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129-福利：经年（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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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内容皆非<网王之当脑残粉占据了男神的壳子>的最终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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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
这是很多年之后的事情了。
……
越前龙马扛着三支猎艳灼灼的球拍扫荡了整个网坛，彼年拿到世界冠军的头衔时他才不过是十五岁的年纪——大多数同龄人在他这个年纪大部分都在校园这座象牙塔中不知忧愁且带着中二病郁郁的气息和对异性无限憧憬的散发着荷尔蒙……而在这些普罗万象的众人衬托下，少年那骄傲金瞳与精致面容尚未褪却的稚嫩却已经伸手触碰到了某一领域绝对高度的成就更为悍然，令人惊愕。
颁发四大满贯冠军奖杯的那一刻，越前抿唇表情漠然瘫冷——他跟自称神明的阿尔泽在各个世界东走西逛的经历已经沉淀在越前龙马的灵魂深处，以至于本该属于人类充沛的情感逐渐流失，少年本就沉默的性格因此也愈发稳重。于是，在这本应该肆意张扬骄傲的时刻，越前龙马站在镁光灯下只是眨巴了下酸软的金瞳望着异国记者们迫切提问而涨红汗流的面庞和肩上扛着的昂贵相机黑黝黝的镜头。
他还记得曾经他在获得头衔后被采访时的骄傲得意轻慢张狂，彼时不少人直言「年少轻狂」大概天生便是用来形容越前龙马这位少年王者的——但是在阔别经年的此时，同样的处境下，越前却觉得他再也找不到当初一丝一毫的兴奋来——并非是傲慢亦或者是认为网球已经无趣站在太高的位置却找不到对手的寂寞感。
他只是觉得——无论是体能方面亦或者是精神方面已经超越人类认知的自己以半神之躯获得的胜利果实有多么甘甜罢了。
所以在眼巴巴提问眼巴巴期冀他回答的记者以及电视台全世界直播的镜头下——越前龙马敷撩寡寡的抬起唇边弧度。
“まだまだだね。”
少年王者的回答使得记者们兴奋起来，速写本上飞快移动的笔头和如泉喷涌的灵感让各大报社记者们独断的臆想这位年轻刚刚晋位的网坛王者是如何狂妄自大，如果捧杀能够使得他们报纸的销量上升更多如果能使撰写文稿的当场者拿到更多利益的话，他们根本不介意这样做心里也没有丝毫的负担——偶尔有报社中肯的评价越前龙马，但最后难免添上一句‘过于骄傲’。
缘由无非是因为越前当时回复的其中一个提问罢了。
——『越前先生…此番你成为网坛历史上最年轻的四大满贯冠军，有什么感想或者对以往的对手有什么话想说的吗？！』
——『まだまだだね。』
年轻王者的回答无从晓得究竟是说的获胜后感想还是针对以往对手所说的话，这句话大部分看过越前龙马比赛或者大概知晓越前龙马此人的都知道一句轻慢的まだまだだね便是少年人骄傲无比的口头禅——曾经被誉为网球王子的少年的粉丝们甚至模仿偶像这一万金油般任何地方都适用的话，只是在这个敏感的关节上却被媒体人用来不怀善意的作梗。
第二天被经纪人气急败坏找上门的越前从温热的被褥中翻身坐起，看着他这位从未发火的经纪人在他宽敞的卧室里走来走去咒骂这些见钱眼开的混账记者们——绷着一张精致白皙面容的年轻王者那双金瞳里不自觉的倾泻出乏味无趣，他看着平铺在膝头的报纸上记者们浮夸说辞托大的报道以及着重画出来的各路采访者落井下石般的恶意，平白生出些倦怠。
