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祸》何处饮川

8、第 8 章

　　屈离听见他说话，突然愣了一下，竟不自觉地松开手，喃喃道：“你还记得？”
　　“屈泉是谁？”然而姜戈下一句话却立刻让屈离暴走起来。屈离恶狠狠地踩碎了姜戈右脚的脚踝，听见姜戈痛苦的叫声，然后突然笑了出来：“屈泉是谁？当然是你最爱的爱人啊。你那么喜欢我迷恋我，不就是因为我有一张和他很相像的脸吗？否则为什么你见我第一面就敢带我去上床？”
　　姜戈摇了摇头，黑发被汗水打湿了，看起来十分狼狈：“不，我平时也是这样的，看见喜欢的人就。。。。。。”他突然说不下去了，因为屈离此时脚尖正在拨弄他碎了的脚踝，那种感觉实在是太痛了。
　　屈离看着他开始肿起来的脚踝，慢慢道：“徐帆一直是个好医生，我知道。他那么喜欢你，所以催眠了你，让你以为他才是你真正喜欢的人。不过我还真是没想到，你遇见事情竟然喜欢逃避而不是面对。我看你对我哥做的事，性格不像是喜欢逃避的人啊，你为什么要逃避呢，恩？是因为心里有负罪感？还是因为太压抑了？还是因为。。。。。。无法接受是你害死了你最喜欢的人的事实？”
　　屈离眼神冷淡地看着姜戈，他眼里带着冰凉的光芒，偏偏那双眼氤氲着水汽，睫毛又浓密纤长，像极了委屈的模样。
　　姜戈撇过脸，一声不吭。
　　“不过无所谓了，我不在乎你是不是还记得他，反正他也不在了。我原本希望你会爱上我，然后被我抛弃，然后让你带着痛苦的情绪过活一辈子，再体会一次求而不得的痛苦。不过现在我改主意了。”
　　屈离的一只手掐在姜戈的脖子上，另一只手放在他的天灵盖上，只要他轻轻一扭，姜戈立刻就会和这个世界说再见。
　　他用按着姜戈的天灵盖的手拍了拍他的脸，说：“因为我实在不敢等下去了我实在害怕中途出意外。虽然我想让一个人爱上我很容易，但那也需要时间的，但我怕等不了了。”
　　“我自己倒是有足够的时间，但我害怕有人要保你，让我无从下手呢。”
　　话音刚落，屈离就感觉到衣服里手机正在震动。他看了一眼此时已经浑浑噩噩的姜戈，觉得他已经是到手的鸭子了，便空出手拿出手机。
　　手机上面来电显是赫然一个林字。
　　屈离倒抽了一口气，眼尾扫了一眼姜戈，敛下眼睑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等震动停止了，他才把手机扔在地上，笑着跟姜戈说：“哎呀，我没听到有电话呢，林先生。”
　　姜戈看了一眼屈离那个200元的黑白屏诺基亚，没有什么力气地说：“你装的真好，完全融入了你的角色。”
　　屈离笑了一下：“是啊，为了找一个符合我穷人身份的破手机，我找了好几家手机店呢，后来在网上订的。”他把手重新放在姜戈脖子上，慢慢抚摸着：“我就不给你什么遗言了，反正我也不想听。”
　　姜戈伸出手无力地抓着屈离放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想让自己呼吸顺畅一点。他用虚弱但冰冷地说：“我也不想说什么遗言，我还不想死。你手机来了短信，不看看？”
　　屈离皱了一下眉，果然看见黑白屏上面的那个小信封，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打开了。
　　上面只有一排英文：cancel what you are doing, honey.you know who he is.
　　屈离把短信删掉，然后看向姜戈，漂亮的嘴里一句一顿地说：“you son of bitch.”然后一拳打在了姜戈满是汗水的脸上。
　　他打了很久，等到姜戈完全失去了意思，才慢慢捧着姜戈的脸，看着他失去焦距的神色，和自己指节上摩擦出来的血痕，慢慢闭上了眼睛。
　　过了很久，他才摇了摇头定了心神，摒退了心中他仍然涌现上来的不舍，双手放在姜戈的脖子上，然后恨恨地一转。