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我遇见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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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室里所有人都精神百倍集中，实习生有我和师兄还有一个同期的实习生，外加麻醉师带着实习生。
我其实紧张，这是学医这么久，第一次紧张，不是因为手术，是人为因素。我不由会想起那天她妈妈的哭声。潜意识里有些东西变了，但是我不知道。
动脉瘤夹闭术，根据DSA全脑血管造影，会诊确定。手术风险也大，是家属要求手术的。大概也是没有办法了。一助二助都是主治医师，我和师兄还有一个实习生旁观，这样高风险的的手术，我们能观摩已经算是最好的学习了。
手术室气氛很紧张，我能知道的全是危险的，动脉瘤病历痊愈的几乎没有，我研究过MGH的报告，这类病人死于并发症的概率特别高。
我其实极讨厌运动。体力也自然不好，要是立站几个小时，绝对会腰疼。但是进手术室站一天都不记得，等出了手术室，才会铺天盖地的困乏。整整九个小时，我一动不动，其他人补水，休息。我像是在水下一样，感觉一切都变慢了，所有的感官变得格外敏感。我记着主刀医生的每一个动作，但是又好像什么都没记住。直到麻醉师带的实习生鼓掌的时候，我才追上节奏，我跟着鼓掌，二助接过主刀医生的活儿开始缝合。手术室里像是绷紧的弦被一瞬间割断了，大家开始有说有笑，麻醉师说今天的太阳很大。邢医生说今晚回家要补上没看完的斯诺克赛。他也可能只是为了放松。
我一个人听得傻笑，师兄回头看我的样子笑起来，悄悄问：“傻了？”
我一个劲的傻笑，不理会他的嘲笑。我终于体会到Meredith第一次观摩Derek的手术后，感慨一切太神奇，词不达意的和Derek讲她的惊讶。原来一切真的这样神奇。Derek手术前高喊，这是个美妙时刻，我们一起加油！原来不只是简单的一句台词。
出了手术室，大家已经下班了。我站的太久，腰疼的厉害。在办公室里坐了很久才起身回家。明天休假，我又可以睡到日上三竿。我的所有假期全用来睡觉了，有点浪费。可要是不浪费我也干不出来什么。
出了医院才想起早上我开着乔晏榺的车来的，又折回去取了次车钥匙。取车的时候遇见刚和我一起观摩手术的实习生，也就是医院出名的富家女，叫燕语。我开的是小乔骚包的大虎。她的车是小宝，抢眼的红。我正准备上车的时候她叫住我：“田医生？你这车什么时候买的？”
我想起上次为那衣服的事，她琢磨了我一个礼拜。我想着要不豁出去损她几句？要不和她交个朋友？脑子里过了一圈，都不可行。只好又装成平时的乌龟样子，敷衍着说：“不是我的，开朋友的。”
她像是好奇宝宝，“你朋友？那是？”
要说脾气好，我在医院算是够忍着的了，闹了不愉快，总归见面，会影响我装乌龟的。但是她要讨厌成这样，我也没办法了。
我正琢磨怎么脱身，结果电话来了！
叶期的电话，我赶紧接起，还没说话那边就嚷嚷：“你上哪儿去了？打了一天关机。”
我无比热情的说：“嘿嘿，今天手术，我没带手机，你在哪儿呢？我马上到。”
叶期压根也没见我这么热情过，有点犹豫，“我在东街的西湖景，这不，请你吃饭呢！”
我立刻笑的嘴都扯到边上了，“我马上到，快饿疯了！”
边说边赶紧上车，连招呼都没招呼燕语一声。
到西湖景的时候应该是下班时间，进大厅就有侍应生说：“不好意思，已经客满，你可以稍等吗？”
我第一次觉得走后门吃饭真是件身心舒爽的事！我吃着，你看着更爽！
叶期一改之前颓废青年的造型，精神百倍的一身奢侈休闲装，立刻就是钻石流的公子。我牛仔裤、T恤，牛仔裤还是几年前买的。和几年前一个模样，就是个不穿裙子的女生。唯一变化的就是留了发，还是扎了个马尾，像个书呆子。
他见我，笑嘿嘿的说：“忙了一天了吧？想吃什么？赶紧说吧。”
我的朋友都有一个优点就是实在！我坐在梨花木圈儿椅上，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吃什么，脑子里乱糟糟的。最后只好说：“你点吧，西湖景的招牌菜就好！”
叶期是个憨厚的孩子，给我点了一桌。
我的胃口已经早没有之前那么好了，看着一桌子菜，吃不完又心疼，只好说：“我吃不完，要不再叫几个人来一起吧。”