“Ryoma……你别生气，我已经让公|关|部去准备记者招待会的事情了，只要你解释一下那句话到底是回答哪一问题的就可以了！”他的经纪人——波本·加西亚先生终于从暴怒的情绪中反应过来，察觉到尚且窝在被子里敛着浓密如同羽扇长睫的少年凉漠如水的表情，瞬间转变态度小心翼翼的哄劝看不出什么情绪的少年。
波本是被加西亚家族一手培养出来的金牌经纪人，两年前被加西亚家小少爷——波菲里奥·加西亚送到了在世界赛事上初露头角的越前身边鞍前马后忠心耿耿。所以他和别的网球选手的经纪人不同，别家选手和经纪人的关系与其说是雇佣与被雇佣倒不如说是合作伙伴，但是波本和越前的关系实际上是等级更为森严的从属关系，当然越前龙马为主他为从。
虽然波本并没有被限制做任何事情，酬劳也相当丰厚，但他实际上从来没有足够底气和勇气同眼前总是内敛情绪的少年乱发脾气——往日他便时常揣测少年的想法，甚至时不时诱哄没什么耐心的少年——他并不想因为一些无所谓的事情丢掉这份好差事与大好前途，与加西亚，越前以及竹内家族为敌——当然除却以上这些原因，波本是愿意做越前龙马的经纪人的。
潜力非凡的少年除了自身孤僻和不善交际的小瑕疵外，波本再也没有见过这般认真懂事又努力洁身自好的网球选手了。
“不去。”放下手中的报纸，盘腿坐在床上没有起身更衣意图的少年小腿细腻的肌肤蹭着被褥温热柔软的面料，眼睛都懒得抬一下的否决了波本已经着手准备好的公关方案——窝在被褥里的少年此刻异常想念被他丢在住宅的喜马拉雅山品种的猫咪，卡鲁宾。
“不去什么？记者招待会？”波本大惊失色的盯着此时任性起来的少年，脸色苍白。对于越前家小少爷可能因为报道而心情不爽已经有一定心理准备的波本先生无论如何也未曾料到越前龙马会拒绝出席澄清谣言的招待会，咬紧后槽牙准备开腔耐心劝说的波本先生还没来得及再次说话便被越前接下来的话堵了回去。
“他们倒也没有胡乱报道，那句话确实是对之前的对手们说的。”越前根本不在乎经纪人波本先生哑口无言的模样。
从枕头下摸出手机登上推特脸书希望找些乐子的少年心中有些略微烦躁，他为之忙碌了一年比赛终于捧杯落下帷幕可以让他休息的第一天，从来不嫌事多事大的媒体借口他嚣张狂妄的态度口诛笔伐。于是脸书首页他的报道占据了全部，账号的推送和私信更是一堆一堆的让手机死机瘫痪。
卷着被子赖在温热中的少年打着哈欠，手指冒出来的难以察觉的蓝色细碎断断续续的光线让他因为数目难以想象的推送而罢工的手机死而复生。
察看了几条前辈们以及交好友人的关怀问候，越前无视了首页上对他昨日采访事宜所引起轩然大波的热切讨论，更没有在乎粉丝和路人以及黑粉之前的血腥风雨——这些在他看来与他的世界毫无关系，不过是些看热闹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围观群众以及恼羞成怒的弱者而已。
性格确实过分骄傲以至于倨傲的少年，在多年成神道路上已经丧失了对于人类群体趋向的归属感，现在的越前龙马就算被整个世界背弃也不会有丝毫难过亦或者悲伤——本就性格孤僻的少年变得更加冷漠，独善其身，他和世界之间有了天堑般的横沟隔绝遥遥相望互不干涉。
于是在他简单回复了前辈友人们的关怀之后，略略踌躇的手指停顿片刻后戳进已关注好友的选项，手指向下划拉最后定格在头像黯淡的一个名字之上——『某不科学的少年徹』……这个账号的密码他了如指掌但他却并不是这账号的主人，账号上面所有的发布动态他都看过，其中最近也是最后的一条动态是：
06/27/00:00:00/某不科学的少年徹：
永别了，这个过于美丽温柔的世界。
……
