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161-跳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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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不是虚构的，一切又都是虚构的。
……
练习赛同正式比赛最大的区别大概就是在于，练习赛所拖延的时间——对峙而战的选手没有在正是赛场时那种山压海倒般的压力以及醍醐灌顶般对于胜利的绝对渴慕。所以在这只被百日斜斜照射的多云天里，这座修在轻井泽山间的网球场在这凉爽的清晨里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气没有消散。山岚间的夏风飘在云中，使得白云如同岚风轻盈的裙裾，仿佛同她融为了一体，在这栗子树作荫的球场上。
高速旋转在空中的黄色小球径直朝向菊丸旁侧飞去，直击地面时荡起清尘又倏地冲了出去没有给菊丸半点回击的机会——就在以模仿力超强的力量型选手桦地崇弘和以舞蹈式击球的技巧性选手菊丸英二两人的比赛中，青学的菊丸落于下风看起来无力反击。
“桦地还是老样子，发球那么大力。”围观比赛的人群里，冰帝反扣棒球帽在脑袋上的穴户亮带着赞许说道——“接不到球的话，舞蹈式击球也是枉然~”他身边红粉色妹妹头长相极其正太的向日岳人一脸得意的插嘴，他跟菊丸的网球大致算是同一种风格——同性相斥使得他口吻里不经意带上些对菊丸的网球风格故纵的刻薄与打压。
“那种力道的球强行接到的话，手也会骨折吧……”就像是私下约好的一般，不过是几球几分的差距在冰帝正选口中却是必败无疑的结果，语气里除了看扁青学外还带着对于青学遇上他们这种强者不自觉地轻视与同情——越前翘着腿散漫的晃着脚，金瞳若有若无扫过出声讨论的冰帝正选身上又移开。
话说太满总是容易被打脸，如他机智，他从来不在没把握时大放厥词。
“桦地的力量还是那么强！”在同冰帝之前一战位于第三单打迎上桦地崇弘的河村看着场上——迎击桦地力量球而失力球拍脱手的菊丸，眼睛里是遮掩不住的担忧——“菊丸不会有事吧。”他想起自己用强势强硬的波动球和桦地硬碰硬结果双双受伤，不得不放弃比赛一同去医院的下场。
同样没有忘记那日记忆的青学前辈们眉头锁紧，看着场上表情凝重的菊丸隐隐带些忧虑——这场大概难以获胜，他们不自觉地给场上无力反击迎击的菊丸判下死刑。
“啊！可恶——”场上菊丸神情专注并没有注意到队友们心底深处对他的不自信，越发绷起神经认真对待比赛的菊丸下意识的用前臂转着球拍，被紧抿的唇畔血色退却不少——“哼哼。”在短暂沉默中似乎想到什么的菊丸扬起下颌，酒红色的瞳孔里沾染上细微的得意——“这招怎么样！”
说着仰首挥拍发球，待到被上抛的网球落在最佳击球的高度时菊丸双手握拍大力抽击，继而双腿迈出迅速上网——他似乎意图在网前截掉桦地的高速球。他的行径立刻引起观赛的与他组成青学黄金组合的搭档，大石的惊呼。大石一双祖母绿的瞳仁紧追菊丸的身影，待到桦地那爆发力极为强势掀起一股气流的回击冲着菊丸直面而来时。
“喝啊！”英二前辈单手持拍以拍面拢球，本来难以承受力道重量的回击被英二前辈灵巧半空前翻卸掉所有力道，再趁着落地那股引力顺势击出。平稳半蹲落地的菊丸双臂一展唇边绽开开心得意的弧度——“菊丸选手满分！”自得其乐的他享受将面前苦难解决掉的那一瞬间的爽快，酒红色的猫瞳一眨一眨升满了自信笑意。
“嘁——那种根本算不上难。”在青学一众惊艳喝彩中，冰帝长相正太的向日岳人七分不服气三分不情愿的小声嘟囔。
但无论如何，菊丸轻而易举的反击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原本冰帝桦地单方面压制比赛主导比赛的局面正在被打开继而被改变，很快担任裁判的迹部家佣仆声音响起——“青学菊丸得分，局数１－１平。”越前看着场上活跃的菊丸前辈嘴角勾起些笑意，被称作青学敏捷第一人的菊丸英二可不单单身手灵活，脑袋也是足够好用的。
从一开始就计算好落球点，又控球力精准可怕的在原地前空翻尚未落地的瞬间将球趁势发出去，可不是随随便便谁都能做到的事情——越前抬手压了压脑袋上的白色棒球帽，英二前辈的舞蹈式击球某种意义上已经是风格成熟，就算把他从双打的位置上变到单打位置也是绰绰有余的水平。
不过英二前辈肯定会抱怨球场上没有作为搭档的大石前辈会很孤单很无聊这种话吧……越前目光落在球场上古灵精怪摆各种胜利者姿势的英二前辈，他有些羡慕英二前辈和大石前辈之间那份就算是同队的队友也插足不能的友谊与默契。
用舞蹈式击球保住自己发球局的菊丸再接再厉一鼓作气地打算用舞蹈式击球破解桦地的发球局，双手握拍弓起腰身的菊丸一副瞬间冲刺出去的姿态，酒红色的瞳眸一瞬不眨的紧紧盯着桦地扬手挥拍间的动作，他试图用自己好用的动态视力捕捉到桦地手里网球从被击出到射向他这一过程中的全部变化。
