗我的对不对？你明明说原谅我了为什么不来看我？为什么把我一个人丢在美国？哥哥和龙雅哥都说你已经原谅我了，可是我每天都发给你短信你都不回！我不是死人——越前龙马！！我也是有感情的！你每天都和你的这些前辈们在一起很开心，可是我不开心！为什么谁都要跟我抢龙马呢？为什么……”
“你想太多了。”越前不想和他讨论什么在乎啊关系啊感情啊之类的事情，这让他觉得很烦——他本来在日本就如履薄冰的和每一位前辈都保持着他记忆中男神本来应该有的距离，每一分不多不少，现在不想因为一个当时一念之差交的朋友毁了男神这些前辈在心目中的形象，亦或者说他觉得波菲里奥·加西亚已经成了以后男神回来之后的一个阻碍。
“我已经原谅你了。”越前语气淡然的说——“但是这不代表我们还是朋友，也不意味着我们可以回到什么都没有发生的过去——实际上，以前作为朋友时做得约定，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我不是你的私有物，波菲。”越前的话冰冷——“停止这种想法吧。”他不是傻子，波菲里奥曾经多次冲着他说喜欢，起初他只是把这当作是小孩子对于朋友的喜爱，毕竟西方在这方面很是开放。但明显不予理会的发展便是加西亚家的小鬼屡次表明‘越前龙马是他的’这种让越前极为不舒服的立场后也有下意识的疏远对方。
他两世为人，一向坚持自由至上——当初为了梦想跟生父断绝关系也要艰苦打工赚钱的去英国学琴，更别说后来被生父的正妻和嫡子打压追杀都顽强不息的要挣扎着活下去。在成为男神的至今，他因为当初的那份感动原因被男神束缚着，但是不代表他便从此放弃了他自己的自由。
“……才不是这样！！”波菲碧色的眼底浮出浅浅泪意，越前看着他保持沉默。他和波菲年纪相仿，很多年以前也确实真心把波菲当做朋友来对待的，他的世界清冷萧索的时候也不过几人陪伴而已，所以对于波菲后来做的事情才更不能释怀。
“——Ryoma明明对谁都那么冷漠，却只会对着我笑对着我说烦恼的事情……Ryoma也是喜欢我的对不对？”他温润的声音此时显得有些嘶哑，说完后死死攥紧拳头直勾勾的盯着越前，眼眶边缘晕染出绯色——“我知道你还是在因为那条项链的事情生我的气，我已经知道错了……Forgive me（原谅我），Forgive me（原谅我）……”
“……”越前无话可说，所有的话他都讲开了，不过是对方割舍不下曾经的情谊或者说是不甘心。但是唯独这件事情越前不想一点都不想原谅，就这么算了——没道理他要圣母的默默承受伤害后因为道歉一抹勾销。
——那他一直以来遭受的痛苦，又怎么算？
——活该吗？
——活该他就这么倒霉爹不疼娘不爱的挣扎活着？
——活该他要糊里糊涂的一直扮演着越前龙马，心里提心吊胆的充满不安和愧意？
“Ignosco, sed non ire.（我原谅你，但不会释怀。）”越前站在和波菲有些距离的位置上，最终给了一样的答复。抬了抬肩上的包带，扭头朝着前辈们歉意的说——
“抱歉，我们走吧。”
桃城和菊丸不知道越前最后一句奇怪的发音是什么语言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他们相当窘然的听着两个对于他们来说还是小孩子的小家伙争执想拉架也不知道从何劝起，最后犹豫了半晌也没憋出一句什么的时候听到越前这么说才反应过来已经结束了。
两个人余光瞥了一眼站在原地低垂着颈子无比脆弱的金发美少年，有些复杂的跟上后辈的脚步离开这是非之地。
……
波菲听着龙马越来越远的脚步声，鼻腔一酸差点落泪——他觉得委屈，明明应该陪在龙马身边的是他，可是他现在却连站脚的位置都没有了。他已经明白是他做错了，他愿意低头认错因为那是他在乎的人，可是对方却轻描淡写的就打发了他没给他任何挽救的机会。
加西亚本就源自拉丁文，他们加西亚家族历史久远到追逐教皇时都占有话语权和一席之地的古老家族拉丁语当然是他们必学的科目，所以他听得明白龙马最后那句『Ignosco, sed non ire.』
——骗人的……
他想，那句原谅怕也是骗人的吧……如果不是后来他的病情加重，他拿生死来要挟龙马见他原谅他的话，恐怕现在连这句施舍般的原谅都得不到吧。波菲吸了吸鼻子，他非常难过，难过的他怀疑自己的心跳都快要消失了。
“要我怎么做啊……”他带着哽意，却并未流泪——“怎么样才可以真的原谅我。”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57-少年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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