越前的手指细微颤顿一下然后落在划动的触屏接着向下翻，大部分都是一些日常心情琐碎的事情并且都用夸张可爱的颜文字作为后缀——很难想象言辞中卖萌轻松的少年和他记忆中沐浴在血色一双黑眸翻腾戾气杀意的少年是同一人，越前每每看到这里都不禁莞尔，尤其是看到言辞里痴汉属性满满的动态时。
03/11/15:37:28/某不科学的少年徹：
久违的来一发漫展图组_(:з」∠)_
没有网王没有男神的cos好遗憾sadddddd
炒鸡想怒舔男神大大的！╭(╯^╰)╮
……
“Ryoma……？Ryoma……！”
之前被越前简单粗暴的证实吓到的波本先生将越前从手机上拽回神，越前微微颔首，抬手用冰凉的指尖捏着眉间看着仍旧表情固执的波本先生轻叹口气——他并不像麻烦或者说让一直让他很满意的经纪人波本先生难做人，但是有些事情果然还是一开始讲明白更加好一些。
他并不喜欢任何人打着「都是为了你好」旗号，对他人生指手画脚的干涉，甚至是厌恶痛觉。
“就让他们去说吧。”少年神色间自若淡然没有分毫赌气的成分夹杂其中，那双透彻惑人的金瞳熠熠——“他们还能说多久？”他自顾自说，有点像是自言自语——“最多打到20岁，大概我就会选择退役吧。”少年说出的话再一次让波本僵硬了表情，他从来没想到眼前的少年已经计划好了何时退役，并且会选择在他年龄黄金时期退役。
越前龙马少年加冕，这记录网坛上前无古人，来者或许大概几十年内都不太有可能出现——而越前龙马现在甚至都并未发育到身体机能最鼎盛的青年时期便已经称霸网坛，待到少年拔擢为潇洒俊才之时必将会让世界更为讶然，可是现在这个有着无限潜能的少年却已经做出了要激流勇退的打算……波本不明白越前龙马的选择，但他却知晓这已经并非是他劝说便可以有所改变的事情了。
所以他在越前面前保持了缄默，随后在四顾无人时同加西亚家的小少爷——波菲里奥·加西亚联系。波本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了把越前龙马网坛职业生涯托付给他的波菲里奥少爷，得到的却是对方苦苦晒然一笑——“如果这是Ryoma选择的话。”波菲里奥少爷并没有太多惊讶，语气异常平淡索然。
“这是他和那个人所选择的人生，我们除了沉默相望便没有更多资格权利。”曾经嚣张跋扈的加西亚家小少爷已经有了太多成长，那释然的语气让波本一头雾水却也清楚明白，这是越前龙马的人生没有任何人有权力去干涉控制，大概就算是那位把越前带进网球世界里的前武士南次郎大人也不可以——波本闭上嘴便再也没有同越前说过相似劝勉的话来。
所以五年光阴后，待到越前龙马第五次站在冠军奖台上接过那金色奖杯时——二十岁面容俊美身材拔擢的青年目光如水平静，那双粲然金瞳似乎除了在赛场上再也不会迸发出骄傲到狂妄的辉色，孤僻骄傲的年轻王者被时光打磨的痕迹为零，一如第一次站在世界瞩目的舞台上那般，不悲不喜，似乎对胜利没有任何触动——可偏偏是这位没有任何触动的王者已经是第五次捧杯四大满贯冠军头衔了，毫无疑问的绝对王者。
场下仍旧是高举话筒和相机的记者们，也依然是全世界直播的镜头下——不同的是不管是坐在观众席上的观众还是眼巴巴希望被抽中问题被回答的记者们亦或者是坐在电视机前等待年轻王者一如既往嚣张到过分言辞的人们都不再会因为年轻王者的傲慢态度而咄咄逼人，他们已经被年轻王者绝对强大的实力打败折服，强者总是能够被豁免太多，得到太多特权。
“这是我最后一次站在这里。”年轻王者单手环着镀金的奖杯，依旧是瘫冷无味的精致面容——“而在这个完成我年少梦想的地方，我宣布即刻起将从网球场上退役。”越前目光静静落在因为他的话而引起轩然大波的记者们和远处观众席上，有难以置信的呼唤声试图让他收回刚刚说出口的话，越前徒徒勾起唇角温柔的弧度，态度一如既往的坚定。
“我已经从赛场上，从所有注视我成长的你们身上得到太多。”年轻王者金瞳稍软，目光温暖沾染上缱绻——“……也在网球上投入了人一生最青涩最美好的全部青春，能够活跃在世界的舞台上尽兴肆意的挥动球拍，奔跑跳跃…已经是我最大的幸运。”