越前不自觉地跟着场上英二前辈轻缓的呼吸慢下来，他更为出色的动态视力可以清楚望见网球速度频率惊人的旋转与角度。大概在英二前辈眼中也是这样。他直勾勾的盯着英二前辈的动作，大脑自发的作出精准的预判——桦地崇弘会失掉发球局，就在菊丸英二咄咄相逼的舞蹈式击球的攻势之下。
“嗯哼~不错嘛，青学。”同所有人一样在场边观望比赛的冰帝年轻帝王终于在这场比赛里第一次表态，他双手环抱微微侧首蓝灰色的瞳眸带着冰凉的讽意——“跳起来，桦地。”他对在场上呆愣愣看着菊丸冲刺模样即将反击的桦地下达了命令，越前金瞳瞥过默不作声。
“ウス(usu)！”接受命令的桦地崇弘原本呆滞无神的眼神突变，他接下来做出的动作出乎所有人意料——迎着菊丸击回的网球飞扑而上，桦地双臂高扬挥下，原本应该无法接到的网球在菊丸还没有觉察出失神的眨眼间蹿过，在平滑的地上留下一个浅浅的痕迹。
与菊丸方才惊艳全场的原地前空翻一样的角度，半蹲落地。谁也没能想到身体如此高大笨重的桦地竟然在看过一遍之后成功模仿了菊丸的舞蹈式击球，即使所有人都很清楚桦地确确实实有着模仿学习对手的天赋才能。
“那个家伙还是老样子，什么都能学啊！”冰帝正选叹喟的声音在青学这边听来有些刺耳，越前不得不重新正视这位被他一直以来粗暴简单归为猴子山大王跟班的桦地崇弘，他很难模拟像桦地这种身高体重的选手能跟体重轻盈身形苗条的菊丸前辈做出同样敏捷的特技来，他的目光下移到桦地脚步的筋韧有些惊讶那里所能承受的重量。
“感觉场上有两个英二。”心情复杂看着赛场上一前一后较量般作出舞蹈式击球的菊丸和桦地两人，最了解英二前辈的大石前辈张大嘴半晌幽幽感叹。
“嗯……冰帝那个桦地是个模仿高手。”青学的大家想起之前模仿河村前辈波动球逼的青学损失一员猛将的过往，顿时心情复杂又纠结的赞叹冰帝的选手。
“英二前辈就像是在跟另外一个自己打比赛异样。”桃城前辈由衷说，然后看向埋头刷刷更新数据在本子上的乾前辈——“乾前辈在记什么……？”他其实有些怵用数据就能把人看透还总是做出些难喝到极致的蔬菜汁来惩罚他们的乾前辈的。
“这是场很有趣的比赛。”手指转了转笔杆的乾前辈头也不抬的回应，桃城讷讷没再敢继续搭话打扰这位数据狂人前辈的记录——“桦地看样子已经完全学会了菊丸的舞蹈式击球，现在的比赛对菊丸是压倒性的不利。”迅速在数据本上画出一个个分析图的乾前辈简言少语的给出了他目前所能得出的结论。
“欸欸欸……？那怎么办？！难道英二前辈要输给冰帝那个桦地？！”桃城大惊失色的追问。
“也不一定。”一直在比赛中保持沉默的不二前辈终于开腔，少有睁开的冰蓝色的狭长凤眸微微一眯显得比往日眉眼弯弯好说话的和蔼模样多了些攻击力——“同样的舞蹈式击球方式，英二比桦地君落于下风的最大因素在于他们间的身高差，桦地君的身高会使他在比赛中的攻击防守范围远远大于英二的。”
“但是……对方那种一眼就看得出来的力量型体格——英二前辈还是有胜算的。”倚靠在舒服的凉椅懒洋洋仿佛没有长骨头的越前伸出手指点了点球场上不知疲倦在跳跃的桦地，“那种体格如果一直持续那种程度的跳跃，他的脚迟早会抽筋。”更严重的甚至骨裂。越前没把后半句说出口，他余光瞥向对面的猴子山大王揣测到什么程度他才会停止桦地跳起来的命令。
而就像越前冷淡且理智的话那般，球场上攀比相较跳跃力的两个人终于在赛末点上有一个人撑不住了——只差一掌距离错过的发球，沉重摔落地面的闷声，桦地汗水淋漓中努力爬起来继续应战。越前闭了闭眼，再次睁开落在桦地的脚踝上那里再过片刻就会开始颤抖，他的极限已经到了。
“跳起来，继续跳——桦地！”只以为这次摔倒不过是次意外的冰帝傲慢帝王毫不迟疑的命令，他还没察觉到他的骑士已经到临极限再也跳不动了。
“他已经跳不起来了。”无论何时都没有办法接受以身体的折损来赢得一场比赛为代价的越前沉声打断了冰帝帝王理所当然的命令，他看着冰帝这位帝王年轻的面容就恍若看到了那时就算舍弃一个网球选手绝不可能失去的手肘也要赢得比赛的青学那位王者，他们已经在现在这样稚嫩的年纪显露未来的风华来但并不成熟到毫无破绽。
“……”球场边缘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说话的越前身上，仍旧半斜半躺在凉椅连姿势都懒得端正一下的少年目光扫过桦地呆呆愣愣的脸又挪到他肌肉紧绷的小腿——“他已经抽筋了。”那样魁伟高大的身材体格要频繁做出那么灵巧轻活的动作所要承受身体带来的负担要比正常人多出好几倍，虽然很遗憾但是这场比赛桦地只能弃权，是英二前辈是青学胜了——这不是冰帝倒霉才变成这样的，这是从一开始迹部选择让桦地正面迎战菊丸时便会必然发生的。
而这种事情会发生，是迹部景吾这位冰帝年轻帝王从一开始下达命令时考虑不周，这是年纪尚且青涩所难以避及的。
“……”而那厢被坦言指出冰帝难以挽救失败局面的迹部沉默半晌——“这场比赛冰帝弃权。”最终他在骄傲与友人间作出了选择，毫无迟疑。
作者有话说
第164章 161-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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