他嘿嘿的笑，“吃不完就剩着，没事。”
就是这么憨厚的人，骗了我那么久，往西湖景送了那么多银子。在他们家花钱请他吃饭。
我突然想起他的大事，“你追的那新西兰的姑娘怎么样了？”
他瞪了我一眼，叹口气说：“人结婚了。”
我真想给他点根蜡，凡是叶期追的姑娘，不出几个月人就迅速嫁人了，这已经是第几个了？
“你被月老诅咒了吧？还是你和月老有一腿？怎么看上一个黄一个？”
“闭上你的嘴！”他怒目瞪我，“这是多久的事了？”
只是几个月好不好！可怜的孩子！
菜上来后我开始吃饭，他在边上看着，闲闲的问：“你怎么那么忙？干嘛非要当医生？累死累活，现在医患关系那么紧张，一个搞不好会被家属拉着游街的！”
真怒了！
“你就不能说点好的？你当我是盆栽啊？种一盆里，觉得盆不合适换一个？要换也是换医院。我学医多少年？七年。这才是我干的最久的事。”
他大概觉得我有点情绪冲动了赶紧说：“发什么火？来来来，吃饭吃饭。”
之后他又说：“但是感觉你还是最喜欢潜水。”
“我喜欢的不是潜水，我喜欢安静。叶期，我没有你们那种狂热，我对探险没那么大的兴趣。”
他拍拍手，“好吧，不说了，我也估计要告别大海了。”
人人都有秘密，人人都有难说出口的东西，我们不必窥探别人的秘密。一顿饭吃的心满意足。叶期最后送我出门，在门口他笑着说：“来，拥抱一个！和过去告别了！”
这话说得有点不吉利。我也不介意，伸手过去拥抱他，没想到越过叶期肩膀，看到了何羌。我妈的那啥，暂且算保镖吧。
我心里有些惊，赶紧缩缩，没想到何羌看见我了，我不知道他是当过兵眼睛毒辣还是为什么，他眼睛盯着人的时候，总让人感觉有些怕。
他就那么直直的看着我，我不说话也不行，只好放开叶期，“我看见认识的人了，过去打声招呼，你先忙。”
叶期笑呵呵的。“我不忙，和你一起吧。”
我失笑，这算不算带个壮胆的？
何羌站在大厅，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我，等我走近了都不开口。我怕给自己丢人，斟酌着问：“尚总在？”
他面无表情的说：“你妈在楼上。”
我被噎了一句，叶期站在一边，我也不敢说什么出格的话，“那我就不上去了，你们慢慢吃，我走了。”
何羌却说：“你妈看见你了，叫你上去。”
我手里握着乔晏榺的车钥匙，来回的摩挲，慢吞吞的点点头，不想说话了。叶期一直跟在我身边。我回头朝他笑笑，他肯定看见我不自觉的紧张烦躁了。
楼上的包间里似乎人不少，我推门进去，叶期跟着，何羌跟在最后。进去的那一刹那，叶期将手搭在我肩上，我只顾看尚彩青，根本没察觉。尚彩青坐在主位，身边坐着陆徽，还有叶期她爸叶檀，还有三个不认识的。
这下不止我一个惊了，叶期也懵了。他估计想展现一把绅士魅力，结果让他爸给惊挂了。没人开口总不是好事，我只好说：“你们好。”
叶檀笑眯眯的，尚彩青抬眼扫了我一眼，懒洋洋的说：“来了？”
我低头看着椅背后的雕花，谦恭到极点，“恩，正准备回去。”
叶檀笑着问：“你是绥绥？”
我不清楚他知道多少，也不敢瞎说，“恩，叔叔好。”
叶期噗嗤笑起来，我伸手戳了他一肘子，他估计晃过神来了，接过话说：“爸，这是我朋友，田绥绥。”
叶檀的面相真不像有三十几岁儿子的人，斯文儒雅。我不由得能想起收藏，像是做收藏的人。怪不得会和尚彩青熟识，尚彩青的买卖就是收藏。
叶檀慢悠悠的说：“尚总这丫头不错，是医生是吧？”
我恭敬的说：“现在还是实习生。”
他哈哈的大笑，来回的说：“不错，是个好姑娘。”
我不清楚他们之前说了什么，但是总觉得叶檀这话说的古怪，难不成，尚彩青要和叶檀做亲家？
我转眼看陆徽，他沉静的坐在一边，像是不认识我一样，沉静的看我，眼神里没有一点波澜。我回头看何羌，随口说：“何叔叔坐。”
何羌一动不动，一点面子也不给我。叶期大概觉得我有点尴尬，拉开椅子让我坐下，我笑起来，想着尚彩青总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抽我的脸，“妈，要是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尚彩青放下手里的茶杯，笑起来，眼角都扬着颜色，“不急，等会儿和我回去。”
等会儿和她回去，就是回她的别墅。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第十五章我遇见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