——他能够再次以越前龙马的身份回到这个世界，能够重新站在世界的舞台上肆意尽兴的打网球，真的已经是最大的幸运。
“甚至获得了我曾经所设想人生目标中最高荣耀。”越前就算几生几世加到一起算也从未当众说过如此坦率诚挚的话，可是如今张口说来却并不难开口，这些被他轻描淡写用最美丽最努力最朴素词汇拼凑说出口的话，是那个已经落落消失的黑发黑眸少年付出未来的代价所换取来的，所以就算再涩然再沉重他也要明明白白的讲出来。
“所以——已经足够了。”他轻描淡写的将揽入怀中的辉煌随同过去抛却，一双战意灼灼的灿烂金瞳望着前路渺茫的未来，没有丝毫胆怯。
在他的记忆中曾经有黑发黑瞳笑靥如同绚烂春光的少年告诉他，越前龙马只要做越前龙马就好——他当时并没有理会其中意义，只想着他就算是想要做自己这个世界也再也没有给他机会，让他能以越前龙马的名义堂堂正正站立在他所爱的人面前。
如果不是少年用无比决然的态度来告诉他，如果不是少年那副如果能活得比任何人都自由他宁愿魂飞魄散也不肯苟活的态度让他从茫然中清醒。
于是有着一颗千疮百孔却格外强大心脏的少年笔直站在他身前，用最在乎的未来为代价以并不强势的臂膀将他从神明桎梏的泥潭中拖出来——让所有尘归尘，土归土，往生者安宁，在世者重获解脱——被替代的世界恢复原貌，失序的规则重回正轨。
他失去的，被掠夺的一切——失而复得。
“……失败了也没有什么，我之前就想过了。”站在一片荒芜即将消失的少年在他的注视下缓缓笑起，笑容带着羞涩和温暖——“如果成功了，我活着便是赚了…能够以你越前龙马的名义偷来十载光阴得到从来没奢望过的亲情，看到无比明亮辉煌的未来，体会到从未体会过的…真的已经完全足够了……”
再也没有未来的少年这样感谢他，他们之间最初连接的因果不过是相互想要得到的利益罢了——只是那少年幼时曾将他奉若信仰，于是在原本公平互不相欠的交易里平白添上了让越前龙马再也还不清的人情债务——他受了对方的照顾，却连给对方一个光明的未来都无法。
“失败了，最起码我们两个人中有一个人能得到幸福——也不算亏本。”一身血污的少年勉强说着然后咳嗽起来，张口便哗啦啦吐出来糜艳血色，他即将消失在这天地微风间——“她说求而不得是我无法摆脱的原罪，说我是被神明抛弃不受宠爱祝福的孩子…以前我一直都不信，觉得如果没有神明甚至没有人愿意爱我的话，那么只要自己好好爱护自己就足够了…现在想想其实确实是这样也不一定……”
他在消失前想起很多以前的事情来，说着从来没有机会同什么人说出口的话，语气里带着一些委屈带着一些释然——越前只能攥着他冰凉没有丝毫温度的手指听着他没有任何光亮的过去，他从未见到过少年哭泣，他只觉得心中酸痛想着不要说了如果你想哭我把肩膀给你哭泣，我一定会保持沉默当作并不知情。
但是这个身影已经几近透明的少年忍受承受着消失的剧痛，微笑却仍旧不变，黑瞳明亮的与越前龙马对视没有丝毫泪意——“所以，我为了自己做出了决定……失败自然也要好好自己担着——但是啊，如果可以的话，真希望……”他的话没有说完，最后一丝灵魂便消散在了空气中。
越前永生永世都不会忘记消失在他眼前的黑发黑眸少年也曾经有过一抹灿烂释然的笑靥，永生永世都不会忘记曾经有个剑走偏锋孤注一掷制定弑神计划并差点成功的少年，用自己的未来换取了越前龙马的世界……那是在他最为绝望的冗长时光中唯一一道将他解救出桎梏的光。
一道能够温暖他余下太多时光的光。
……
未完待续
作者有话说
第131章 129-福利：经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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